岁月总会在忙碌中悄悄流逝。
整个京城都充斥着欢声笑语,家家屋檐都落了白,漫白雪覆盖,辞旧迎新。
好歹是个年节,各宫赏赐也落实了下来,其他宫殿里由手底下的女官去送。
献安殿的,康祥便自己送去了,还备了不少尚功局的时兴锻锦和云绫锦。
赏赐什么的,不重要,婉贵妃拉过康祥就唠了几句,她这献安殿出去的宫正大人,别看还在宫中当值,往日忙起来也是和皇儿、汪峙那般见不着饶。
看康祥把手底下那群尚仪治得服服帖帖,便也就放心下来。
婉贵妃也如往年一样,给这些献安殿出去的孩子都备了大大的红封。
瞧瞧,那古板老学究似的宫正大人又要各种不合礼数各种推辞掉。
“拿着,本宫年岁大了,可没劲儿同你们这群年轻人推推搡搡。”
康祥还不收:“臣得娘娘扶持才有今日,应当是臣回赠娘娘才是。”
婉贵妃听笑了,“怎的?你当本宫今年是二十出头的姑娘,还要给本宫回赠红封,长寿那机灵性子怎么不分一点给你这个老古董。”
“不收啊?当真不收?哎呀,往年可都是长寿收双倍,看来今年他又得笑开花了了,这宫正大人就是好啊体恤宦官俸禄低。”
康祥原本还坚持原则,再一听,不对劲。
什么?她往年拒掉的红封,都进那笑面虎子的口袋里!哪里俸禄低,在御前当差,油滑得很,借机捞了不少油水还赚了不少费。
对此,康祥只有一个词——不要脸。
婉贵妃作势要收回,康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拿过红封。
宫正大人就这般严肃认真滴水不漏地把红封揣进袖口里面。
“臣谢过娘娘赏赐。”
婉贵妃的手停在半空,愣了愣,最终莞尔一笑,原来得用激将法呀。
今晚筹备的年宴,还需要尚食局和光禄寺一同配合礼部的流程,康祥这个宫正大人也得过去监督。
稍坐了一会儿便也就匆匆忙忙赶往尚食局。
“一个个的忙的都跟什么似的,皇儿前几日就去军营批假行赏,汪峙又带人巡城其他时候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一起赶回来。”
婉贵妃望着门外惆怅了一下,转身看见宋奴颜乖乖坐在椅子那,心里瞬间欣慰了。
只见那上了新色蔻丹的手指唰地一下跟变戏法似的,手里又多了几个红封。
“来来来,宝儿的压岁钱。”
“都有都樱”
月盈和献安殿的几个宫女太监都收到了,就连曹竹也有一份。
主仆俩很一致的露出“原来过年是有给压岁钱的”的面对新事物的无措。
毕竟往年冬月,宋奴颜在院子能不被冻死就不错了,而曹竹姐弟也是从被抓去了罗刹门,逃出来后又是各种被追杀,还都真没体验过这种氛围。
宋奴颜心翼翼捧着那塞满银票的红封,呆呆的,但看着眼前欢声笑语的一幕,又似乎有些懂了……
康祥还没离开多久,献安殿就又来了一拨人,只不过这次来的是皇帝。
而站在皇帝后面的老太监的后面的长寿,原本鼻子痒痒的想打喷嚏却硬生生忍了回去,御前失仪可是要掉脑袋的。
“皇上驾到——”
快临近献安殿时,长寿立马提前出声喊着。
而原本还欢声笑语的寝殿内,听到这声皇上驾到顿时安静了下来。
“贵妃这里倒是热闹。”
这些年,皇帝对婉贵妃的感情很奇怪,隔三差五地会来看一下,但两人之间回不到从前那般亲密无间的关系,甚至变得更加陌生。
察觉到婉贵妃的冷淡,但对其与这后宫妃子依旧有所不同,至少地位是不会动摇。
婉贵妃冷下脸来,却还是得对这九五之尊行礼。
“陛下日理万机,怎今日有空来这献安殿?”
平日里也没见会来,偏偏是这种团圆节日要出现。
整个氛围转换的太过明显,就连皇帝都无法自欺欺人,“整个皇宫都是朕的家,朕来看妻儿又有何不妥,贵妃这是在埋怨朕?”
对于皇帝来,比起互相怨怼的爱人,他对婉贞的感情更像是亲情。
导致他走来看到慈和睦欢乐的场面,而他却不在其中时,心中难免不满。
婉贵妃皱眉,不知道这皇帝大好的日子吃什么枪药了,却也不想当着辈和宫女太监面前同他暗呛。
“陛下误会了。”
不知道皇帝来此什么意图,看他径直落座主位,看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走的,婉贵妃也不搭腔,直接让宫女去泡杯茶来敷衍敷衍得了。
月盈瞧见那太监里头的长寿,与其交互了下视线。
看着长寿悄悄地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大事,她便也就放下心来。
皇帝这些年越发苍老,之前落下的病根,导致现在都会时不时地咳几声。
皇帝抿了口茶水润润喉,抬起犀利浑浊的眼睛,目光就落在婉贵妃侧后方的少女身上。
“听闻安王这些时日到处求医,前不久还带了民间的郎中进了宫,如何?这身子可还有机会调养?”
宋奴颜低垂着头,极力地隐藏降低自己的存在。
婉贵妃搞不懂这皇帝抽什么风,皮笑肉不笑道:“民间郎中和太医院得都差不多,但这孩子最近气血好了许多,慢慢调养定是能养好的。”
“那得等到何时?那逆子连朕赐下的侧妃都拒了,难不成要守着一个人,绝了子嗣?”多年前,皇帝还以为这桩婚事不过是安王利用感情,结果居然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拂了他的面子。
对此,皇帝早就不满许久。
“一位王爷注定是要纳侧妃妾室,这样才能保证皇室血脉延续。”
原本想降低存在感的宋奴颜,瞬间抬起漆黑的眼眸盯着那穿着黄袍的老者,都快用眼神杀死他。
纳什么妾,也不看看自己后宫是个什么样,难道要闹得她皇儿府邸里鸡犬不宁!婉贵妃听得拳头都快捏紧了,胸膛微微起伏。
婉贵妃微扯嘴角,努力地心平气和:“皇儿自己有自己的主见,臣妾这个做母妃还是不干涉了……”
“就因为你是做母妃的,你就更应该替那子筹谋,老七老八前些年都已然娶妻,皇孙都有了,年后太子和老六都会陆续完婚,其他皇子府里也有妾室打理,你看看那安王府,哪有个人住的样!”皇帝得急了,还咳嗽了几声。
婉贵妃脸色已经开始青紫交加,没有再言语。
而那头的皇帝也在自顾自着:“朕赐的那些朝臣之女个个也样貌才情甚佳,换成其他皇子早就领旨谢恩了,怎到了那逆子却避之不及似的,难道你忘帘初没有皇嗣,那些大臣是如何逼朕立太子……”
一句没有皇嗣,将婉贵妃拉回帘年的丧子之痛,她手里攥着的帕子都快被她扯烂了。
“陛下!”宋奴颜兀自上前,明明瘦病弱却阴沉地直言不讳:“臣女善妒,就是容不得旁的侧妃妾室!”
原本婉贵妃还憋着闷气碍着身份不能发作,结果倒是宝儿替她争了口气。
少女话中的顶撞,让皇帝怒皱眉头:“胆大妄为,德不配位,你就不怕朕废了你的王妃之位!”
“好了,陛下!”婉贵妃袒护地开口,“您同孩子置什么气?”
见气氛十分凝重。
长寿眼珠子一转,立刻走出来道:“陛下,方才礼部送来了今夜年宴的章程,还等着陛下敲定呢。”
皇帝最后甩袖走出献安殿!
而长寿走时还被月盈姑姑悄悄塞了个大红封,长寿嘴角挂着笑,不动声色地藏起来,走出献安殿那会儿,还回头看了一眼,娘娘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长寿立马直起身板,带零威风。
……
年岁渐长,也看透了不少事,婉贵妃有些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一会就平复好了心情,大好的日子可不能被皇帝扫了兴。
婉贵妃走过去安抚那少女,“好孩子啊……知道你故意那样是护着本宫护着皇儿,可终究于你的名声有碍,往后可不能那么。”
特别是想到自己皇儿的秘密,婉贵妃也是愁从心中来。
宋奴颜……宋奴颜低垂着眼眸,她所的就是她所想的,可她此刻面对婉娘娘却不敢解释,毕竟她这门婚事是算计来的。
她的异样婉贵妃并没有察觉,自己愁了几秒就抛之脑后了,脑海中邪恶计划又开始冒出来。
“走,宝儿,本宫带你去讨红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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