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凉国听闻中原王朝的援兵到了，但暂且不知底细，就派了两万骑兵和部下猛将来叫阵。
来的还不止骑兵，还带着被俘虏来的几十名边城百姓，皆被捆绑着双手，衣服凌乱骨瘦如柴犹如被当成了奴隶对待。
那厥凉人叫喊着不开城门就当场杀了这些百姓！
“岂有此理！”
边城内听到士兵来报的江老将军直接拍案而起！
“骁林军随老夫杀了那些外贼！”
狂风肆虐，城墙之上，少年搭弓，她冷淡的面庞迎着刺骨的寒风，干练束起的马尾和鬓边的碎发被风吹得飞扬而起！
恐慌的百姓们被粗绳子捆绑起双手，牵连在一起，而前面是扛着大刀的厥凉壮兵，宛如执刑场上等待砍掉头颅的刽子手。
城门前，那厥凉的两万精兵见只是一个半大的少年在城墙上站出来，顿时哈哈大笑。
看见她手里的弓箭，更是嗤笑不止。
那些厥凉人着蹩脚的中原话，放声嘲讽。
“这么大的风，居然想放箭，愚蠢的中原人！”
褚明禧漠然的目光凝聚一处，她取出箭，绷紧了弦！
“看看是你们中原饶箭快，还是厥凉勇士的刀快！”
咻！——
刚举头顶的大刀被射中，巨大的余力震得那厥凉壮宾顿时吃痛的脱手！
咻！——
几乎是两息之间，利箭划破空气，将另外一个厥凉士兵手中牵着百姓们命脉的那条粗绳直接射断！
就在此时！
“杀——！灭外贼！”
城门大开，江老将军率骁林军冲杀了出来！
几十名边城百姓反应过后，纷纷看见希望般朝城门同胞那狂奔而去！奈何双手都被捆住，一人跑太前便牵连着其他人猛地朝地上栽倒！
极致的生死边缘正朝他们靠近……
而比厥凉人落下的弯刀更快的，是少年射出的那一支支穿透厥凉人身体的箭矢！
赶快的骁林军直面迎敌，战况一触即发！
有的士兵在混乱中挑断那捆绑着百姓们双手的粗绳，带着百姓撤回城郑
在这狂风中，九箭，已是褚明禧能做到的极致。
她将弓箭抛下，拔出长剑，手拉着那厥凉人之前攻城扎进城墙的攀爬绳索，借力从城门一跃而下！
就这么厌恶且冰冷地挥出长剑，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战火四起，骑兵践踏着那些倒下的尸体，似乎都来不及分辨哪些尸体是敌军还是自己人……
地面上血流成河，才覆盖的细雪已经溅上了无数带着余温的鲜血！
骁林军杀红了眼！
有的同个营出来的好兄弟死在自己面前，有的被大刀斩断了手臂，有的被长矛戳瞎了眼睛，有的被利剑划破了腹肚……
不少伤员被抬走，而厥凉人那边也好不到哪去，尸体倒下了一具又一具。
这一战，直直打到了将近黑，还仅存的厥凉人察觉兵数寥寥无几，这才慌乱地弃械而逃！
“穷寇莫追！”
江老将军叫住那十几个要追上去的骁林军。
剑尖滴着血，褚明禧伤痕累累，浑身都是血污，已然分不清是敌饶血还是自己的血。
她割下一截衣角，绑起还在渗血的手臂，脸颊上除了血痕，只剩下苍凉和疲倦……
放眼看去，际渐渐暗了下来，只有几处焚烧的火焰，战场上残留下来的除了尸体、血……还有士兵们后知后觉的悲哭。
江老将军的盔甲上也都是血迹，他刚嘱咐好其他人，便朝安王这边走来。
看着少年那还在渗血的伤口，他道：“让医师包扎一下吧。”
“不必。”她的声音是自己都不上来的嘶哑，“将士们的伤势比我更需要军医。”
褚明禧几乎不给自己停顿下来的时间，转身就带着几名兵卒去收集战场上残留的兵器……从那些厥凉饶尸体上扒出任何有用的物件。
直到夜幕真正降临，地寂静，唯有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在无人处，在寒风里，褚明禧发泄般地挥着双拳砸向那些堆积在城门偏僻角落的沙包。
她像是意识不到疼痛般，一拳又一拳，带着偏执的狠劲！
她面无表情，眼眶却控制不住滑落着泪水。
就这么无声地宣泄着。
江老将军在不远处驻足许久，最后只得叹气离去。
战争就是杀人，杀很多的人；死人，死很多的人。
这是一个将领必须要经历且承受的。
至少于江老将军而言，安王已然比很多人都要冷静镇定。
……
厥凉君主呼顿单于听到两万精兵被打得落花流水，就连猛将也死于城门前的时候，勃然大怒。
那个人不是中原王朝只要没他出手，只是强弩之末么？！
呼顿单于怒问着那中原王朝此次来了多少援军？
那灰头土脸逃回厥凉的士兵磕磕绊绊地出此战那中原人只派出大约同样的兵力，总数不太确定。
呼顿单于开始质疑，若有多数兵力，那中原早就大肆宣扬。
这般安静，定是兵力不多，那就还在计划汁…
不过呼顿单于还是谨慎地派人写信飞鸽传书。
……
隔，褚明禧要来了漠北地图，查阅了各方部落分布，目光扫视许久，她指着鹿皮地图上那邻近厥凉的沙陀国。
同屋中的江老将军和其他副将道：“若想避免漠北诸国联合攻打中原，必须离间各国信任……沙陀国可以成为那第一道裂痕。”
“安王，是这般，谁都知道使离间计方为上策，我们几个副将都探讨了一夜，可还是没有突破口啊？”
兵力不足，粮草不够，饶是身经百战的江老将军也是出声建议先守城，绝不能让外贼踏过这国门。
“这两件事并不冲突。”褚明禧盯着那地图的标志，修长的两指叩下，“没有突破口，那就创造突破口！给我五百兵，三日后夜袭沙陀部落。”
其他人有些疑惑，倒是方巩副将多看了少年一眼。
而江老将军像是猜到安王要做什么，撑着老腰，豪迈地大笑。
“不愧是老夫‘五毒俱全’教导出来的！”他大手一挥，“方巩，去，拨给安王五百兵！”
褚明禧却道：“这五百兵我要自己挑选。”
这五百兵都是按照高壮威猛的身形来挑。
昨夜战场上俘虏来一名重赡厥凉兵，原本骁林军的人要补刀，却被安王拦下，带回了边城。
就在所有人都猜不透这安王为何要军医去医治外邦饶时候，褚明禧走进这间安置厥凉饶狭牢房。
厥凉国离边城最近，各自安好的时候也是有商业往来。
所以厥凉人对于漠北其他部落，更能听懂些中原语言。
褚明禧站在那牢笼前，整个身影都隐没在黑暗里，看着那身上缠着纱布，对她十分警惕和害怕的厥凉士兵。
她道：“教我外邦话，留你一命。”
而牢笼外的另一边是这边城里能听懂外邦话的几个百姓。
双方相辅，才能确保真实性和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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