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在年中时便上交兵权,准备明年告老还乡的江老将军问道:“恕老臣直言,陛下总我方弱势,此战,陛下要出兵几数?”
皇帝闭上眼:“五万。”
褚宁周听到这个数字,眸光暗了暗。
区区五万,去抵挡漠北诸国围剿,无疑是去送死。
“陛下!”江老将军严肃道:“万万不可,以博大,古今内外能赢之局少之又少,五万兵马出征漠北,落在外邦诸国眼中,不用商议都已经必成围剿之势!”
“朕又何尝不知!”皇帝气一上来,猛地连咳数声,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刘良手中兵卒十五万,良将数百,得好听是朝廷所有,实则是效忠刘良一人,此时朕与他已然是撕破脸皮,剑拔弩张,若举你交上来的全数兵力出征,恐刘良有可趁之机,威胁皇室……五万兵卒出征漠北已是朕思虑再三能给出的所樱”
江老将军沉默了。
皇帝所的局面也并无可能,如今刘氏手中的兵权不为皇室所用,也隐有反叛之意,但大敌当前,自顾不暇,此时确实不是大动干戈拔除内乱的好时机。
若刘氏有造反之心,又恰逢朝廷全数兵力出征漠北,难保刘氏不会里应外合,攻占京都。
皇帝问向静默许久的褚宁周,“太子,朕想听听你的建议?”
褚宁周有褚宁周的立场。
与其父子间互相猜忌,他难得学了十弟那般的坦白直言,道:“父皇若想让儿臣领兵,五万兵马出征无疑送死,让将士们去打着这场毫无胜算的仗,去白白送死,儿臣无能,儿臣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一群人去赴死。”
太子的实话固然难听,但却现实无比。
皇帝觉得,他肯定被褚明禧那个逆子给气过头了,现如今听太子之言,竟然没那般逆耳。
对……皇帝的神色顿了顿,还有安王。
这不禁让皇帝想起当初封王前,同褚明禧聊的那番话,那些军营武教头赞赏褚明禧的话。
末了,皇帝缓缓开口问道:“你们觉得安王领兵如何?”
三人俱是一怔。
褚宁周率先开口:“父皇三思,十弟还未及弱冠!”
“是啊父皇,十年纪尚,先不行军打仗之能,光是随军出征,别婉贵妃了就连我们兄弟几个都不会答应!”
江老将军在军营中消息灵通,倒也听闻过安王能力出众。
已然白发苍苍的他看着卧榻养病的皇帝,又看向贤明却不擅武艺的太子,最后目光落在自己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外孙头上。
江老将军心中万分纠结,簇拥太子的朝臣是不会同意一国储君去冒险。
众方势力来回推脱到最后,极大可能会落在燕王褚功越的头上。
他的孩子们死在了战场,又怎能在这本该颐养年的年岁见外孙也死在战场上……
“陛下,老臣认为安王领兵或可一试!”
褚宁周和褚功越面露诧异。
“外祖!”褚功越道:“十才几岁!?您让他领兵打仗您是要逼死他啊!”
不若让安王顶上,被逼死就会是你啊孩子……江老将军一生都在为国征战,唯有这一点私心。
江老将军弯腰作揖,沉声道:“老臣愿与安王一同领兵,平复漠北!”
“我也去!”褚功越不服,他连忙道:“外祖和十都去,凭什么要落下我!我也可为先锋!”
皇帝沉默不语,尚未下决断,却意有安王出征之心。
褚宁周目视那床帐里的子,最终,面露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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