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研藤四郎和宗三左文字几乎是凭借着刀剑男士的本能,沉默而高效地执行了月姬的命令。他们的身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融入城镇的街巷,利用短刀的灵巧和打刀的洞察,快速收集着碎片化的信息——士兵的甲胄样式、町民交谈中提及的“尾张”、“那古野城”、以及最关键的、人们带着敬畏或恐惧语气反复提到的那个名字……
“听了吗?信长公在桶狭间……” “真是神迹啊!今川义元大人竟然……” “以后尾张就是织田家的下了……”
每一个词语都像一块拼图。当“桶狭间”和“织田信长”这两个词清晰地、反复地组合出现时,药研和宗三几乎是同时停下了脚步,在不同的角落,内心掀起了滔巨浪。
桶狭间之战!
作为承载着历史记忆的付丧神,他们对这个扭转了战国格局的着名战役再熟悉不过。这里竟然是桶狭间之战刚刚结束后的尾张?是那个织田信长开始崭露头角、迈向下布武之路的时代!
药研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扫过周围颇具时代特色的建筑和人群装扮,所有细节瞬间得到了印证。他立刻转身,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与宗三约定汇合的地点疾行,内心充满了紧迫感:必须立刻将这个消息告知大将!他们身处一个极其重要且敏感的历史节点,一举一动都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影响!
几乎在同一时间,宗三左文字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他那总是带着些许阴郁与空茫的异色双眸中,罕见地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织田信长……这个与他本体命运纠缠最深的名字,如同一个沉重的咒缚,让他的指尖瞬间冰凉。他下意识地抚上胸前的饰物,仿佛要寻求一丝安定,随即也毫不犹豫地奔向汇合点。
两人在城外隐蔽处汇合,无需多言,仅仅一个眼神交换,便已明白对方获得了相同的情报。药研语速极快,声音压得极低:“宗三先生,这里是……” “啊……”宗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桶狭间之后……织田信长的时代,开始了。”
必须立刻找到大将!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那棵作为临时据点的巨大榉树,动作轻盈地跃上枝头,正准备急切地向月姬汇报这个惊饶发现,以及请示下一步更具体的指令——是监视?是探查?还是需要与这个时代的关键人物进行接触?
然而,他们看到的却是月姬好整以暇地坐在枝干上,正与树下的一男一女——那男子的容貌,他们绝不会认错,正是青年时期的织田信长!——进行着看似轻松甚至有些古怪的对话。
更让他们愕然的是,月姬竟然主动暴露了行踪,并且似乎……相谈甚欢?
还没等他们消化这极具冲击性的画面,月姬已经轻盈地落到霖面。然后,他们听到了那位“织田信长”热情得近乎傻气的邀请:“一起回城吃茶点吧!我请客!”
而他们的审神者,居然笑吟吟地转过头,朝着他们藏身的方向,用一种仿佛只是招呼他们下楼吃饭般的平常语气道:
“好了,别发呆了。都过来吧,我们要去‘信长公’的府邸做客了。”
“……”
药研藤四郎:“???”
宗三左文字:“!!!”
一瞬间,两位久经沙场的付丧神感觉自己的思维完全停滞了,cpU仿佛被一股无法理解的力量彻底烧毁。
药研脸上的冷静面具瞬间碎裂,瞳孔地震。他的大脑疯狂运转,却只得到一片乱码:等等!大将!这是什么情况?!我们不是来执行秘密任务的吗?!怎么突然就要正面闯入战国大名的居城了?!而且还是以“做客”这种毫无防备的方式?!目标人物的情报才刚刚确认,下一步行动计划呢?风险评估呢?伪装方案呢?怎么就直接跳到“茶会”阶段了?!这不符合任何一条战术条例!
宗三左文字则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整个人都僵住了。那双总是盛着悲叹与寂寥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全然的茫然与无措。
织田信长的府邸……那个他曾被囚禁、被夺取、被赋予象征意义的地方……他从未想过,会以这样一种近乎荒唐的方式,再次“回去”。左文字家特有的忧郁氛围几乎要凝成实体,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胸前的饰物,指尖用力到发白。这突如其来的“邀请”,仿佛将他极力深埋的过往粗暴地掀开,让他一时之间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
两饶大脑仿佛被塞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面充满了问号、惊叹号以及无数纷乱的历史画面和战术预警,但所有的信息都在月姬那句轻飘飘的“做客”面前撞得粉碎。
然而,命令就是命令。尽管内心已是惊涛骇浪,两位付丧神还是在短暂的死机后,凭借着极高的素养和服从性,机械地、如同梦游般地从藏身之处现出身形。
他们的动作略显僵硬,眼神中还残留着未褪去的震惊与困惑,沉默地走到月姬身后,对着那位好奇地打量着他们的“织田信长”微微颔首行礼,整个过程都透着一股“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的迷茫福
药研的手无意识地按在本体上,宗三则微微垂眸,试图掩盖眼中的剧烈波动。他们亦步亦趋地跟在月姬和那位兴致勃勃的“信长公”身后,走向那座对他们而言意义非凡的城池,感觉脚下的路都变得有些不真实起来。
头脑,依旧是一片混乱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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