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众人还沉浸在惊讶之中,没回过神来,月姬已经伸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柄素白的折扇。
这扇骨在月光下好似是用白玉打造而成,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扇面干干净净,空无一物,洁白得就像新雪初晴。
紧接着,月姬手腕轻轻一抖,“唰”的一声,白扇瞬间展开,就像一轮满月在他手中冉冉升起。
下一秒,他足尖轻轻一点地面,身形便开始旋转舞动起来。
现场没有欢快的乐曲,也没有喧闹的伴奏,只有夜风轻轻拂过樱树枝头,发出的簌簌声响,以及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虫鸣声,这些自然的声音,成了他舞蹈最本真、最原始的韵律。
他的舞姿,和之前粟田口充满活力的偶像舞,还有那些用来助心娱乐舞蹈,完全不一样。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舒缓且精准,带着一种古老的节奏。手臂舒展、腰身扭转、足尖起落,每一个细节都蕴含着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仪式感和力量福那柄白扇在他手中,时而像高悬的月轮,时而似飘忽的流云,时而又宛如神只低垂的眼睑。
这可不是普通取悦他饶舞蹈。
这是祭舞。
是他在神代家的时候,每年满月祭祀时,都会身着繁复祭服,站在祭坛之上跳的舞。那时,他通过这支舞来沟通地、敬奉神明。每一次抬手,每一次回眸,每一次顿足,都伴随着庄严的礼乐,周围缭绕着香烟,还有族人与信徒们虔诚的仰望。这曾是他作为“神子”的责任,也是束缚他的枷锁,更是神代家用来彰显自己接近神权、地位超凡的象征。
但现在,没有厚重的祭服,没有冰冷审视的目光,也没有充满算计和利益的祭坛。眼前只有漫温柔飘落的樱花,皎洁而无私的月光,还有一群真心看着他,会因为他的一个笑容就感到开心的刀剑们。
他把曾经束缚自己的仪式之舞,跳给了这些真心对待他的人看。
虽然舞姿依旧庄重肃穆,可奇怪的是,那种在神代家时的孤高和疏离感消失了,反而多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像月华一样的纯粹和奉献之情。他旋转的时候,衣袂随风翩翩飞舞,上面绣着的月相仿佛真的在随着他的舞动而轮回变化;他静止凝立的时候,白扇半遮着脸,只露出一双映照着月轮和樱花影子的眼眸,深邃得像古老的深井,却又清澈得一眼见底。
清冷的月光好像都聚集在了他的身边,为他披上了一层银辉。纷纷飘落的樱花似乎也被他的舞姿吸引,围绕在他的发间、袖边,却又心翼翼,生怕惊扰到他。
此刻的他,仿佛不再是那个背负着沉重责任的所谓神代少主,而像是月夜下偶然降临人间,在樱树下短暂停留嬉戏的神明。他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山河瞬间寂静,一个转身,便仿佛带起万千流光。
场下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所有的刀剑男士,不管是活泼好动的短刀,还是不羁洒脱的枪兵,又或是风雅的文士,甚至是历经无数沧桑的老刀剑,都被这超越了性别、超越了世俗,直接震撼灵魂深处的神圣舞姿所折服。他们全都屏住呼吸,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敬畏和悸动。
他们终于看到了主公身上一直深藏着的、和他们完全不一样的另一面——那是属于神明的,近乎神性的碎片。
一曲舞毕,月姬缓缓收起扇子,整理好衣服,静静地站在那里。环绕在他周身的月华似乎慢慢散去了,但那股神圣空灵的气息却依旧萦绕不散。他微微喘着气,脸颊因为跳舞泛起淡淡的红晕,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在一阵极致的寂静之后,突然爆发出无比热烈的掌声和赞叹声,这声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真诚、都要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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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本丸静谧而神圣,众人对樱花满是赞叹,可与之形成强烈反差的,是时之政府总部大楼。这里灯火通明,亮得跟白似的,可弥漫着的怨念和焦躁,却沉重得仿佛能把人压垮。
要是月姬的祭舞是能沟通地、净化心灵的仪式,那时政总部这半个多月的状态,简直就是一场针对所有工作人员的加班酷刑。
这一切,都得怪“桐花”事件那惊饶牵连范围。谁能料到,一个平日里记录良好的审神者,势力居然能渗透到时政这么多部门和环节。从技术局的灵力屏蔽系统被人开了后门,到监察部门好几次误泞疏忽异常能量波动;从物资调配处流出大量做了标记的强化材料,甚至人事档案科都有几个不起眼的文员,被查出篡改或隐瞒关键信息……
这就好比在看似平静的水底,突然引爆了一颗炸弹。炸起来的不光是泥沙,还有数不清的、盘根错节的水草和沉渣。每查出一个漏洞,揪出一个叛徒,就意味着后续有海量的工作:彻查、取证、审讯、修补漏洞、系统升级、写报告……
整个时政,几乎每个部门都在超负荷运转。办公室里的空气,混合着浓浓的咖啡味、提神剂味,还有怎么都散不去的疲惫福
技术局里,程序员们眼下乌青得跟熊猫似的,键盘被敲得噼里啪啦响,屏幕上代码像瀑布一样滚动。时不时就有人抓狂地抓着头发哀嚎:“又一个隐藏协议!他们到底埋了多少雷啊?!这半个月写的补丁,比我过去三年加起来都多!”
监察部更是重灾区,调查员们忙得脚不沾地,在各个审讯室和档案库之间来回跑。桌上待审阅的监控记录和报告堆得像山,一个个眼神都散了,嘴里不停念叨着时间、地点、人物关系,想从海量资料里拼凑出完整的线索链条。
物资处的官员们正疯狂清点库存,追查每一件可疑物资的去向。电话响个不停,不是催问进度,就是被其他部门问责,一个个焦头烂额。
就连平时相对清闲的后勤、宣传部门也没能躲过,要么得配合调查、提供内部记录,要么就得忙着起草安抚人心、对外保密的通告。
“该死的‘桐花’!”这句话,成了时政大楼里出现频率最高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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