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袖袋里的这个‘祥瑞’…似乎…**很想见见它的‘兄弟’?**”
胤禛的声音裹着除夕夜的寒气,那只指向林晚晚胸口的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悬停在冰冷的空气郑袖袋里,那台“晒死”的手机还在固执地震动着,嗡文低鸣如同催命符。
林晚晚后背死死抵着粗糙的宫墙,寒气透过单薄的衣衫直往骨头缝里钻。她感觉怀里那块备用电池像个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尖都在哆嗦。交?还是不交?交出去就是两个“妖物”并案处理,罪加一等!不交…王爷袖袋里那个“兄弟”还在嗡嗡作响,乌拉那拉氏淬了毒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
“王…王爷…”她声音抖得不成调,脑子里的cpU疯狂燃烧试图挤出点火花,“兄…兄弟相见…也…也得讲究时地利人和…您看这大过年的…寒气重…怕是…怕是…”
“林晚晚!”胤禛的耐心显然被这拙劣的拖延耗尽了,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本王的耐心有限!三息之内!要么你自己交出来!要么…本王亲自来取!”
“一!”
林晚晚腿一软。
“二!”
乌拉那拉氏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就在胤禛薄唇微启,即将吐出那个致命的“三”字时——
“圣——旨——到——!”
一声尖利悠长的唱喏,如同救世的,撕裂了冷宫后墙凝滞的杀气!一个穿着石青色蟒袍、手持明黄卷轴的太监总管,在一队提灯宫饶簇拥下,步履匆匆地穿过月亮门,直奔这诡异的对峙现场而来!
“太后懿旨!雍亲王胤禛、冷宫林氏接旨——!”
所有人,包括胤禛和乌拉那拉氏,都是一愣!太后懿旨?除夕深夜?传旨冷宫?!
胤禛眸中风暴翻涌,却不得不强行压下。他狠狠剜了林晚晚一眼,收回手,整了整微乱的袖口(袖袋里的震动似乎也识趣地停了),率先撩袍跪下:“儿臣接旨。”
乌拉那拉氏和林晚晚等人也慌忙跟着跪下。
宣旨太监展开卷轴,尖细的声音在寒夜里格外清晰:
“奉太后慈谕:今岁瑞雪丰年,五谷丰登,实乃佑大清!值此辞旧迎新之际,特命冷宫祥瑞林氏,总领操办‘**五谷丰登贺岁宴**’!务求新颖别致,彰显祥瑞之气,以飨宗亲,以慰心!着内务府、礼部、针工局、御膳房等一应衙门,悉听林氏调遣!正月初五开宴!不得有误!钦此——!”
懿旨念完,冷宫院陷入一片死寂。
林晚晚跪在冰冷的雪地里,脑子里嗡嗡作响,反复回荡着那几个字——“总领操办”、“新颖别致”、“正月初五”、“不得有误”…
**正月初五?!**
今除夕!满打满算只有五?!
新颖别致?!还要彰显祥瑞之气?!
这…这哪是懿旨?这分明是**年终KpI考核任务书**!还是地狱难度、限期完成的那种!
一股巨大的悲愤混合着社畜的本能哀嚎,瞬间冲垮了方才的恐惧。她猛地抬起头,脸上是比哭还难看的绝望表情,对着宣旨太监脱口而出:
“公公!您确定…没传错旨?!太后娘娘她…她是不是想让我死啊?!” 声音因为激动(和冻的)劈了叉。
宣旨太监被她这大逆不道的反应吓了一跳,板起脸:“林主子慎言!太后的意思,是看重您的‘祥瑞’之能!这可是大的恩典!”
胤禛缓缓站起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太后的心思他明白,是想借林晚晚那些“歪门邪道”热闹热闹,压过年家那档子糟心事。可这时间…也太紧了!他冷冷地扫了一眼还瘫在地上的林晚晚:“太后懿旨,还不领旨谢恩?!”
“奴婢…奴婢…”林晚晚看着那卷明黄的懿旨,感觉像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她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尖还没碰到卷轴,整个人就像被抽了骨头似的,往后一倒,瘫坐在雪地上,发出了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绝望的哀嚎:
“穿越也逃不过年终汇报——!!!五搞一台春晚——!!!太后娘娘——您不如直接赐奴婢一根白绫——!!!”
这声凄厉的控诉在寂静的雪夜里回荡,震得宣旨太监目瞪口呆,乌拉那拉氏嘴角抽搐,连胤禛额角的青筋都狠狠跳了两下。
“林主子!慎言!慎言啊!”宣旨太监吓得赶紧把懿旨塞进她怀里,像丢开个烫手山芋。
林晚晚抱着那卷象征着无上“恩宠”和无穷麻烦的明黄卷轴,瘫在雪地里,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灯光…舞美…音响…节目单…服装…道具…预算…甲方爸爸…杀了我吧…现在就杀…”
胤禛看着她这副生无可恋的咸鱼样,再想想她那些匪夷所思的“祥瑞”手段,以及袖袋里那个刚刚震动的铁疙瘩…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或许…这倒是个机会?一个名正言顺挖出她所有秘密的机会!
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的林晚晚,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算计:“太后懿旨,便是意。林氏,此乃你彰显‘祥瑞’之能的良机。莫要…让太后失望。”他刻意加重了“祥瑞”二字。
“王爷…”林晚晚欲哭无泪地抬头,“五…神仙也办不了啊…”
“那是你的事。”胤禛面无表情,“所需人手、物料,自去内务府支取。本王只看结果。”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依旧下意识护着的胸口,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低沉而危险:“至于你那些‘祥瑞精魄’…宴席之上,若能让太后开怀一笑,或许…本王可暂不追究其‘兄弟情深’。”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用手机的安全换春晚的成功!
林晚晚瞬间读懂了王爷的眼神。她抱着懿旨,看着胤禛那张冷酷的冰山脸,再看看旁边乌拉那拉氏那幸灾乐祸、写满“看你死不死”的眼神…一股被逼上梁山的悲愤混合着社畜被KpI压榨出的最后一点肾上腺素,猛地冲上头顶!
“好!”她猛地从雪地里爬起来,胡乱拍掉身上的雪,把懿旨往胳肢窝里一夹,脸上挤出一个混合着绝望、疯狂和破罐破摔的笑容,对着胤禛和宣旨太监,发出了灵魂暴击:
“不就是春晚吗?!搞!往大了搞!灯光舞美音响!老娘给你们整点**封建主义震撼**!保证让太后娘娘…呃…耳目一新!终身难忘!”
她转头,目光扫过满院子惊魂未定的绣娘和太监们,发出了上任“春晚总导演”后的第一道指令,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都愣着干什么?!动起来!王婶!带人去内务府!把库房里所有宫灯!灯笼!全给老娘拆了!只要里面的**琉璃片**!有多少拆多少!”
“李哥!去御花园!砍竹子!要最粗最直的!越多越好!”
“桃!翠儿!巧儿!跟我去御膳房!找猪油!牛油!越多越好!”
“五!五之内!老娘要让这紫禁城!**亮起来!嗨起来!炸起来!**”
众人被她这疯魔般的气势镇住,一时竟无人敢动。
“还不动?!”林晚晚叉着腰,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活像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导演,“等着过年喝西北风吗?!**KpI!KpI懂不懂?!完不成大家一起掉脑袋!**”
这句掉脑袋的恐吓终于点燃了行动力。众人如梦初醒,哭丧着脸,像被赶的鸭子一样分头冲向黑暗。
宣旨太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王…王爷…这…”
胤禛看着林晚晚风风火火冲向御膳房的背影,再感受一下袖袋里重新归于死寂的冰冷铁块,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亮起来?嗨起来?炸起来?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能把这“五谷丰登”的贺岁宴,搞成什么鬼样子。
乌拉那拉氏看着林晚晚消失在黑暗中的方向,又看看胤禛袖袋的位置,眼中怨毒更甚。她款款走到胤禛身边,声音轻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王爷,林妹妹这般…胡闹,怕是不妥吧?拆宫灯?砍御竹?这…成何体统?万一冲撞了…”
“福晋。”胤禛打断她,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太后要的是‘新颖别致’。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由她折腾。”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乌拉那拉氏一眼,“你…管好自己宫里便是。莫要…再节外生枝。”最后几个字,带着清晰的警告。
乌拉那拉氏脸色一白,攥紧了帕子,不敢再多言。
胤禛不再看她,转身走向御书房。袖袋里那冰冷的死物,似乎还残留着方才震动的错觉。他摩挲着袖口,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林晚晚…你的“祥瑞精魄”…还有你这台“春晚”…最好…真的能让本王看到点不一样的东西。
而此刻的御膳房后院,正上演着更加惊悚的一幕。
林晚晚指挥着桃三人,把一桶桶凝固的雪白猪油、牛油,哐当哐当倒进一口巨大的铁锅里。灶膛里烈火熊熊,油脂在高温下滋滋作响,迅速融化,散发出浓烈的荤腥气。
“主子…您…您真要拿这个做‘灯光’?”桃看着锅里翻滚的、浑浊油腻的液体,声音发颤。
“灯光?”林晚晚抄起一根刚砍回来的粗壮青竹,用柴刀麻利地削掉竹节,做成中空的竹筒。她舀起一勺滚烫的、散发着诡异光泽的混合油脂,心翼翼地灌进竹筒里,一边灌一边露出一种疯狂科学家的笑容:
“错!这叫**生物燃料荧光棒**!猪油牛油混合提纯!燃烧稳定!火光够亮!持续时间长!纯然无污染!比那破蜡烛强一百倍!”她着,又抓起一把从拆毁宫灯里抢救出来的彩色琉璃碎片,一股脑塞进灌满油脂的竹筒里。
“加上这琉璃碎!折射光线!五彩斑斓!闪瞎他们的眼!”
滚烫的油脂混合着尖锐的琉璃碎片,在竹筒里发出咕嘟咕嘟的诡异声响,折射出光怪陆离的色彩。
桃三人看着那根插在雪地里、冒着热气、散发着荤腥油光和危险色彩的“竹筒荧光棒”,再看看自家主子那张被灶火映得忽明忽暗、写满“同归于尽”的脸,齐齐打了个寒颤。
这“封建主义震撼”…怕不是要变成“封建主义火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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