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英回家时,就见余国志在院子里剥兔皮,树枝上已经挂了好几只剥好的兔子。
树下,黑虎流着哈喇子,一个劲的转悠。
洪歌又爬到树梢逗大丫,这次大丫不急了,她忙着帮爹压水洗兔子。
“哪里得的这么多兔子?”李桂英笑眯了眼。
“山里矿区附近逮的,今年兔子成灾,到处都是。”
“啥情况啊?这么多兔子。”李桂英有些好奇。
“我知道,我知道。”在树上洋洋得意的洪歌一溜烟的出溜下来,扑进李桂英的怀里,“桂英娘问问我,我知道原因。”
“哦,那洪歌给我们是什么原因?”
“肯定是狼少了呗,兔子没列,所以就多了。”洪歌有些卖弄的,这是他昨晚上从光脑中的动画片学的。
余国志有些惊讶,他仔细的想了想,
“还真是洪歌的这个理儿,春有饿狼下来伤人,各地组织进山猎杀了一批,这狼少了,兔子自然也就多了。”
洪歌摇头晃脑的:“这样是不对的,兔子太多了,草都不够吃了,山坡上的草少了,下雨,山就会被冲垮。”
大丫愣愣的听洪歌显摆,惊奇的:“咦,洪歌,你又聪明了?”
“臭大丫,我不笨。”洪歌恼羞成怒,追着大丫满院子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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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宣和军河回来时,满院子的肉香味。
军河陶醉的抽抽鼻子,朝厨房大喊一声,“嫂子,今烧的是啥肉啊,真香。”
余国志端了个大碗出来,看到余军河后,将碗放进竹篮郑
“芋头烧兔肉,正好,你把这碗给二叔送过去,回来的时候,叫二胜来家吃饭。”
“大哥,你回来了?这兔子是你带回来的?”
“嗯,我带回来的,你赶紧去送,回来咱们吃饭。”
“好咧。”余军河提着篮子兴冲冲的走了。
中午的饭很丰盛,除了兔肉闷芋头,李桂英还做了兔杂干锅,味道麻辣干香,几个孩子肚子吃的滴溜圆,满足的靠着黑虎看人书。
“军河叔,我听娘,你和军宣姑要回首都了?”二胜有点遗憾的问。
在他的印象中,姑和叔在余家屯的这段时间,是他过的最幸福的日子。
大伯家经常煮肉,也经常唤他来吃,要是他们走了,大伯家以后还煮不煮肉?
“还有半个月。”余军河抬头偷瞄了洪歌一眼,声回答,他还记得洪歌那哭着喊想爸妈了,很伤心,他姐也跟着哭了很久。
洪歌没注意他们的谈话,他正专心的揪着黑虎的毛,用大丫扎头的橡皮筋给黑虎扎辫。
满身辫子的黑虎,蔫蔫的趴在窝里不动弹。
太可怕了,洪歌现在就是个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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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余国志代替李桂英去上工,桂英留在家里处理兔肉。
她准备分出一半来做兔肉酱,另一半做成兔肉干,封存在罐子里给让军宣姐弟带回去。
洪歌屋里屋外来回的跑,活泼的不得了。
原本担心他身体的余军宣也被烦的想发火。
训斥几句后,眨眼的功夫,洪歌又跑得不见人影了,没办法,她只好抱着盼宝出去找。
巷子口,洪歌像猴子一样在柿子树上爬来爬去,大丫又是担心,又是拿他没办法,只好在下边眼巴巴的看着。
“他怎么爬那么高?”余军宣吃了一惊,不敢大声喊,只好声焦急的问大丫。
“今早上就开始爬树了,越爬越高,怎么也不听。”
大丫回答的有气无力,不知道云歌他们系统修好没有,洪歌的智力再不恢复,太让人焦心。
洪歌并不是没有目的的在树上乱爬,他还提着篮子,只是一会儿,他便从树上出溜下来,篮子里满满当当的柿子。
这个季节还在枝头挂的柿子已经失去水分,果实萎缩成一团,表皮皱巴着,可里面的果肉甘甜似蜜。
洪歌笑嘻嘻的抱住余军宣,把篮子递给她,“军宣姐,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原本逮住他想训的余军宣,突然感到有些窝心。
她接过柿子摸摸洪歌脑袋,叮嘱着,“以后可不敢再爬那么高,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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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在洪歌调皮捣蛋中,一过去,很快到了姐弟俩要离开的日子。
清晨,一辆军用吉普车驶进余家屯。
沿路准备上工的村民看到后,相互交头接耳,“这是来接余三祥家孩子的吧?”
“嗯,应该是,早就听田英子,首都要来人接他们回去,果然来了。”
“哎哟,自从这三个孩子来了后,国志家没少煮肉,这亲戚攀的好。”
“你在啥怪话呢?国志是煤矿职工又是干部,人家本来就吃的起肉,让你的,好像他家在吃三祥的供给。”
“难道不是嘛……”怪话的人有些不服气,又不敢大声,只好声嘟囔。
这话要是让余三祥听到,他只有苦笑的份。
这三个月,几个以前的战友接二连三的去支援边疆,他和许新茹的工资早就花在接济战友身上了,余家姐弟和洪歌的生活费,他是一分都没给过。
车子顺着老乡指引的方向,来到余国志家门前。
院子里,洪歌正在树上吹冷风,他看见一辆车子在门口停下来,就有些兴奋,从树上溜下来,就跑去开门。
正在帮娘捡黄豆的大丫,见洪歌又乱跑,她有些生气,叉在腰吼,“臭洪歌,你了,只要让你上树,就不乱跑,怎么又乱跑了?”
“外边来了一辆车,余爸爸回来了。”洪歌边跑边解释。
大丫一愣,“三爷爷回来了?”她放下豆子,跟着往外跑。
赵静下车后,准备找老乡问一下余国志家是前面那个院子?
就见一户人家的门突然打开,一个活泼可爱的弟弟探出头,扯着奶音问,
“你是谁呀?是余爸爸派来的吗?”
“是,你是洪歌吧?”赵静一眼认出,这是高部长家的孩子。
“嗯,我是高洪歌。”洪歌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余爸爸和许妈妈呢?”
赵静以前见洪歌时,他总是静静的依在大人怀里,脸白皙但没有血色。
而眼前的洪歌,脸红扑颇,话声音清脆像只活泼的鸟。
她不禁有些高兴,低下身子将他抱起来,“他们工作忙,来不了,委托我来看你,我给你带了礼物哦。”
洪歌立刻安静下来。
赵静抬脸看了看,见他泪汪汪,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她立刻手忙脚乱的安慰他,“别哭,别哭啊,我还捎来了你爸妈给你的玩具,一大箱子呢。”
洪歌的嘴瘪了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掉下来。
他声嘟囔:他们总忙......那委屈的模样看得赵静心里发软。
这时大丫也跑到了门口,看见陌生阿姨抱着洪歌,连忙停下脚步,有些腼腆地站定。
洪歌挣扎着从赵静怀里下来,拉住大丫的手介绍:这是大丫妹妹。
赵静笑着摸摸大丫的头:大丫,你好,我听领导起过你。
着从车里取出一个布袋子,来,这是给你们的礼物。
袋子里装着两顶崭新的雷锋帽,帽檐上的绒毛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洪歌立刻破涕为笑,抓起一顶就往头上戴,帽子太大,直接遮住了他的眼睛,把他变成了个瞎子,逗得大家都笑起来。
李桂英闻声从院里赶出来,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热情地招呼:同志快进屋坐,这一大早的,路上辛苦了吧?
赵静笑着摆手:不辛苦,就是得赶在黑前回省城。
她着又从车里取出几个包裹,这些都是洪歌爸妈捎来的,有衣服、玩具,还有些特产。
洪歌已经迫不及待地拆开一个纸盒,里面是一辆铁皮汽车。
他高胸了一声,之前的委屈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大丫也得到了一盒五彩斑斓的扎辫的橡皮筋,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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