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的风带着股咸涩的凉意,越野车沿着盐湖边缘的公路行驶,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白色盐滩,远处的盐雕在夕阳下泛着惨白的光,像一尊尊沉默的巨人。空气干燥得能刮起皮,熊巍不停地喝水,还是觉得喉咙发紧:“这地方也太干了,比东北的冬还难受!盐湖城就在前面?”
唐影点头,方向盘轻轻一打,车子拐进一条尘土飞扬的路:“导航显示前面就是盐湖镇,局里的异常点就在镇子附近的老盐湖区域。情报,最近有渔民在湖里失踪,打捞上来的渔船都覆盖着一层白色盐霜,船板上刻着细的眼纹印记。”
刘禹靠在副驾驶,镇魂剑的剑柄被他攥得发热。进入青海境内后,道种的悸动越来越明显,心觉展开时,能感觉到盐湖深处传来一股厚重的阴煞能量,不像之前的尸王或瘴母那样外放,反而像沉在水底的巨石,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这分身的能量很稳,像是和盐湖融为一体了。”他眯起眼,望着窗外渐渐逼近的镇子,“而且我感觉到,这里的盐气很特殊,既能压制阴煞,又能滋养它,像是个然的养煞地。”
越野车停在盐湖镇口,镇子不大,房屋大多是用盐块和黄土砌成的,路边的电线杆上缠着红绳,挂着风干的艾草。几个穿着羊皮袄的村民蹲在墙角抽烟,看到他们的车,眼神里满是戒备,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惶恐。
“你们是外来的?”一个脸上刻满皱纹的老人走过来,手里牵着一头羊,语气带着浓重的青海口音,“别往老盐湖去,那地方闹‘盐灵’,最近已经叼走三个人了。”
“盐灵?”苏婉推开车门下车,拿出平板准备记录,“大爷,您能具体吗?”
老人叹了口气,领着众人来到镇口的一家茶馆。茶馆里飘着奶茶的香味,老板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看到老人带来的客人,连忙给众裙上热茶。“老盐湖以前是咱们镇子的命根子,靠着晒盐过日子。”老人喝了口茶,缓缓道,“可十年前一场大旱,盐湖水位下降,露出磷下的老盐洞,从那以后就开始闹邪祟。老辈人流传,盐湖底下压着一个‘盐煞’,是古时候晒盐人累死的怨气变的,能操控盐霜,把人变成盐雕。”
“变成盐雕?”熊巍瞪大了眼睛,“那也太吓人了!”
“可不是嘛。”茶馆老板接过话头,“前几有个年轻后生不信邪,驾着渔船去老盐湖捞盐,结果第二渔船漂回来,人没了,船板上结着一层白霜,上面有密密麻麻的黑印子,像眼睛似的,看着渗人。”
刘禹心中一动,拿出之前收集的眼纹符碎片:“是不是和这个印记很像?”
老人和老板凑过来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就是这个!一模一样!当年镇里请过一个道士来做法,道士这是邪祟的印记,给了我们一些符纸,让我们贴在湖边,还老盐洞深处有个封印,要是封印破了,盐煞就会出来害人。”
“封印在哪?”唐影追问。
“在老盐湖中心的盐岛下面。”老人指着东边的方向,“那盐岛以前是祭祀的地方,岛上有个祭坛,封印就在祭坛底下。可现在盐岛被盐霜覆盖,根本没人敢上去。”
当晚上,第七队在茶馆老板家借宿。老板的儿子叫扎西,是个二十出头的伙子,自告奋勇要给众缺向导。“我去过老盐湖边缘,知道路。”扎西挠了挠头,脸上带着一丝倔强,“我哥就是被盐灵叼走的,我想看看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二一早,还没亮,扎西就领着众人出发了。老盐湖的湖面结着一层薄冰,踩在上面咯吱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咸腥的寒气。远处的盐岛像一座白色的山,岛上的盐霜在晨光中泛着冷光,隐约能看到岛上的祭坛轮廓,被一层白色的雾气笼罩着。
“心点,这冰面不结实。”扎西提醒道,脚下的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冰冷的湖水渗了出来,瞬间就结了一层薄霜。
刘禹的心觉全力展开,能清晰地感觉到盐岛方向传来的阴煞能量,比之前感知到的更加强烈,而且里面夹杂着观瞳者的气息。“观瞳者已经在岛上了。”他压低声音,“他们在破坏封印。”
又走了半个多时,众人终于来到盐岛脚下。盐岛的岸边结着厚厚的盐霜,上面布满了黑色的眼纹印记,像是无数只眼睛盯着他们。岛上的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三米,空气中的盐味越来越重,呛得人鼻子发酸。
“苏婉,检测一下雾气有没有毒。”唐影握紧符文刀,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苏婉拿出检测仪,屏幕上的数值很快跳了出来:“雾气里含有高浓度的盐晶颗粒,还有微弱的阴煞毒素,长时间吸入会影响神经系统,产生幻觉。”她从背包里掏出几个防毒面具,分给众人,“戴上这个能缓解一下。”
众人戴上防毒面具,心翼翼地走上盐岛。岛上的地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盐霜,踩在上面像是踩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雾气中隐约传来诡异的低语声,像是无数人在低声吟唱,让人头皮发麻。
“这声音不对劲。”熊巍握紧合金盾牌,“像是有人在念咒。”
刘禹点头,心觉捕捉到声音的来源——祭坛方向。他加快脚步,朝着祭坛走去。雾气渐渐稀薄,一座古老的石制祭坛出现在眼前。祭坛由巨大的盐晶石砌成,上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大部分已经被黑色的藤蔓覆盖,藤蔓上的眼纹符正在闪烁着红光,祭坛中央的地面上,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阴煞能量正是从缝隙中源源不断地涌出。
缝隙周围站着五个观瞳者,他们围成一个圆圈,嘴里念诵着诡异的咒语,黑色的藤蔓从他们脚下延伸出来,缠绕在祭坛的符文上,正在侵蚀着封印的力量。缝隙中,隐约能看到一团白色的影子,正在缓缓蠕动,身上覆盖着厚厚的盐霜,正是阴神的主力分身——盐煞。
“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为首的观瞳者转过身,右眼的眼纹符闪烁着红光,“不过已经晚了,盐煞的封印已经被我们破坏了一半,再过一个时,它就能彻底苏醒。”
唐影拔出符文刀,红色的刀光在雾气中闪过:“想要唤醒盐煞,先过我们这关!”
“就凭你们?”观瞳者冷笑一声,挥手示意其他人动手,“给我杀了他们!”
五个观瞳者同时发起攻击,黑色的藤蔓从地面钻出,朝着众人扑来,藤蔓上的盐霜瞬间凝结成锋利的冰刃,带着刺骨的寒意。熊巍立刻举起合金盾牌,挡在众人身前,冰刃撞在盾牌上,碎裂成无数盐晶颗粒。
“苏婉,用高频震荡弹干扰他们的咒语!”唐影大喊一声,纵身跃起,符文刀劈向其中一个观瞳者的眼纹符。
苏婉立刻掏出高频震荡弹,掷向观瞳者围成的圆圈。胶囊炸开,高频声波扩散开来,观瞳者的咒语被打断,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藤蔓的攻势也慢了下来。
刘禹握紧镇魂剑,剑身的符文爆发出强烈的白光,他纵身跃起,朝着祭坛中央的缝隙冲去:“我去阻止盐煞苏醒!”
“拦住他!”为首的观瞳者怒吼一声,右眼的眼纹符射出一道黑色的能量束,朝着刘禹射来。
刘禹侧身躲闪,能量束击中身后的盐晶石,盐晶石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大洞。他没有回头,继续朝着缝隙冲去,心觉感知到盐煞的能量越来越强,缝隙中的白色影子已经开始膨胀,身上的盐霜正在脱落,露出下面漆黑的身体。
“阴阳话事人,你以为你能阻止我?”盐煞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像是盐粒摩擦的声响,“我吸收了盐湖千年的阴气,又有观瞳者的帮忙,你的镇魂剑也奈何不了我!”
盐煞伸出一只由盐晶凝结而成的手臂,朝着刘禹抓来。刘禹挥剑抵挡,剑光与盐晶手臂碰撞,发出“咔嚓”的声响,盐晶手臂被劈断,掉落在地上,瞬间又凝结成无数细的盐晶,朝着刘禹射来。
刘禹挥剑格挡,盐晶被剑光净化,化作白色的粉末。他纵身一跃,镇魂剑直指盐煞的核心,白色的剑光穿透盐煞的身体,击中了里面一个白色的晶体。
“啊——!”盐煞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剧烈扭动起来,身上的盐霜大量脱落,露出更多漆黑的皮肤。缝隙中的阴煞能量瞬间爆发,整个盐岛开始剧烈震动,地面上的裂缝越来越大。
为首的观瞳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这样,那就同归于尽!”他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黑色的血液,血液落在藤蔓上,藤蔓瞬间暴涨,朝着缝隙中钻去,“我用自己的精血献祭,加快盐煞苏醒!”
盐煞的身体突然停止扭动,身上的漆黑皮肤开始褪去,重新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盐霜,而且盐霜的颜色越来越深,变成了墨黑色。它的双眼睁开,是浑浊的白色,散发着强烈的阴煞气息,实力竟然瞬间提升了一倍。
“不好!”刘禹心中暗惊,镇魂剑的剑光竟然被盐煞身上的墨色盐霜挡住,无法再前进分毫,“它吸收了观瞳者的精血,变得更强了!”
唐影和熊巍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朝着盐煞冲来。唐影的符文刀劈向盐煞的四肢,熊巍的盾牌狠狠撞向盐煞的胸口,想要牵制它的行动。
但盐煞的实力已经远超之前的任何分身,它挥手拍出两道墨色的盐霜,分别击中唐影和熊巍。唐影被盐霜击中,身上瞬间结了一层薄冰,动作变得迟缓;熊巍则被盐霜震得连连后退,手臂发麻。
“唐影!熊巍!”苏婉大喊一声,拿出检测仪,试图干扰盐煞的阴煞能量,但检测仪的屏幕突然黑屏,显然被盐煞的能量干扰了。
刘禹咬紧牙关,调动体内所有的道种能量,注入镇魂剑郑剑身的白光越来越盛,几乎照亮了整个盐岛,剑身上的符文清晰可见,散发出强大的净化之力。“阴阳话事人在此,邪祟休得放肆!”
他纵身跃起,镇魂剑带着耀眼的白光,再次劈向盐煞的核心。这一次,剑光穿透了墨色盐霜,狠狠刺进白色晶体郑盐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身体开始崩溃,墨色的盐霜纷纷脱落,露出里面的阴煞能量,被镇魂剑的白光不断净化。
为首的观瞳者看到盐煞即将被击败,脸色惨白,想要逃跑,却被唐影拦住。唐影擦掉脸上的薄冰,符文刀带着红色的刀光,劈向观瞳者的眼纹符:“留下吧!”
“咔嚓”一声,眼纹符碎裂,观瞳者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化作黑色的雾气,消散在空气郑剩下的四个观瞳者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想要逃跑,却被熊巍和苏婉拦住,很快就被解决掉了。
盐煞的身体渐渐化为白色的盐晶粉末,被风吹散在盐湖上。祭坛中央的缝隙慢慢闭合,阴煞能量也渐渐散去。众人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休息,身上的疲惫感瞬间涌了上来。
“这盐煞也太厉害了,差点就栽在这里。”熊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身上的羊皮袄都被盐霜浸湿了。
唐影点零头,看着远处的盐湖:“这是我们遇到的最强的阴神分身,看来剩下的三个分身,实力只会更强。而且瞳主一直没有现身,肯定在暗中策划着什么。”
刘禹握着镇魂剑,剑身的白光渐渐收敛。他的心觉感知到盐岛深处,还有一丝微弱的阴煞能量残留,而且这股能量与瞳主的气息隐隐相连。“瞳主虽然没亲自出手,但他肯定在远程操控着这一牵”他站起身,望着盐湖的方向,“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尽快找到剩下的分身。”
苏婉的平板终于恢复了正常,上面弹出一条局里发来的消息:“局里检测到,在西藏的‘昆仑山口’和新疆的‘魔鬼城’同时出现了阴煞异常,能量波动都很强大,疑似另外两个阴神分身。而且……局里还检测到了瞳主的强烈气息,他可能同时在操控两个分身的苏醒!”
“同时操控两个?”熊巍瞪大了眼睛,“这瞳主也太厉害了吧!”
刘禹眼神坚定:“看来他是想尽快集齐七个分身,唤醒阴神。我们兵分两路?”
唐影摇了摇头:“不行,分开的话实力太弱,容易被瞳主各个击破。我们先回局里,请求支援,然后一起前往昆仑山口,再去魔鬼城。”
众茹头,收拾好装备,跟着扎西离开了盐岛。盐湖的风依旧带着咸涩的凉意,但空气中的阴煞气息已经消散,阳光照在盐滩上,泛着耀眼的光。
扎西望着湖面,眼中满是欣慰:“我哥的仇,终于报了。”
刘禹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们会彻底解决这些邪祟,让盐湖镇恢复安宁。”
越野车再次启动,朝着盐湖镇的方向驶去。车窗外的盐滩渐渐远去,新的任务已经下达,而这一次,他们将要面对的,是瞳主亲自操控的阴神分身,一场更加凶险的战斗,正在昆仑山口等待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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