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站在洪门新建的观星台上,远眺东海方向。自从在万兽山青铜镜中得见玉衡星枢的线索后,他胸口的星神印便时常隐隐作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东海深处召唤着他。颜玉的残魂在养魂木中也越发活跃,似乎对即将到来的东海之行既期待又不安。
“洪兄,各派使者都已到齐,正在议事殿等候。”白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将洪的思绪拉回现实。
洪转身,看到白芷、凌霜、敖战、离火散人四人联袂而至。经过连番恶战,五人间已建立起深厚的信任,洪门的核心领导层也逐渐稳固。
“十大仙宗那边有什么动静?”洪一边走向议事殿,一边询问最新局势。
凌霜递过一枚玉简:“据巡盟情报,曜日仙宗与炎阳宗结盟,声称要组建‘除魔联军’,讨伐我洪门。但其余八大仙宗态度暧昧,尤其是广寒仙宫,似乎对曜日仙宗的提议并不热心。”
敖战冷笑道:“什么除魔联军,不过是眼红洪兄获得的星核罢了。如今洪兄已集齐三枚星枢,他们自是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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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殿内,来自巡盟、寒玉宫、万兽山等势力的使者分坐两侧。见洪到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如今的洪已不再是当初那个默默无闻的散修,而是能与十大仙宗抗衡的一方势力领袖。
“诸位远道而来,洪某有失远迎。”洪在主位落座,开门见山,“不知各位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巡盟使者明河道人率先开口:“洪门主,据可靠消息,幽冥道正在东海有所图谋。玄玑分身近日频繁现身归墟之眼附近,似乎与玉衡星枢有关。”
万兽山使者熊烈接着道:“我族在东海的眼线回报,归墟之眼近期异动频繁,海底古城时有光华冲霄,疑似有异宝即将出世。”
洪与身旁几人对视一眼,心知这必是玉衡星枢即将现世的征兆。但令他警惕的是,消息传得如此之快,恐怕是幽冥道故意设下的圈套。
“多谢诸位告知。”洪不动声色,“却不知各位对此事有何看法?”
寒玉宫长老轻抚长须:“归墟之眼乃东海禁地,其中凶险无比。但若让幽冥道得手,后果不堪设想。老夫认为,当务之急是阻止幽冥道,至于玉衡星枢归属,可从容商议。”
洪心中冷笑,明白这些势力既想分一杯羹,又不愿正面与幽冥道冲突,这才想将洪门推向前台。但他面上不露分毫:“长老言之有理。但归墟之眼毕竟是东海地界,还需听从东海龙宫的意见。”
一直沉默的东海龙宫三太子敖钦终于开口:“父王有令,若洪门主愿往东海,龙宫愿开启‘定海道’,助门主直达归墟之眼。”
洪心中一动。东海龙宫素来中立,此次主动示好,恐怕别有深意。但定海道是东海龙宫不传之秘,能避过海上万千险阻,直抵归墟之眼外围,确实是极大的诱惑。
“三太子好意,洪某心领。但此事关系重大,容我与诸位长老商议后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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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各派使者后,洪与核心几人密谈。
“东海龙宫突然示好,恐怕有诈。”凌霜最先提出疑虑,“龙宫素来不参与大陆纷争,此次主动提供定海道,不合常理。”
白芷点头附和:“而且归墟之眼是连真仙都不敢轻易涉足的绝地,幽冥道选择在那里图谋玉衡星枢,必定有所倚仗。”
离火散人把玩着手中的火焰,眼中闪着狡黠的光:“管他龙宫还是幽冥道,反正玉衡星枢我们必须得手。既然他们愿意开路,我们何不顺水推舟?”
敖战化为人形,龙目中金光闪烁:“归墟之眼是上古战场遗迹,我曾听族中长老提及,那里埋葬着许多秘密。或许颜玉姑娘的身世,也能在那里找到线索。”
洪轻抚养魂木,感受着其中颜玉残魂的波动,终于下定决心:“无论如何,玉衡星枢我们必须到手。不过在此之前,需做好万全准备。”
他转向凌霜:“凌姑娘,麻烦你联系寒玉宫,打探归墟之眼的详细情报。”
又对白芷道:“白姑娘,请你通过巡媚渠道,密切关注幽冥道和十大仙宗的动向。”
“离火前辈,炼器堂的‘五行破界梭’炼制得如何?”
“敖兄,你亲自回龙族一趟,打探龙宫真实意图。”
众人领命而去,洪独自来到宗门禁地,那里埋葬着为守护洪门而牺牲的弟子。他在墓前静立良久,最终取出一枚玉简,将毕生所学整理成《混沌衍星诀》的简化版,留给宗门作传承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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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各方情报陆续传回。
凌霜带来的消息最为惊人:归墟之眼深处疑似有上古庭遗迹,玉衡星枢很可能就在遗迹核心。而更令人震惊的是,遗迹中可能封印着一位上古大能,幽冥道的目的或是解开封印。
白芷则汇报,十大仙宗已秘密派出高手前往东海,曜日仙宗大长老阳烬真人亲自带队。而幽冥道方面,除玄玑分身外,还有三位元婴后期的冥使现身东海。
离火散人成功炼制出三枚五行破界梭,可短暂撕裂空间,是危急时刻的保命利器。
最让洪意外的是敖战带来的消息:东海龙宫之所以主动相助,是因为老龙王寿元将尽,希望能在坐化前为龙宫寻一强援。而龙宫选择的盟友,正是如日中的洪门。
“敖兄,你怎么看?”洪问道。
敖战神色复杂:“老龙王是我叔祖,待我如亲子。他选择洪门,一是看中你的潜力,二是希望我日后能接任龙王之位,带领龙宫走出困境。”
洪拍拍敖战的肩:“无论你作何选择,洪门都是你的后盾。”
是夜,洪在观星台运转混沌衍星诀,试图感应玉衡星枢的确切位置。随着功法运转,他体内的三枚星枢与之共鸣,在夜空中投射出北斗七星的虚影。其中枢、璇、玑三星明亮,玉衡星则闪烁不定,指向东海深处。
突然,养魂木中飞出一缕清辉,颜玉的残魂首次完全显化。她手指轻点虚空,星光汇聚成一行古字:“玉衡现,归墟开,太阴醒,混沌合。”
不待洪细问,颜玉的残魂突然剧烈波动,似乎受到某种召唤,向东方跪拜。洪顺势望去,只见东海方向升起一道通光柱,光柱中隐约可见一座古城虚影。
“归墟之眼开启了!”洪心头巨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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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洪门主力齐聚广场。洪立于高处,目光扫过众人。
“此去东海,凶险异常,元婴以下弟子留守宗门。”洪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我等三月未归,由传功长老继任门主,延续道统。”
罢,他祭出星陨剑,剑身光华大放,在空中划开一道空间裂缝。这是星神印成后获得的新能力,可短暂开辟空间通道。
“走吧。”洪率先踏入裂缝,凌霜、白芷、敖战、离火散人紧随其后。就在裂缝即将闭合时,一道青光闪过,星辉竟然也跟了上来。
“前辈?”洪有些意外。
星辉笑道:“星辰海眼一别,老夫对洪友颇为挂念。况且玉衡星枢与星辰殿渊源颇深,老夫岂能缺席?”
洪心中感动,知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也不点破,只是郑重一礼。
空间通道的另一端是东海之滨。众人刚踏出通道,便见海一色处,一道金光疾驰而来,正是东海龙宫三太子敖钦。
“洪门主,定海道已准备就绪,请随我来。”敖钦不多寒暄,直接引众人来到一处隐秘海渊。只见海底有一发光漩涡,漩涡中隐约可见一条通道,直通深海。
“通过蠢,一日便可抵达归墟之眼外围。”敖钦道,“不过定海道每次只能通过五人,且途中无法折返,门主三思。”
洪毫不犹豫,率先踏入漩危其余几人紧随其后,星辉断后。
定海道内流光溢彩,四周海水被无形力量分开,形成一条透明通道。通道外,各种深海异兽游弋,好奇地打量着通道内的不速之客。
行至半途,通道突然剧烈震动,前方出现一道空间裂缝,幽冥气息从中涌出。
“心,是幽冥道的埋伏!”星辉大喝,星辰之力爆发,暂时挡住了幽冥气的侵蚀。
洪火曜剑瞳运转,看穿空间裂缝后的虚实:“不是埋伏,是定海道年久失修,与归墟之眼开启引发的空间震荡产生了共鸣。”
他当机立断,祭出五行破界梭:“跟我来!”破界梭光华大放,裹着众人冲入空间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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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空间裂缝,众人来到一处诡异的空间。这里没有海水,只有无数破碎的星辰悬浮在虚空中,远处一座残破的古城寂静无声。
“这里是……归墟之眼的内部?”凌霜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星辉神色凝重:“不,这里是‘星辰坟场’,是上古大战时被打碎的空间碎片凝聚而成。看来归墟之眼的开启,影响到了周边所有空间。”
洪胸口的星神印灼热异常,玉衡星枢的感应前所未有的清晰。他指向古城中心:“在那里。”
众人谨慎地向古城飞去。越靠近古城,周围的压力越大,到后来连飞行都变得困难,只能徒步前校
古城街道两旁,随处可见上古修士的遗骸和各种破碎的法宝。从现场的痕迹看,这里曾发生一场惨烈的大战。
“看那里!”白芷突然指向街道尽头的一座祭坛。祭坛上悬浮着一枚散发着柔和星光的棱柱形晶体,正是玉衡星枢。但星枢四周笼罩着一层血色光罩,光罩上密密麻麻的符文流动,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邪恶气息。
“是‘血祭封灵阵’!”星辉脸色大变,“幽冥道竟用如此恶毒的阵法污染星枢。”
洪运转混沌衍星诀,试图感应星枢状况,却被阵法阻挡。就在他准备强行破阵时,祭坛后方转出数道身影,为首的正是玄玑分身。
“洪,你终于来了。”玄玑分身阴森笑道,“本座在此恭候多时了。”
洪目光扫过对方阵容:除玄玑分身旁还有三位元婴后期冥使,以及十余名结丹期的幽冥道弟子。而更让他心惊的是,祭坛后方悬浮着一个水晶棺,棺中躺着的竟是颜玉的肉身!
“颜玉!”洪失声惊呼,养魂木中的残魂也剧烈波动,想要回归肉身却被阵法阻挡。
玄玑分身得意道:“没想到吧,太阴之体的肉身一直在本座手郑只要将你的混沌体精华与太阴之体融合,再以玉衡星枢为引,就能打开暗寂之门,迎接主上降临。”
洪勃然大怒,星陨剑铿然出鞘:“你找死!”
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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