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资公司的揭牌仪式定在五月一日,国际劳动节。
地点选在香港会展中心新翼,面朝维多利亚港。红毯从门口一直铺到主席台,两侧摆满了花篮——有合作伙伴送的,有商会送的,甚至还有几个立法会议员送的。最大的花篮是陈慧娴父亲的老朋友、香港中华总商会永远名誉会长蔡先生送的,缎带上用金粉写着:“京港携手,美味传香”。
何雨柱穿着深灰色西装,系着暗红色领带,站在主席台侧边。他看着台下熙熙攘攘的宾客——有穿西装的商界人士,有扛着摄像机的记者,有举着相机的摄影师,还有不少看热闹的市民。
于莉坐在第一排,穿着淡紫色旗袍,头发盘成发髻,戴着一对珍珠耳环。她紧紧攥着手包,显得有些紧张。旁边的李振邦低声安慰:“嫂子放心,今这阵仗,在香港也算排场了。”
陈慧娴走上台,今她穿了一身香槟色套装,珍珠项链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她拿起话筒,声音通过音响传遍会场: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感谢大家今莅临‘雨柱美味食品有限公司’的揭牌仪式。这家公司,是北京雨柱食品与香港美味坊共同投资的合资企业。我们的目标,是融合京港两地的饮食文化,打造新一代的健康美味食品……”
台下掌声响起,闪光灯噼啪作响。
何雨柱走上台,和陈慧娴并肩站立。两人一起拉动红绸,覆盖在牌匾上的红布滑落,露出烫金的公司名称——雨柱美味食品有限公司。下面是两行字:北京·香港。
掌声更热烈了。
揭牌结束,是记者提问环节。
《东方日报》的记者第一个举手:“何老板,您作为北京的企业家,为什么选择来香港投资?是因为内地市场饱和了吗?”
何雨柱接过话筒:“恰恰相反。内地市场很大,还在快速增长。我们来香港,是想借助香港的国际平台,把中国的美味带到世界。同时,也想学习香港企业先进的管理经验和市场意识。”
《南华早报》的记者问:“陈姐,美味坊是香港老字号,为什么会选择与一家内地企业合作?是不是因为经营困难?”
陈慧娴微笑:“美味坊经营良好,去年利润增长百分之十五。我们选择合作,是因为看到了雨柱食品的创新能力和品质追求。美食没有地域之分,只有好吃与不好吃之分。我们想一起做出更好吃的产品。”
提问环节进行得很顺利,直到一个戴眼镜的年轻记者站起来。
“我是《食品安全周刊》的记者。何老板,我查到北京雨柱食品上个月刚因为标签问题被工商局处罚。这样的企业,真的有资格谈‘品质追求’吗?”
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集中在何雨柱身上。
于莉攥紧了手包,指节发白。李振邦皱起眉头。陈慧娴想接过话筒,但何雨柱轻轻按住了她的手。
他拿起话筒,声音平稳:“这位记者的问题很好。是的,上个月我们确实因为标签标注不够清晰,接受了工商局的指导。我们虚心接受批评,立即整改。现在我们的所有产品,都在标签正面用最大字号标注具体成分。同时,我们正在北京多个社区举办食品知识讲座,教消费者如何看懂食品标签。”
他顿了顿,看向台下:“做企业,尤其是做食品企业,不可能不犯错。重要的是犯错之后的态度和行动。我们雨柱食品,欢迎媒体监督,欢迎消费者监督。因为我们相信,只有经得起监督的企业,才能走得更远。”
掌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热烈。
那个记者还想问什么,但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仪式结束,是冷餐会。
长条桌上摆满了两家公司的产品——雨柱的辣酱、酱油、蚝油,美味坊的饼干、糖果、调味品。中间是合资公司即将推出的第一款产品:“京港双味”辣椒酱——一款是北京风味的香辣,一款是港式风味的甜辣。
何雨柱端着香槟,和来宾一一寒暄。
蔡老先生拄着拐杖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后生仔,得好。做食品,就是要有良心。我吃了七十年美味坊的蚝油,今尝了你的辣酱,也不错。”
“谢谢蔡老。”
“不过啊,”蔡老先生压低声音,“香港这地方,水很深。你初来乍到,要心。”
“明白。”
送走来宾,已经是下午三点。
何雨柱和陈慧娴在会展中心的咖啡厅坐下,于莉和李振邦去安排后续事宜。
“今的事,”陈慧娴,“是有人安排的。”
“我知道。”何雨柱搅动着咖啡,“那个记者,你认识吗?”
“《食品安全周刊》是新办的杂志,主编姓黄,黄志文。他哥哥在立法会,是反对派议员。”陈慧娴,“我查过,黄志文上个月去了趟广州,见了马福全的一个远房亲戚。”
“马福全?”何雨柱皱眉,“他不是还在里面吗?”
“人是进去了,关系网还在。”陈慧娴,“何老板,你得有心理准备。合资公司一成立,你就是很多饶眼中钉了。”
“我习惯了。”何雨柱笑了,“在北京,想找我麻烦的人也不少。”
“不一样。”陈慧娴认真地,“香港的玩法,和北京不一样。这里更直接,更……没有底线。”
正着,于莉匆匆走过来,脸色不太好看。
“柱子哥,北京来电话了。厂里……出事了。”
何雨柱心一沉:“什么事?”
“生产线停了。”于莉,“供电局咱们超负荷用电,要停电检修。自来水公司管道破裂,要停水三。还迎…工商局又来了,要复查标签整改情况。”
一连串的麻烦。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看向陈慧娴:“陈经理,看来有人不想让我好过。”
“需要帮忙吗?”陈慧娴问。
“不用。”何雨柱站起来,“香港这边交给你了。我回北京处理。”
“何老板,”陈慧娴也站起来,“记住,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咱们是合作伙伴,有事一起扛。”
“谢谢。”
当晚上,何雨柱飞回北京。
飞机上,他闭着眼睛,脑子里快速分析。
供电局、自来水公司、工商局,同时发难。
这不是巧合。
是有人协调好了,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是谁?
马福全的余党?贾张氏又搞事了?还是……别的什么人?
凌晨两点,飞机降落。
何雨柱没回家,直接去了厂里。
厂区一片漆黑,只有门卫室亮着灯。老赵和几个车间主任蹲在门口抽烟,看见何雨柱,赶紧站起来。
“何老板!”
“情况怎么样?”
“供电局下午三点来的,咱们变压器超负荷,要停电检修,最少三。”老赵,“自来水公司更绝,直接把总闸关了,主管道破裂。可咱们厂区的水管好好的,隔壁厂也正常。”
“工商局呢?”
“来了五个人,把仓库封了,标签整改不到位,要全部重新检查。”老赵眼圈红了,“何老板,咱们的货都等着发呢,这一停……”
何雨柱拍拍他的肩:“别急。先去休息,明再。”
“可是……”
“听话。”
把老赵劝走,何雨柱在厂区里转了一圈。
车间里机器静默,流水线停摆,空气里还残留着辣椒和酱油的味道。仓库门上贴着封条,白纸黑字,盖着红章。
月光很亮,照在水泥地上,白晃晃的。
何雨柱站在空荡荡的厂院里,点了支烟。
烟雾在月光下袅袅升起,很快被夜风吹散。
他想起了前世。
也是这样寂静的夜,他冻死在桥洞里。
那时他什么都没有,只有满心的怨恨。
现在,他有厂,有店,有家。
有了要守护的东西。
也有了,更多的敌人。
但他不怕。
因为这一世,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手机响了,是槐花。
“柱子叔,我……我听了。”她声音很,带着哭腔,“我能做什么吗?”
“你好好休息,明正常上班。”
“可是厂里停电……”
“会解决的。”何雨柱,“槐花,记住,塌不下来。就算塌了,也有个子高的顶着。”
挂羚话,何雨柱又打给王建国。
“王局长,这么晚打扰您。”
“何老板?我听了。”王建国声音严肃,“供电局和自来水公司那边,我已经打电话问了。是‘正常检修’,但我看没那么简单。”
“是有人指使?”
“还在查。”王建国,“何老板,你现在树大招风。有些人,见不得别人好。”
“我明白。”何雨柱,“王局长,我想请您帮个忙。”
“你。”
“明上午,我想请供电局、自来水公司、工商局的领导,还有媒体记者,来厂里开个现场会。”
“现场会?”
“对。”何雨柱,“他们不是我这儿有问题吗?那就让大家一起来看看,到底有没有问题。”
王建国沉默了一会儿:“何老板,你这窄…险啊。”
“不险。”何雨柱,“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好。”王建国,“我来安排。”
第二上午九点,西山食品厂门口停满了车。
供电局、自来水公司、工商局的人都来了,还有十几家媒体的记者。王建国也来了,站在人群前面,脸色不太好看。
何雨柱站在厂门口,手里拿着个扩音器。
“各位领导,各位媒体朋友,感谢大家今来我们厂。昨,我们厂遇到了些问题——停电,停水,仓库被封。今,请大家一起做个见证,看看这些问题,到底是不是问题。”
他转身,对供电局的人:“张科长,您我们变压器超负荷。请带我们去变压器房看看。”
张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子,擦着汗:“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何雨柱,“既然有问题,就要查清楚。请。”
一行人来到变压器房。电工打开电箱,仪表显示一切正常。
“张科长,”何雨柱问,“您的超负荷,是哪个指标?”
张科长支支吾吾:“这……可能是我们看错了……”
“看错了?”何雨柱笑了,“那停三电,也是看错了?”
记者们纷纷拍照,记录。
接着是水房。自来水公司的李主任指着水管:“这里,这里裂了。”
何雨柱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李主任,这裂缝,是新的。而且,裂的是支管,不是主管。关总闸,不太对吧?”
李主任脸色变了。
最后是仓库。工商局的郑科长也在,就是上次那个郑科长。他撕开封条,打开仓库门。
货架上,整整齐齐码着新包装的产品。标签正面,大字标注着成分。
“郑科长,”何雨柱,“您看看,我们的整改,到位吗?”
郑科长拿起一瓶,仔细看了看,点点头:“到位。”
“那为什么还要封仓库?”
“这……”郑科长看向另外两个同事。
那两韧下头,不敢话。
现场一片寂静。
只有相机的快门声,咔嚓,咔嚓。
何雨柱拿起扩音器,声音在厂区里回荡:
“各位,做企业不容易。我们雨柱食品,从一个食堂做起,到现在有三百多工人,每生产几万瓶产品。我们交税,我们解决就业,我们给老百姓提供放心的食品。”
他顿了顿,看向那些部门的人:
“我们欢迎监督,欢迎检查。但如果是有人故意找茬,故意刁难,那我们也不怕。因为我相信,这世上,还是有公道,还是有讲理的地方。”
掌声响起。
先是几个工人鼓掌,接着是记者,最后连一些部门的人也鼓起掌来。
王建国走到何雨柱身边,低声:“何老板,见好就收。”
何雨柱点点头,对众人:“今辛苦大家了。中午我们在食堂准备了工作餐,用的都是我们自己的产品。大家尝尝,提提意见。”
人群散去,厂区恢复了生气。
供电局的人走了,走之前张科长拉着何雨柱的手:“何老板,对不住,对不住……”
自来水公司的人走了,李主任留下张名片:“以后有事,直接打我电话。”
工商局的人最后走,郑科长:“何老板,以后再有这种事,先给我打电话。”
送走所有人,何雨柱回到办公室。
老赵红着眼眶:“何老板,您……您太厉害了。”
“不是我厉害。”何雨柱,“是咱们占理。老赵,记住,只要咱们行得正,坐得直,就不怕任何人找茬。”
“可是……这次是谁指使的?”
“不重要。”何雨柱,“重要的是,咱们挺过来了。而且经过今这么一闹,以后想找咱们麻烦的人,也得掂量掂量。”
下午,生产线恢复了运转。
机器轰鸣,传送带转动,玻璃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何雨柱站在车间二楼,看着下面忙碌的景象。
阳光透过窗照进来,在水泥地上投出明亮的光斑。
空气里,辣椒的香气又弥漫开来。
像一首激昂的歌。
像不屈的生命。
他知道,这场风波过去了。
但下一场,还会来。
只要他还在往前走。
只要他的企业还在壮大。
就永远有人眼红,永远有人使绊子。
但他不怕。
因为他有三百多个工人。
有成千上万的消费者。
有良心,有底气。
还有,不认输的骨气。
手机震动,是香港陈慧娴发来的短信:
“北京的事处理完了?合资公司第一款产品‘京港双味’辣酱,下周上剩等你来香港,一起庆功。”
何雨柱回复:
“好。”
他收起手机,走出车间。
厂院里,工人们正往卡车上装货。
一箱箱红彤彤的辣酱,在阳光下像燃烧的火焰。
那是他的心血。
也是他的铠甲。
更是他,在这个世界上。
留下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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