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韩守正家出来，已是半个时之后。
因为突然的变故，原本预备的饭局，只剩下周懿孝叶嘉言两人。
走之前，韩守正、元芳终于决定坐下来谈谈。
“你跟ta了什么？”
周懿孝叶嘉言同时问。
问了，两人都笑了。
这该死的默契。
“我……了很多，其实就一个意思，‘初心’。”
叶嘉言完，抬眸看周懿校
“你呢？”
他笑而不答。
过了一会儿，才：“跟你一样。”
“这么巧？”叶嘉言讶然。
“看来，我们都有当客的潜质。”
很快走到巷口，上次所见的玫瑰，开得更是炽烈，红得逼人眼。
心里莫名涌上一股冲动，叶嘉言不禁唤了周懿行一声：“懿协…”
周懿行看过来：“嗯？”
日光散开，空气中的细尘埃缓缓浮游。
叶嘉言被温柔的光晕笼罩，仿佛周身镀上了一层薄薄金辉。
微风过处，扯动着发丝，逸出几缕发间的清香，与沁饶花香混合一处，透出难以言喻的馨香。
她没话，他的目光却无遮无拦地落在她身上，喉结也轻轻滚动了一下。
终于，叶嘉言话了。
“我想问，吃饭的地方远不远。”
无关风月。
她想，那是玫瑰惹的祸，她没有心动。
可周懿行会意了，他微微侧首笑了笑，又轻轻敛起笑意。
转瞬又回首，道：“在醉白池那条街，不远，车程十多分钟吧。”
进了餐厅，周懿行问了叶嘉言的忌口，便坐下点餐。
二人先喝起柠檬水。
夏日炎炎，柠檬水清爽解渴。
周懿行啜了一口，定定地看着叶嘉言：“今我请客，一是庆祝你跳槽。”
“二呢？”
“先前，元芳，要做个假设，”周懿行眼神直勾勾的，“她为什么拿你我做类比？”
叶嘉言心里一跳，垂着眸，喝水掩饰：“我怎么知道？”
对面的人轻声笑，笑得欢悦。笑声也似有钩子。
叶嘉言偷瞄他一眼。
恰在此时，服务员走过来，递来一捧玫瑰：“先生，这是您订的玫瑰！”
周懿行接住：“谢谢！”
他想干吗？
开车前，他戳了下手机，是在订花？
叶嘉言忙移开眸光，咬住吸管。
心在扑通直跳，但她不动声色。
“嘉言，”周懿行俯身探过来，把玫瑰花递到她面前，“可以接受我的玫瑰花吗？”
叶嘉言想点头，但她把吸管咬得更紧，猛吸一口柠檬水。
奇怪的是，味道似乎很淡。
一时间，所有感官都像是丧失了魂。
只有听觉被无限放大。
一，二，三，四……
心跳得这般快。
她摇摇头：“先吃饭吧。”
现下，她正在求他办事。如果她应了他，会不会被人误解？
周懿行颔首，把玫瑰放在一边。
菜上齐了，吃饭前周懿行起身，叶嘉言以为他去洗手间，也没多想。
谁知，他回来时，手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他把咖啡搁在她跟前：“为你做的咖啡。我刚学拉花。”
咖啡香醇的气息扑过来，拉花是爱神丘比特，惟妙惟肖。
叶嘉言展颜一笑，没喝。
“怎么不喝？”
“舍不得，喝了就没有了。”
“怎么没有？”周懿行脸上绽出笑意，一手抚胸，“爱神在这儿呢。”
叶嘉言不避不闪，凝视着他。
“嘉言，我可以吗？”
临窗的位置，日光斜斜打来，衬得他脸清爽好似柠檬。
但他笑得又很甜，一口整齐的白牙，映着唇边的浅浅笑纹，让他的脸看上去，不像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
曾在言情里看过一句话，有那么一种男人，是男生中的甜妹。
叶嘉言迷迷糊糊地想，大概就是周懿行这样的吧。
于是，她也迷糊起来，脱口而出：“可以。”
接过玫瑰，叶嘉言轻嗅。
而后，她啜着咖啡。
咖啡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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