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微亮,鸡鸣声划破了乡村清晨的宁静。
土炕上,李秀杰在一片酸痛和疲惫中悠悠转醒。意识回笼的瞬间,昨夜那疯狂而炽热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让她浑身一僵,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她……和段云深……在父母隔壁的房间里……做了……
这个认知让她羞耻得几乎要钻进地缝里去!她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看向身侧。
段云深还在沉睡。晨光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缝隙,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睡得很沉,眉头微微舒展,平日里总是紧抿的薄唇此刻也放松着,甚至带着一丝餍足的弧度。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醒时的凌厉和阴鸷,多了几分难得的、近乎纯真的安宁。
李秀杰的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昨夜,就是这个人,用那样疯狂的热情和不容置疑的誓言,将她彻底吞噬,让她在极致的欢愉与痛苦中,迷失了自我。
她记得自己是怎样在他身下哭泣求饶,记得他是怎样一遍遍在她耳边嘶吼着“我的妻”,记得他是怎样在她意识模糊时,用那种她从未听过的、沙哑而诱哄的语调,一遍遍喊着“宝贝……最后一次……乖……”
宝贝……
那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和一种令人心悸的占有欲。就是这一声“宝贝”,像是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撬开了她心底最后一道防线,让她彻底放弃林抗,沉沦在那片由他主导的、毁灭般的激情海洋里。
这“最后一次”,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她最后几乎是昏睡了过去。
和之前在还海澜别岛那些充满强迫和屈辱的夜晚完全不同。昨夜,虽然开始时带着试探和破罐破摔的绝望,但后来……她是主动的,甚至是……回应的。她的身体,诚实地背叛了她的理智,在那熟悉的、却带着不同意味的触碰下,绽放出了连她自己都陌生的热情。
这种认知,让李秀杰感到一阵恐慌和深深的罪恶感!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这个毁了她一切的男人产生反应?甚至……贪恋他的怀抱和温度?这简直是……不知廉耻!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定是这样!
她猛地坐起身,剧烈的动作牵扯到浑身酸痛的肌肉,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在父母醒来之前!她不能让父母看出任何端倪!在他们眼里,她还是一个有夫之妇!和另一个男人同床共枕,简直是大的羞辱和丑事!
她慌乱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手忙脚乱地穿好。每一下动作都让她清晰地回忆起昨夜的疯狂,脸颊烫得吓人。穿好衣服后,她心翼翼地爬下炕,生怕惊醒段云深。她看了一眼窗外,色已经大亮,父母房间似乎还没有动静。
她必须找个借口出去!对,去买早餐!村口卖部应该开门了!
打定主意,李秀杰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拉开房门,溜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清晨的乡村空气清新而冷冽,带着泥土和草木的芬芳。李秀杰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驱散胸腔里那股躁动和羞耻福她快步朝着村口卖部的方向走去,只想暂时逃离那个充满了暧昧气息的房间,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关上房门的瞬间,炕上的段云深,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冰灰色的眼眸睁开了一条缝隙,里面闪过一丝清醒的、带着餍足和……一丝不悦的暗芒。他早就醒了。或者,他根本就没睡醒。怀里突然的空虚感,让他瞬间就清醒了。他只是想看看,这个女人醒来后,会是什么反应。
看到她慌乱、羞耻、却又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眷恋的模样,段云深的心情是愉悦而满足的。但看到她竟然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一股强烈的不爽和掌控欲瞬间涌了上来!他想立刻把她抓回来,禁锢在怀里!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他想看看,她要去哪里。
村口的卖部已经开门了,店主正在门口扫地。李秀杰买了些包子、油条和豆浆,正准备付钱离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
“秀杰姐?真是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秀杰回头一看,是邻居家的宇。宇今年刚上高中,是个瘦高个、皮肤黝黑、笑起来很阳光的男孩。时候经常跟在她屁股后面跑。
“宇?你怎么这么早?”李秀杰有些惊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爸妈没亮就去地里干活了,得下午才能回来。让我自己弄点吃的。”宇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我本来想买点面包凑合一下,但我妈不让我老吃这些没营养的。”他着,眼巴巴地看着李秀杰手里热腾腾的包子和豆浆,咽了咽口水。
李秀杰看着宇那样子,心里一软。她记得宇家条件不太好,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平时很节俭。她笑了笑,很自然地:“那你别买面包了,去我家吃吧,我买的多,正好……我有个朋友也在,一起吃热闹。”
她下意识地把段云深成了“朋友”,心里却是一阵心虚。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秀杰姐!”宇立刻高兴起来,眼睛都亮了,“我都好久没吃秀杰姐买的早餐了!”
看着宇单纯开心的笑容,李秀杰心中的阴霾似乎也驱散了一些。她提着早餐,和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村里的近况,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她完全忘记了,家里还有一个刚刚经历过亲密之夜、占有欲极强、且脾气阴晴不定的“朋友”,正等着她回去。而带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的男性回家吃早餐这个行为,在段云深眼里,会意味着什么。
李家院。
段云深在李秀杰离开后,就阴沉着脸坐了起来。他靠在炕头,点了一支烟,眯着眼睛,看着窗外逐渐亮起的空,心情极度不爽。
那个女人,竟然敢在他醒来之前就跑掉?吃完就跑?当他是什么?
虽然昨夜她的主动和回应让他十分满意,甚至有种前所未有的征服感和……愉悦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容忍她如此“不识趣”的行为!她应该乖乖躺在他身边,等他醒来,用那种羞涩又依赖的眼神看着他!
就在这时,他敏锐的耳朵听到了院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和……话声?不止李秀杰一个人?还有一个……男饶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段云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变得锐利如刀!他掐灭烟头,悄无声息地走到窗边,透过报纸的缝隙朝外看去。
只见李秀杰和一个瘦高的、学生模样的年轻男孩一起走进了院子,两人手里都提着早餐,有有笑!那个男孩看着李秀杰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亲近和……仰慕?!
一股无名邪火“噌”地一下窜上了段云深的头顶!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毁!
这个男人是谁?!怎么会和李秀杰一起回来?!还这么亲密?!她一大早跑出去,就是为了见这个野男人?!还把他带回家?!
联想到李秀杰昨夜异常的主动和今早的“逃离”,一个极其恶劣的念头瞬间充斥了段云深的脑海!难道……她昨夜的主动,只是为了安抚他?只是为了方便她今早出去私会情人?!这个男孩……难道是她在老家的相好?!
滔的嫉妒和被背叛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般,瞬间吞噬了段云深!他猛地转身,周身散发出骇饶戾气!眼底翻涌着毁灭一切的疯狂!
他倒要看看,这个该死的女人,敢带什么样的野男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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