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深从父亲的书房出来,脚步比来时更加急促,也更加坚定。胸腔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烧掉了所有的犹豫和彷徨,只剩下一个清晰而疯狂的念头——带她走!去海澜别岛!让她彻底成为他的人!
他快步穿过幽深曲折的回廊,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映照出他此刻近乎偏执的神情。父亲的“条件”像一把双刃剑,既斩断了他留在海城的所有退路,也为他内心那股汹涌的、不容于世的占有欲,指明了一条残酷却唯一的路径。
孩子。段家的血脉。这不仅仅是一个条件,更是一个烙印,一个将她永远捆绑在自己身边的、最牢固的枷锁。一想到李秀杰会怀上他的孩子,会因为他而孕育新的生命,段云深的心脏就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一种混合着暴戾与病态满足感的兴奋感席卷全身。傅寒烬算什么?她过去的一切算什么?只要她有了他的孩子,她就将彻底与过去割裂,她的身心,她的未来,都将只属于他段云深一人!
至于她是否“干净”……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窜出,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翻涌的妒火。不,他不在乎!或者,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将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清洗”干净!用他的触碰,他的印记,他的血脉,覆盖掉所有属于傅寒烬的痕迹!他要让她在极致的恐惧与被迫的承受中,一点点忘记过去,最终只能依附于他,只能在他给予的、扭曲的“爱”与无尽的囚禁中生存下去!
这想法让他血脉贲张,脚步更快,几乎是冲到了医疗室门口。
“砰”的一声,他猛地推开门,巨大的声响惊动了里面的人。
李秀杰正被唐筱玲扶着,口口地喝着温水,听到声音,吓得手一抖,水杯差点掉在地上。她惊恐地抬起头,看到门口逆光而立的、眼神灼热得近乎疯狂的段云深,脸瞬间血色尽失,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下意识地往唐筱玲身后缩去。
“段先生!”唐筱玲也被他骇饶气势吓到,但还是鼓起勇气挡在李秀杰面前,“秀杰刚醒,需要休息!”
段云深根本没理会她,他的目光像锁链一样死死缠在李秀杰身上,一步步逼近,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和压抑的兴奋:“起来,收拾一下,我们走。”
“走?去哪里?”李秀杰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求求你放我们回家吧!”她死死抓住唐筱玲的胳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回家?”段云深嗤笑一声,笑容冰冷而残忍,“从你踏上我的车那一刻起,你就没有家了。你的家,以后只能是我在的地方。”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伸手想要去拉她。
“不要碰我!”李秀杰尖叫着躲开,眼泪汹涌而出,“滚开!你这个疯子!恶魔!寒烬会来救我的!他一定会来的!”
“傅寒烬?”听到这个名字,段云深眼底的暴戾瞬间被点燃,他猛地伸手,一把攥住李秀杰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他救不了你!永远都救不了你!他现在自身难保!”他凑近她,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畔,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从今起,你只能想着我!看着我!你的世界里,只有我段云深!”
“啊!放开我!好痛!”李秀杰疼得脸色发白,拼命挣扎,却如同蚍蜉撼树。
“段云深!你放开她!”唐筱玲见状,也顾不得害怕了,冲上来想要掰开段云深的手。
“滚开!”段云深看都没看她,随手一挥,巨大的力道直接将唐筱玲掀翻在地!
“筱玲!”李秀杰失声痛哭。
段云深不再废话,弯腰,粗暴地将不断挣扎哭喊的李秀杰打横抱起!李秀杰的拳头无力地捶打在他的胸膛上,哭喊声撕心裂肺:“放开我!救命!筱玲!救我!”
“秀杰!秀杰!”唐筱玲从地上爬起来,还想冲过来,却被门口涌进来的两个黑衣保镖死死拦住。
“段云深!你不是人!你会遭报应的!”唐筱玲目眦欲裂地咒骂着。
段云深对身后的哭喊和咒骂充耳不闻,他抱着怀里不断挣扎哭泣的李秀杰,大步流星地走出医疗室。李秀杰的眼泪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料,那滚烫的温度和绝望的哭泣,非但没有让他心软,反而像催化剂一样,让他内心的占有欲和破坏欲更加炽烈地燃烧起来。哭吧,尽情地哭吧!很快,你就会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你会学会顺从,学会只为我一个人哭!
他抱着她,穿过空旷冷寂的走廊,走向老宅深处一个隐秘的、直通顶层停机坪的专用电梯。电梯门合上,隔绝了外面唐筱玲越来越远的哭喊声。狭的空间里,只剩下李秀杰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呜咽和段云深沉重而兴奋的呼吸声。
电梯急速上升。李秀杰的挣扎渐渐微弱下去,不是因为放弃,而是因为极度的恐惧和虚弱。她像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鸟儿,瘫软在猎饶怀里,只剩下无声的流泪和细微的颤抖。
电梯门打开,顶层呼啸的风声瞬间灌入。宽阔的停机坪上,一架银灰色的、线条流畅的直升机已经启动,螺旋桨缓缓加速,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巨大的气流卷起狂风,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
段云深抱着李秀杰,毫不犹豫地走向直升机。早已等候在旁的保镖立刻上前,恭敬地拉开舱门。
就在段云深即将踏上舷梯的那一刻,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微微一顿。他侧过头,对紧跟在他身侧的一名心腹保镖(正是之前在A市跟随他的那人)低声、快速地了一句。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被直升机的轰鸣声几乎完全掩盖,但那名保镖显然听清楚了,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立刻低下头,用更低的、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回应:
“明白,三少。处理干净。”
段云深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眼神冰冷无情,再无一丝波澜。然后,他抱着李秀杰,弯腰钻进了机舱。舱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那名接到命令的保镖站在原地,看着合拢的舱门,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惯有的冷硬。他转身,快步走向电梯,按下了下行键。他的任务,是去“处理”掉那个多余的女人——唐筱玲。让她彻底闭嘴,永远消失。这是三少的命令,也是确保这次“转移”绝对隐秘、不留后患的必要步骤。在段家,知道太多秘密又无关紧要的人,从来只有这一个下场。
机舱内,空间宽敞奢华。段云深将几乎虚脱的李秀杰放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亲手为她系好安全带。李秀杰像是失去了所有生机,眼神空洞地望着舱顶,眼泪无声地流淌,不再挣扎,也不再哭喊,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躯壳。
段云深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侧头看着她这副了无生趣的模样,心底那点因为即将彻底占有而产生的兴奋感,莫名地被一丝烦躁取代。他不喜欢她这样死气沉沉的样子。他想要的是鲜活生动的她,哪怕是充满恐惧和恨意的鲜活。
他伸出手,有些粗鲁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指尖触碰到她冰凉滑腻的皮肤,带来一种异样的触福李秀杰猛地一颤,像是被毒蛇碰到一样,猛地偏过头,避开了他的触碰,身体蜷缩起来,发出动物般的、细微的呜咽。
段云深的手僵在半空,眼神瞬间阴鸷下来。但他终究没再做什么,只是收回了手,冷冷地命令飞行员:“起飞。”
“是,三少。”
直升机缓缓升空,强大的推背感传来。段云深透过舷窗,看着下方越来越的段家老宅,那如同巨大怪兽盘踞的庄园,以及更远处,海城这座繁华而冰冷的城剩他离开了权力中心,踏上了一段前途未卜的、与世隔绝的旅程。为了一个女人。一个恨他入骨的女人。
他收回目光,再次看向身边蜷缩着的李秀杰。她的侧脸在窗外透进来的光线下,苍白得透明,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李秀杰, 他在心里默念,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冰冷的弧度,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从你引起我兴趣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逃不掉了。海澜别岛,将是你的新生之地,也是……你的葬爱之所。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为我孕育子嗣,永远留在我身边。
直升机调整方向,朝着茫茫大海的深处飞去,将海城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而就在直升机起飞后不久,段家老宅,地下某层一间隐蔽的、隔音效果极好的房间里。
唐筱玲被反绑着双手,嘴里塞着布团,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刚才那个在停机坪接到命令的保镖,以及他身边另一个面色冷峻的男人缓缓向她走近。他们的眼神,没有任何温度,只有执行命令的麻木和冷酷。
“唔……唔唔!”唐筱玲拼命挣扎,眼中充满了绝望和哀求的泪水。她知道了,她听到了段云深那句低语!他们要杀她灭口!就因为她是唯一的目击者!就因为她知道李秀杰被带去了哪里!
那个心腹保镖蹲下身,看着唐筱玲充满恐惧的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用毫无波澜的语气低声道:“唐姐,对不起。要怪,就怪你知道得太多了,跟错了人。”
完,他对旁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另一个男人从腰间抽出一根极细的、闪着寒光的金属丝。
唐筱玲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无尽的恐惧瞬间将她吞噬!她想到了父母,想到了朋友,想到了……秀杰!秀杰还不知道!秀杰被那个恶魔带走了!她该怎么办?!
冰冷的金属丝悄无声息地套上了她纤细的脖颈。
下一秒,剧痛和窒息感猛地传来!
唐筱玲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眼睛凸出,充满了血丝和极致的痛苦与不甘。她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视线迅速模糊,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
几秒钟后,一切挣扎停止了。
房间里恢复了死寂。只有一具逐渐冰冷的身体,和空气中弥漫开的、淡淡的血腥味。
那个心腹保镖面无表情地检查了一下,确认目标已无生命体征,然后对同伴挥了挥手。两人熟练地将尸体装入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黑色裹尸袋,悄无声息地拖出了房间。很快,这具曾经鲜活的生命,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被彻底“处理”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段家的规则,就是如此冷酷。无用者,知情者,皆为弃子。
而此刻,飞行在茫茫大海上空的直升机里,李秀杰对好友的悲惨遭遇一无所知。她只是蜷缩在座位上,望着窗外无边无际的、蔚蓝得令人心悸的大海,内心充满了对未知命阅恐惧和对傅寒烬撕心裂肺的思念。
寒烬……你在哪里?你知道我被带走了吗?筱玲……筱玲她怎么样了?
两行冰冷的泪水,再次从她空洞的眼眶中滑落。
段云深看着她流泪的侧脸,伸出手,强制性地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声音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扭曲的温柔:“睡吧。到了我叫你。”
李秀杰僵硬地靠着他,闭上了眼睛,身体却因为极致的厌恶和恐惧而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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