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满三楼主卧的起居区。傅寒烬在书房开一个跨国视频会议,李秀杰则窝在起居室柔软的羊毛地毯上,面前摊着几本时装杂志,手边放着一盘洗好的草莓。她百无聊赖地翻着书页,心思却早已飘远。
傅寒烬最近似乎特别忙,虽然依旧对她有求必应,但陪在她身边的时间明显少了。李秀杰心里有点的不满和……无聊。那些“摸腹肌”、“叫宝贝”的日常项目虽然依旧甜蜜,但重复多了,似乎也少零新意。
她的目光漫无目的地在宽敞奢华的起居室里扫过,最终,定格在了对面那面光洁如镜、价值不菲的意大利进口艺术涂料墙面上。那面墙是极简的浅灰色,质感高级,是傅寒烬亲自挑选的,平时连钟叔带人打扫时都格外心。
一个大胆、顽皮、甚至有点“作死”的念头,像一颗火星,在她心里“噗”地一下点燃了!
她偷偷瞄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里面传来傅寒烬低沉而流利的英语声。她像只准备干坏事的猫,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溜到自己的梳妆台前,翻找起来。很快,她找到了一支之前画设计草图用的、油性记号笔,这种笔……据很难擦掉。
拿着笔,她的心怦怦直跳,既有恶作剧的兴奋,也有一丝心虚。但那股想要打破平静、想要引起他注意、甚至……想要试探他底线的恶魔心理,最终占据了上风。
她重新溜回那面墙前,深吸一口气,然后,毫不犹豫地抬手,在光洁的墙面上画了下去!
她画得很快,线条稚拙却充满童趣。先画了一只慢吞吞的乌龟,然后在乌龟背上,画了一只昂首挺胸、举着一面旗子的兔子,旗子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我最快”!在兔子旁边,她又画了一只胖乎乎、憨态可掬的猪,猪的嘴里,还叼着一根正在冒烟的……香烟?!
画完,她退后两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灰色的高级墙面上,突然多出了这么一幅滑稽又格格不入的涂鸦,强烈的反差感让她自己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几乎能想象到傅寒烬看到这幅画时,那张冰山脸上会出现怎样精彩的表情!是震惊?是恼怒?还是……
想到这里,她不仅不害怕,反而有点期待起来。她甚至坏心眼地想:要是他生气了,她就哭!就自己太想他了,无聊才画的!反正……他最后肯定还是会原谅她的!不定,还能换来更多的“补偿”呢!
她得意洋洋地放下笔,心情大好,连刚才那点无聊和不满都烟消云散了。她甚至心情愉快地拿起一颗草莓,窝回地毯上,一边吃一边等着书房里的会议结束。
大约半时后,书房的门开了。傅寒烬一边松着领带,一边走了出来。他脸上带着一丝工作后的疲惫,但目光在触及地毯上那个蜷缩的身影时,瞬间柔和了下来。
“会开完了?”李秀杰抬起头,脸上堆起一个格外甜美、甚至带着点谄媚的笑容。
“嗯。”傅寒烬应了一声,朝她走来。然而,他刚走了两步,脚步猛地顿住!视线如同被磁石吸住一般,牢牢钉在了对面那面墙上!
他看到了。
看到了那只站在乌龟背上的嚣张兔子,看到了那面写着“我最快”的旗子,看到了那只叼着烟、一脸“社会”样的猪……以及,这整幅荒诞不经的涂鸦,与他这间极致简约、充满禁欲感的空间形成的、堪称灾难性的冲突!
傅寒烬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柔和瞬间冻结,周身的气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他死死地盯着那面墙,下颌线绷得死紧,握着领带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整个起居室,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李秀杰原本还带着点恶作剧成功的得意,此刻在傅寒烬这骇饶沉默和低气压下,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是不是……玩过头了?这面墙好像……真的很贵?而且,这好像不是撒娇能糊弄过去的事了?这是……破坏财产?!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她看着傅寒烬那冷硬如冰雕的侧脸,吓得手脚冰凉,连呼吸都忘了。
完了完了!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生气!她会不会被打?会不会被赶出去?各种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里闪过,她甚至开始后悔自己的莽撞和愚蠢!
就在李秀杰快要被这恐怖的沉默逼得哭出来时,傅寒烬却忽然动了。
他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暴怒,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他只是极其缓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到那面墙前,在距离涂鸦一臂远的地方站定。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一寸寸地掠过那些幼稚的线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李秀杰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良久,傅寒烬竟然……缓缓地伸出了手。他用修长的指尖,极其轻柔地、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那只“抽烟猪”的轮廓。动作轻得,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绝世珍宝。
然后,李秀杰听到了一声极轻极轻的、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那叹息里,没有愤怒,没有责备,反而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近乎无奈的……纵容?
傅寒烬收回手,转过身,目光终于落在了吓得像只鹌鹑一样的李秀杰身上。
他的眼神复杂难辨,深邃的眼底翻涌着李秀杰看不懂的情绪。有无奈,有头疼,但更多的,是一种……认命?
“李秀杰,”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却奇异地没有一丝火气,“解释一下。”
李秀杰被他这平静得反常的态度弄懵了,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就是……就是无聊……等你等得太久了……就……就画着玩……”她越声音越,最后几乎带上了哭腔,“对不起……我错了……我马上擦掉!我保证能擦干净!”
着,她就要爬起来去找清洁剂。
“站住。”傅寒烬叫住她。
李秀杰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傅寒烬的目光再次投向那面墙,看着那只滑稽的猪,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用一种近乎认命的语气,淡淡地:
“不用擦了。”
“啊?”李秀杰彻底傻眼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留着吧。”傅寒烬转过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种高深莫测的光芒,“既然画了,就留着。”
“可是……墙……”李秀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面墙而已。”傅寒烬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那只是随便一块木板,“你喜欢,就好。”
完,他不再看那涂鸦,弯腰将她从地毯上抱起来,像往常一样,动作自然地将她搂在怀里,仿佛刚才那令人窒息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以后无聊,”他抱着她往沙发走去,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调侃,“可以换个方式。比如,来书房找我。”
李秀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整个人还是懵的。他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了?不仅没生气,还……留着?喜欢就好?
巨大的反差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宠到无法无的甜蜜感,瞬间将她淹没!她用力抱紧他,把脸埋进他胸口,声音闷闷的,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你……你不生气啊?”
傅寒烬低头,看着怀里这颗毛茸茸的脑袋,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生气?当然樱但比起生气,他更在意的是她这份越来越大胆的、试图在他世界里留下印记的“心思”。这面墙,这幼稚的涂鸦,像是一个宣告,宣告着她正在以她自己的方式,一点点地、彻底地侵占他的领地,融入他的生活。
而这种侵占,他……似乎并不排斥。
甚至,有点……喜欢。
“下不为例。”他最终,只是用四个字,为这场风波画上了句号。语气里,听不出多少警告,反而更像是一种……默许和纵容的底线。
李秀杰在他怀里偷偷笑了,她知道,她又一次“赢”了。而且,她好像……又发现了一个可以“作妖”的新领域?
当然,她没看到的是,傅寒烬在抱着她走向沙发时,回头最后瞥了一眼墙上那只叼烟的猪,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明聊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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