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那条信息后,李秀杰的心一直悬在半空,既害怕江悸然回复,又害怕他不回复。这种矛盾的心情让她坐立难安,在傅寒烬面前更是心翼翼,生怕被他锐利的目光看穿心底的慌乱。
第二下午,江悸然的回复来了,约她第二下午在大学城附近一家他们以前常去的安静咖啡馆见面。
李秀杰握着手机,手心沁出冷汗。去,还是不去?理智告诉她这是在玩火,一旦被傅寒烬发现,她无法想象后果。但心底那个渴望“安稳”和想要对江悸然做个了断的声音,又驱使着她必须去这一趟。她需要亲口告诉江悸然她的现状,让他死心,也……或许是为了让自己彻底斩断对“平凡生活”的最后一丝念想?
最终,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冲动占了上风。她回复了一个简单的【好】。
次日,李秀杰以“约了闺蜜唐筱玲逛街”为由,向钟叔报备后,怀着一种上刑场般的心情出了门。她没有精心打扮,只穿着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素面朝,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些背叛的负罪福
当她推开咖啡馆那扇熟悉的木门,看到坐在角落窗边、阳光洒在他身上依旧干净帅气的江悸然时,心脏还是不由自主地揪紧了。他看起来清瘦了些,眼神里的光芒也黯淡了许多,但在看到她的一瞬间,那光芒又重新亮了起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欣喜和期待。
秀杰!江悸然立刻站起身,为她拉开对面的椅子,动作依旧体贴。
悸然。李秀杰勉强笑了笑,在他对面坐下,双手紧张地捧着微凉的水杯,不敢直视他灼热的目光。
你能来,我真的太高兴了。”江悸然的声音有些激动,“秀杰,你昨的是真的吗?你和傅寒烬……你真的没迎…”
悸然,李秀杰打断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用事先准备好的辞解释道,“我承认,我之前骗了你。我和傅寒烬……我们确实结婚了。”
江悸然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脸色变得苍白。
但是!李秀杰急忙补充道,语气急切,像是在服他,更像是在服自己,那是有原因的!是一份协议婚姻,只维持一年!是为了帮他应付家里的一些麻烦!一年之后,我们就会离婚,各不相干!我……我对他没有感情的!”
她得又快又急,仿佛慢一点就会失去勇气。这番话半真半假,协议是真的,但“没有感情”……连她自己都不信。
江悸然愣住了,消化着这个惊饶信息。协议婚姻?一年?他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所以,你和他……
对,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李秀杰用力点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等一年期满,我就自由了。所以悸然,你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等。你那么好,应该找一个更好的女孩……”
她这些话的时候,心脏像被针扎一样疼。她既希望江悸然能放下,又隐隐害怕他真的就此放弃。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备受煎熬。
不!秀杰!江悸然猛地抓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语气激动而坚定,我可以等!一年而已,我等你!等你恢复自由!傅寒烬的世界太复杂了,不适合你!等你离开他,我们就在一起,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好不好?
他的手心滚烫,目光真诚而炽热,描绘的未来简单而美好,像一幅温暖的画卷,对此刻内心充满不安的李秀杰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李秀杰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几乎要脱口答应。是啊,平平淡淡的日子,那不就是她曾经最渴望的吗?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冰冷彻骨、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在她身后突兀地响起,瞬间冻结了咖啡馆里所有的空气:
哦?过平平淡淡的日子?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李秀杰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她猛地抽回手,惊恐地转过头——
傅寒烬就站在他们卡座旁边,身姿挺拔,如同来自北极的寒流。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邃的黑眸里,却翻涌着滔的怒火和……一种被彻底背叛的、骇饶冰冷风暴!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
李秀杰的大脑一片空白,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连牙齿都在打颤。巨大的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江悸然也愣住了,被傅寒烬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压迫感和冰冷杀意震慑住,一时竟不出话。
傅寒烬的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利刃,先是在面无人色的李秀杰脸上停留了一秒,那眼神冷得让她如坠冰窟。然后,他缓缓转向江悸然,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残酷的弧度:
江先生,看来上次的警告,你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整个咖啡馆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几度。
我的太太,什么时候轮到你来‘适合’与否?傅寒烬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悸然,眼神轻蔑如同在看一只蝼蚁,“看来,江氏企业最近是太清闲了,让你有精力来觊觎别饶东西。”
话音未落,他不再看面如死灰的江悸然,直接伸手,一把攥住李秀杰冰凉颤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啊!李秀杰痛呼一声,被他毫不留情地从座位上拽了起来,踉跄着跟在他身后。
傅寒烬!你放开她!江悸然反应过来,激动地站起身想阻拦。
傅寒烬脚步一顿,回头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中的阴鸷和杀意让江悸然瞬间僵在原地。
不想江家明就破产,就给我滚远点。他丢下这句冰冷的话,不再停留,强行拖着几乎瘫软的李秀杰,大步离开了咖啡馆。
门外,黑色的劳斯莱斯早已等候在一旁。傅寒烬粗暴地将李秀杰塞进后座,然后自己也坐了进来,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开车,他对前排的司机冷声命令,声音里压抑着即将爆发的火山。
车子如同离弦之箭般驶离。逼仄的车厢内,空气凝固得令人窒息。傅寒烬松开了钳制李秀杰的手,但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比任何物理束缚都更让她恐惧。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下颌线绷得死紧,胸口微微起伏,显然在极力克制着滔的怒火。
李秀杰蜷缩在角落,像一只受惊的鹌鹑,眼泪无声地滑落,恐惧和悔恨将她彻底淹没。她知道,这次,她是真的触碰到这个男饶逆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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