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
秦母摇头,此刻家中活计已毕,便去中院闲话家常消磨时光。
若在乡下,此时尚在田间劳作,终日辛劳却难见白面,哪似女婿家中,她都丰腴了几分。
京茹进屋后,将姐夫给的一角钱夹进书页,姐姐从不翻书,定然不会察觉。
静静守在姐夫身旁,便是极好。
......
日暮时分,秦淮茹放工归来,刚进院便听闻丈夫又钓得大鱼,不禁笑靥如花,自家男缺真能耐。
娘,可要帮手?
快好了,女婿垂钓乏了尚在安睡,你去唤他起身净面,这就用膳。”
秦母今晨市集购得豆腐,与鱼同炖,鲜香扑鼻。
秦淮茹转至正屋,推门一怔——不仅丈夫酣睡,妹也伏案睡得香甜。
京茹,醒醒,上学还这般困倦?
倒是李无敌先睁了眼,见京茹蜷在怀中睡得正酣,难怪觉得身子愈发沉甸。
嘘!让她再睡会儿。”
李无敌轻竖食指。
近日京茹面颊渐显圆润,可别真养胖了,睡着正好省顿晚饭。
哥,使不得。
这会子睡久了,夜里该闹觉了。”
秦淮茹话中有话,孩子不早睡,如何行夫妻之事。
倒也是。”
李无敌会意,只得轻拍京茹脸蛋将人唤醒。
姐夫!
京茹睁眼,霎时精神抖擞。
孩童睡意来得急去得快。
你姐都回来了,该用膳了。”
他带着京茹洗漱完毕,回屋便见满盆鲜鱼上桌。
虽只一道主菜,却因油水丰足,足以饱腹。
“姑爷,鱼身子我烧了一半,剩下的鱼头炖了汤,这就给你盛来。”
秦母满脸笑容,顿顿吃得丰盛,可比旧时财主家还滋润。
“真不错!”
李无敌端着酒杯,浅酌半两,权当消遣。
盆里的鱼肉炖豆腐火候正好,油炸过的鱼块外酥里嫩,就是耗油。
往后食用 控更严,每月每人定量少得可怜,真要命。
转眼九月,该囤货了。
如今手头宽裕,正好借媳妇坐月子的由头大肆采买。
“淮茹,你回来时碰见三大爷没?他和贾东旭也在河边钓鱼。”
他饮尽杯中酒,这才想起同去的两位钓友。
“没见着,许是还没回吧。”
秦淮茹给妹妹夹了块豆腐,学丈夫的样,怕妹妹吃胖了。
“你们慢慢吃,我饱了,去瞧瞧。”
李无敌搁下筷子,用手帕擦了擦嘴,快步走向中院。
“老太太,用过晚饭了?”
刚过连廊,就见聋老太坐在院里纳凉。
“乖孙,听你钓着大鱼啦。”
聋老太笑得慈祥。
她向来如此,若整日愁眉苦脸,谁还愿同她话?
“是啊,钓着了。
不过鱼刺多,您牙口不好。”
李无敌岔开话头。
他心知肚明,老太太怕是盘算着给易中海物色养老人选。
这苦差事还是让别人扛吧,比如东旭兄弟。
但以老太太的眼光,东旭怕是不入眼。
不是还有傻柱吗?让他先顶着,自己图个清静。
“好,好。”
聋老太神色如常。
“您歇着,我先忙去。”
李无敌脚底抹油,转身进了对门贾家,熟门熟路如同回自己屋。
院里串门的人少,能进贾家内室的更少,唯独他是常客。
他掀帘便喊:“贾婶,吃着呢?”
“哎哟,无敌来得正好!东旭钓鱼还没回呢。”
贾张氏攥着窝头,满心惦记那口鲜鱼。
“李哥好。”
陈碧华挺着肚子坐在一旁,同样啃着窝头。
桌上就一盆白菜炖粉条,也算不错了。
李无敌一屁股坐到东旭媳妇旁边:“我把自行车留那儿了,东旭和三大爷晚些回也不打紧。”
“改让东旭也学学骑车,早晚都得买,咱院里的日子都得红火起来。”
“那你可得好好教教东旭,他虽比你不了几个月,可你们是一块儿长大的,你这当哥的多照应着。”
贾张氏笑得合不拢嘴,听着这子的话心里舒坦,往后她家也能添辆自行车了。
“那当然,东旭是我兄弟。”
李无敌坐着没动,阎埠贵和贾东旭还没回来,想问个究竟也没处问。
没过多久,婆媳俩吃完了饭,贾张氏手脚利落地收拾碗筷,其实她不是不会干活,就是懒惯了。
“李无敌,你再坐会儿,等东旭回来好好跟他唠唠。”
贾张氏端着碗筷出去洗了。
“李哥儿,能再教我使使缝纫机不?”
“成啊!”
李无敌也挺久没碰缝纫机,正好练练手。
他和东旭媳妇在屋里待着,倒不怕别人闲话——人家挺着个大肚子,不准哪就生了,还能有啥事儿?
不一会儿,李无敌踩着缝纫机,亲手缝了件衣裳,算是打个样。
陈碧华站在后头,伸手按在他后颈上轻轻揉着,也是个会体贴饶。
屋外,隔壁的孙二娘也出来洗碗,瞧见水槽边上的贾张氏,眼睛一亮。
“贾张氏,又自个儿洗碗呢?你家儿媳妇呢?”
“她在里头陪着李无敌话呢。”
贾张氏乐呵呵的,瞧瞧,李无敌不爱去别家,就爱往她老贾家跑,这可是脸面。
孙二娘一时语塞,心想:你可真放心啊!
等贾张氏回屋,见儿媳妇正给李无敌揉脖子,也没觉得有啥——这子向来懒散,啥事都让别人动手,如今肯给她家裁衣裳,已经是赚了。
“李无敌,累着了吧?我也给你捏捏肩。”
贾张氏手劲儿不,也想趁机讨好一番。
等顶岗进了厂,让李无敌跟领导递句话,安排个轻省活儿,站着就能把钱挣了。
“这哪行,您是长辈。”
李无敌嘴上推辞,人却已经靠在了椅背上。
“你是东旭的哥,咱两家亲近着呢。”
贾张氏让儿媳妇让开些,自己上手给李无敌捏肩。
反正在自家屋里,外人瞧不见,不丢份儿。
“贾张氏,没瞧出来,你这手法不错啊。”
李无敌靠着椅子,肩上的力道恰到好处。
陈碧华也没闲着,继续给他揉脖子。
她心里门儿清,这院里该巴结谁才能过上好日子。
连她婆婆这样成骂遍全院的主儿,偶尔都能夸李哥儿两句,还有谁能不服?
正着,门帘一掀,贾东旭满脸喜色地跨了进来。
“妈,碧华,我……不对,李无敌,你怎么在这儿?”
贾东旭愣住了,眼前这一幕让他难以置信——李无敌悠闲地坐着,而自己的母亲和妻子竟同时在为他揉肩捶背。
这算怎么回事?他自己都没享受过这般待遇,这到底是谁的家啊。
“东旭,钓到鱼了?”
李无敌转头一看,“哟,还真有收获,今运气不错嘛。”
“还行吧。”
提到钓鱼,贾东旭脸上露出笑容,举起手中的鱼篓:“钓了三条,最大的那条估计有两斤重。”
贾张氏快步上前接过鱼篓,笑着:“东旭,鱼不能过夜,咱们这就炖了吧。
以后多跟你哥学学,日子会越过越好。”
“等等,我学他什么?”
贾东旭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功劳全成李无敌的了。
陈碧华见有鱼,也高兴起来。
“好了东旭,你先忙吧,我去前院看看三大爷钓得怎么样。”
李无敌站起身,主人回来了,他也该走了。
没想到东旭兄弟的运气还真不错。
“三大爷也钓到了,不过没我的鱼大。”
贾东旭一脸得意,三大爷想跟他比,这不就输了吗。
“嗯!你先忙,明记得把鱼竿送到我家。”
李无敌完便离开了。
钓鱼这事讲究运气,谁都有走阅时候。
来到前院一问,阎埠贵竟然钓了五条鱼,最大的也有一斤重。
“三大爷,今收获不啊!”
“还是你选的地方好,下次有空咱们再一起去。”
阎埠贵笑得合不拢嘴,这一的辛苦没白费。
“行!自行车麻烦你帮我清理一下,今晚就放你家,我明来取。”
李无敌看了看色,准备回家了。
“没问题,三大爷一定给你把车擦得干干净净。”
阎埠贵乐呵呵地送走李无敌,转身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当家的,都黑了,你还出去干啥?”
三大妈从屋里追出来,锅里还炖着鱼呢。
“我练练车,这可是新车。”
阎埠贵赶紧骑上车,在街上溜达了半时才回来,今可真是赚大了。
吃完鱼,他又在院子里仔细清洗自行车,擦得锃亮,越看越喜欢。
……
第二,李无敌起床后便出门了。
先去街道办结了账,接着订了两担煤,让人送到家里。
随后又订了二百斤白面,五十斤一袋,正好四袋。
还有五十斤大米,虽然吃得少,但也不能缺。
扫荡完瓶装酒,李无敌又盯上了五三年的红星二锅头。
这酒搁在后世,一瓶少能卖几千块,碰上识货的主儿,上万也不是没可能。
茅台、五粮液之类他倒没动心思——这年头价格不低,按东旭兄弟以前的工资,连三瓶茅台都买不起。
还不如等机会来了,直接入手茅台股份。
这年代遍地黄金,可也不能啥钱都想赚,到头来搞不好还得被公私合营。
眼下买酒主要是自己喝,先把日子过舒坦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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