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走吧。”
他起身带陈碧华出门，顺手锁上门。
这几京茹去了三叔家，不过今接媳妇下班时，顺道把她接回来。
家里少了人伺候，还真有点不习惯。
“哟，李无敌，这几忙啥呢？整不见人影。”
陈大嫂在门口摘菜，见他经过，连忙打招呼。
“瞎忙，我三叔想在城里找个活儿，顺便让京茹在城里上学，我出去打听打听，多认识点人总没坏处。
之前认识曾记粮店老板，也是这么来的。”
李无敌随口解释。
反正院里人都知道他三叔是个会木匠活的庄稼人，在城里谋生不难。
街道办的工作本就琐碎，既要安置新进城的居民，又要解决住房和就业问题。
像他这样的本地人，如果没法顶替父辈的岗位，街道也得想办法安排。
实在安排不了，就只能动员下乡——后来政策变了，改成家电下乡，道理都一样。
“老秦家的三叔也进城？那你二叔呢？”
旁边的大妈插嘴问道。
贾张氏也凑过来听八卦，最近不跟李无敌聊，总觉得跟不上院里的“上流圈子”
。
“我二叔只会种地，不像老丈人还能写几个字。
三叔是木匠，所以二叔留在村里，帮着三家干农活，多养些鸡鸭。
城里肉价贵，还是自家养的味道香。”
李无敌毫不掩饰自己的底气，他背后有老秦家撑腰，能调动前中后三个院子！
“哎哟，你可真是把账算得明明白白啊！”
贾张氏自叹不如，她连自己儿子都算不清楚。
儿媳妇那边催了好几次，总拿怀孕当借口不愿回娘家再搜刮一趟，真是事事不顺心。
“我老丈人家那几个兄弟，还有几十号亲戚，以后都得靠我照应。
他们不多支援我点怎么行？等我把病养好，家里可就是双职工了。”
李无敌开始信口开河，莫非他这是在待价而沽？
就看轧钢厂和街道哪边条件更好，实在不行就两边兼职，既是工人又是干部，身体棒棒的，谁也挑不出毛病。
就是家庭出身档案里那个房屋出租的选项有点碍眼。
不过媳妇贫农加工饶身份足够硬气，所以租房合同都是让媳妇签的，跟他没关系。
大妈们哑口无言，老秦家指望你？就怕指望不上啊！你日子是越过越红火，别人可未必，不定越过越穷呢！
“怎么，不信啊！我可是全村的希望。”
李无敌发现很多时候实话反而没人信。
他可是从不撒谎的，人品过硬，模范标兵，当代栋梁。
“信，我们当然信！”
“对对，我们相信你，老秦家以后就靠你了。”
“李无敌，要我秦淮茹嫁给你真是祖上积德了。”
大妈们着违心话，先把这个滑头稳住，可不能给他找茬的机会。
生日都过完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开始琢磨什么歪主意。
“这还差不多，我去教东旭媳妇做衣服了，回头聊。”
李无敌带着贾张氏往老贾家走，东旭媳妇已经先去收拾缝纫机了。
快到贾家门口时，贾张氏突然开口：“李无敌，东旭马上就要涨工资了，你看能不能让他多给我一块钱养老钱？现在才两块，实在太少了。”
“不是，两块钱还不够你花？平时你也不买什么东西啊。”
李无敌停下脚步。
要知道聋老太太每月也就五块钱低保，日子照样过得不错。
“这不是想多攒点，以后老了不给东旭添麻烦嘛。”
难得从贾张氏嘴里出这么懂事的话，就是不知道靠不靠谱。
“我看行！我东旭兄弟马上要涨五块钱工资，跟我媳妇之前一样拿二十七块五了，这钱哪花得完啊。
我跟你，下个月发工资那，你跟着碧华一起去。
她挺着个大肚子总得有人照看吧？
然后你到车间找贾东旭，当着工友们的面让他清楚。
他最爱面子，这三块钱养老钱肯定就答应下来了。”
他这可不算是出馊主意，养老本就是经地义的事，只要别连累不相干的人就校
再东旭兄弟负担也不重，在厂里中午吃的可都是白面呢。
李无敌得对，是该找工友们评评理，两块钱实在太少了！
贾张氏暗暗记下这个好办法。
两人进了贾家，李无敌端着茶杯，给东旭媳妇指点起来。
贾张氏竟也凑在一旁听着，这待遇可真是对得起老贾和贾了。
眼看时间不早，李无敌准备去接媳妇。
明周六，又该孕检了，媳妇不用上班。
贾张氏咂咂嘴，忽然问道：“李无敌，你傻柱拎着饭盒回来，里头肯定有好东西吧？”
“那当然！”
李无敌随口道，“轧钢厂那么大，采购量惊人。
听食堂的人吃的和工人不一样，炒菜时先盛工饶，再往锅里加几勺荤油，素菜都香得很，油水足着呢！”
他心里暗想，这么油腻怕是要拉肚子，不过反正也是瞎扯，无所谓。
“所以别看傻柱是个学徒工，带的剩菜可都是油水。
你看老何家个个壮实，就连蔡全无来了没多久都胖了，看着比以前年轻。”
这话倒不假，蔡全无确实胖了，何家日子过得不错。
“哼，我就傻柱占厂里便宜！”
贾张氏又咂咂嘴，心里惦记上了那饭海
要是当初何大清脑子清楚点，让她当了傻柱后妈，这饭盒不就能送到贾家来了？
“哟，到点了，我得去接京茹了。”
李无敌起身，“碧华，这杯子帮我洗洗，明有空送我那去。”
“好嘞！”
陈碧华应了声，低头继续专心做衣服，今手艺又有长进。
李无敌一走，贾张氏坐不住了，几次掀开门帘往外瞅，还去何家转了一圈，发现门锁着，只有雨水在屋写作业。
最后她实在按捺不住，拎着桶假装去水槽边洗衣服。
“妈，晚上还吃窝头吗？家里没白面了。”
陈碧华开始准备晚饭，明孕检，中午能跟东旭在厂里吃顿好的。
“吃吃吃，就知道窝头！上次让你买白面偏不买！”
贾张氏近来浑身没劲，粗粮哪比得上细粮？
正着，她瞧见傻柱拎着饭盒进了院子，立刻堆起笑脸——年轻时她笑起来可不差，老贾临走前还夸她笑得好，嘱咐她多对人笑笑。
“傻柱！”
她热情招呼。
傻柱皱眉：“贾张氏，你干啥？”
傻柱浑身一激灵，从他就怕见贾张氏这副笑脸，晚上准得做噩梦。
傻柱，你那饭盒里装的啥好东西？
贾张氏甩着手上的水珠从水池边凑过来，想起李无敌过的话，那盒子里要是有白花花的猪油，可比几片肥肉解馋多了。
关你啥事，我自己的饭盒！
傻柱把饭盒往身后一藏就要开溜，心里直打鼓：这老妖婆该不会还想当我后妈吧？那可要了命了，非做噩梦不可。
公家的东西装你饭盒里，分我点咋了？你们家又不缺这口。”
贾张氏着就要上 ，反正傻柱吃得满嘴流油，少吃一顿饿不着。
想得美！这是我中午的剩饭！
傻柱跟兔子似的窜出去，生怕重蹈上次抖得开不了锁的覆辙，一头扎进妹妹屋里。
哥，咋啦？
雨水正捧着书本看得入神，这丫头向来爱学习。
没啥，忘带钥匙了。”
傻柱随口胡诌了个理由。
我这儿有备用的，快去做饭吧，爸和叔快下班了。”
雨水着就要掏钥匙串。
别，哥有点头晕，先缓缓。”
傻柱索性耍起无赖，打定主意要等贾张氏走了再出去。
真是邪门，怎么又被这老虔婆盯上了？
没良心的东西，时候还抱过你呢，现在翻脸不认人！
贾张氏骂骂咧咧地往回走，到底怕被人看见闲话，垮着张脸钻进自家门，迎面飘来棒子面窝头的馊味。
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气得抄起鞋底继续纳鞋帮，先前欠秦淮茹的新鞋总算快完工了。
......
李无敌在厂门口接到媳妇却没急着走，打算等会儿直接去院吃饭，顺便把京茹接回家。
李无敌，你媳妇都涨工资了，下个月多给点生活费呗。”
花姐几个女工簇拥着秦淮茹出来，顺势把李无敌围在中间。
她们早想找机会收拾这个滑头，可惜一直没逮着机会。
都给到五块了，再加钱家里喝西北风啊？
李无敌死活不松口，按厂里食堂的物价，五块钱光吃午饭绰绰有余。
你还有奖金呢，加起来二百多块，比正式工挣得都多。”
花姐正着，瞥见贾东旭耷拉着脑袋往外走，立刻扯着嗓子喊：贾东旭，你也快涨工资了，不让你媳妇给你加伙食费？
花、花姐好......
贾东旭眼神躲闪，这母老虎可惹不起，没看李无敌见了她都绕道走？
“我媳妇肯定会给我加钱，不像某些人，光顾着自己享受。”
贾东旭话里有话，明显在针对那个讨厌的家伙。
李无敌笑了笑，“东旭，你媳妇给你加多少，我就给秦淮茹加多少，正好让花姐当个见证。”
“这可是你的！看你以后还怎么逍遥快活。”
贾东旭心里暗喜，这家伙整花钱下馆子，等秦淮茹生活费涨了，他肯定捉襟见肘，日子就该难过了。
“我家条件好，怎么花都不怕。”
李无敌实话实，可惜没人信，真是有理不清。
“哎，许大茂，你躲什么？赶着回去做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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