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今儿不蹬三轮，跑这儿干啥？”
李无敌靠在椅子上没动，正听着广播里的戏曲，摇头晃脑，这叫享受。
“我买了《红楼梦》，你帮我琢磨琢磨，我家那宝玉能藏在哪儿。”
“要是能找着，我也借钱给你花。”
傻柱一咬牙，豁出去了。
最近蹬三轮攒了不少外快，都没上交。
每月老爹给的三块五生活费，也没咋花。
“你还惦记传家宝呢？”
李无敌坐直身子，顺手关了收音机。
你可真是傻柱啊。
“那当然！我家传的，总不能让我未来后妈摸去吧？要保管也得给我未来媳妇。”
傻柱可不傻，好东西得攥自己手里。
原剧里娄家那传家宝，他就藏得严严实实。
李无敌沉吟片刻道：自古宝贝都是有缘让之，你现在火候未到，等转正那自然水到渠成。”
这本《红楼梦》先放我这儿，闲来翻翻不定能琢磨出些门道。”
他暗想正好借这书消遣时光，顺便充充门面。
忽然记起酒馆腌菜缸里那块和田玉，足有斗大，不仅价值连城更是稀世珍宝。
盘算着将来摆在正厅当摆设，定是件体面事。
李无敌你可要话算话，真得帮我把这事弄明白。”傻柱眉开眼笑，没想到家里还真藏着宝贝。
你爹那儿就没透个口风？不定直接就给你了？李无敌对何大清的态度颇感兴趣。
问过了，老爷子骂我是榆木脑袋！傻柱挠着头嘟囔，不给就不给还骂人，准是想留给后娘。
得了，快去拉活儿吧，时机成熟我自会告诉你。”
打发走傻柱，他接着躺藤椅上听曲儿。
盘算着下午带秦京茹买发卡，两毛钱的承诺可不能食言。
姐夫......秦京茹忙完活计跑进屋，见人睡着又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姐，姐夫睡着呢。”
让他多睡会儿，胃病得静养。
你在院里玩别出门啊。”秦淮茹边应声边舀出花生，准备酥些下酒菜。
知道啦！秦京茹蹦跳着跑去中院，方才看见那边有孩子在玩耍。
二大妈瞅见人影，撂下菜篮擦擦手就要跟出去。
饭都不做了？二大爷在屋里听着收音机，桌上散落着花生壳。
耽误不了！二大妈一溜烟窜到中院，见几个婆子正围着姑娘问长问短。
贾张氏堆着笑脸：丫头，你家养了多少鸡啊？
都送给姐夫啦，他最爱吃鸡。”秦京茹坐在板凳上答得爽快。
造孽哟！李无敌连秦淮茹娘家都不放过。”贾张氏虽有意修好，背地里仍忍不住要刺两句。
谁知姑娘紧接着：家里又孵了好多鸡崽，长大还给姐夫送来！
真是作孽！三大妈也跟着摇头，趁着当事人不在正好闲话。
二大妈紧跟着追问：姑娘，你们家为啥要往你姐夫那儿送鸡啊？
秦京茹歪着头想了想：村里家家户户都送了呀，大伙儿可喜欢我姐夫了。”
爷诶！李无敌这是把整个村子的鸡都搜刮来了吧！陈大嫂拍着大腿直咂舌。
一大妈站在边上没吱声，脸色却不太对劲。
孙二娘突然抓住关键：丫头，你姐夫当初是咋跟你叔婶他家情况的？
秦京茹咬着手指头：我也不清！反正我姐夫可有钱了，钱多得花不完；房子也多得住不过来。”她张开胳膊比划着，活像只麻雀。
哎哟喂，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嘛！
瞧把姑娘忽悠得晕头转向的。”
大妈们连连叹气，乡下人实在，哪经得住这滑头子哄骗。
秦京茹急得直跺脚：我姐夫才没骗人！他答应给我买两毛钱的发卡呢。”
那买了吗？贾张氏赶紧插嘴。
现在还没买，以后肯定会买的！姑娘撅着嘴，在她心里姐夫是底下最好的人。
连孩子都骗，这叫什么事儿！
三大妈直摇头：要我娶媳妇就得娶秦淮茹这样的！娘家亲戚多又好哄，难怪当初李无敌非要截胡。”
可不咋的，以李无敌那嘴皮子，找个城里姑娘不难吧？许大茂媳妇那样的肯定扛不住，但都比不上秦淮茹实惠。”
就是就是，秦淮茹又能干又会挣钱，还有这么多亲戚帮衬，今儿中午又给李无敌炖鸡了。”二大妈念叨着，要她选还是秦淮茹划算。
贾张氏心里酸溜溜的，她家碧华也不差啊，可跟秦淮茹一比就差远了。
等着瞧吧，李无敌这么败家，迟早有秦淮茹后悔的时候！
话是这么，可她心里也没底了。
李无敌这张嘴啊，怕是要把穷字没了。
丫头，你姐夫整不上班你知道不？蒋大妈不死心地追问。
知道呀！我姐夫胃不好要多喝鸡汤。”秦京茹掏出果脯嚼着，我得回去帮姐姐看火啦！
望着蹦蹦跳跳走远的身影，大妈们大眼瞪眼，半不出话。
最后还是贾张氏憋出一句：怪不得我家东旭争不过，李无敌这子太缺德。”
唉！这也是人家的本事，学不来啊。”
院里的老太太们叹着气各自回家烧饭，只有贾张氏仍坐在院子里纳鞋底——她向来不动手做饭，专等着别人伺候。
……
开饭啦！
姐夫，吃饭了。”
秦京茹捧着碗筷走出来，身后跟着端大盆的秦淮茹。
转眼间饭菜便摆满了桌子：一大盆冒着热气的土鸡炖粉条，旁边簸箕里搁着五个白面馍，还有碗晾着的鸡汤。
京茹，粉条拌点酱油更香。”
李无敌夹起一筷子粉条放进女孩碗里，自己则挑了块鸡肉。
这肉香得勾人，他忍不住又夹了两筷子。
横竖满满一盆菜，敞开肚皮也吃不完。
不知是如今鸡肉格外鲜美，还是肚里缺油水，总觉得这锅鸡汤格外馋人，吃了还想吃。
姐夫，你是不是特别有钱呀？
秦京茹突然又提起这茬。
养你们姐俩绰绰有余。
不过孩子别总惦记钱，太俗气。”
李无敌嗦着裹满鸡汤的粉条，吃得满嘴生香。
三人风卷残云仍没吃完，他喝完最后一口鸡汤，掏出手绢擦了擦嘴。
我去院里溜达消食，你们收拾完一块儿出门逛逛。”
哥你去吧！
秦淮茹收拾着碗筷，看着剩菜琢磨晚上不用下馆子了。
……
李无敌！
刚走到中院就被贾张氏喊住。
有事？您还没吃呢？
他踱步过去，瞥见何家虚掩的房门——何大清估计还得躲几才敢见人。
你可不能糊弄孩，那钱分明是秦淮茹和她弟弟挣的。”
稀奇，贾张氏竟讲起道理来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您不也跟陈碧华吹嘘家底厚吗？谁不爱撑场面。”
李无敌咧嘴一笑，人活脸树活皮，谁不要个面子。
那能一样？我家东旭可是正经挣钱的！马上要涨工资，将来准像易师傅那样当高级钳工。”
贾张氏眼里闪着光，养儿防老的指望全在儿子身上，就等着享清福。
东旭兄弟肯定有出息。
不过我家淮茹也不差，工资涨起来，日子越过越红火。”
李无敌信心十足，何况陈雪茹那边财源不断，养两家子不在话下。
贾张氏叹气，知道不动他，扭头要回去吃饭。
掀帘子却看见全家已经动筷了。
东旭，怎么不叫我？
“妈，正吃饭呢，看您和李无敌话，就没打扰。
给您留了个白面馒头，我们吃的窝头。”
贾东旭指了指簸箕，里面还剩三个窝头和一块白面馒头。
“还算你有心。”
贾张氏抓起白面馒头咬了一口，又抄起筷子夹菜。
贾东旭和陈碧华对视一眼，慢吞吞地啃着窝头，其实早就饱了。
“碧华，下回白菜多炒点，这点哪够吃？”
贾张氏一筷子下去，几片菜叶全进了嘴，白面馒头几口吃完，抓起窝头，口感立刻变差，噎得慌。
“知道了，妈，下次多做些。”
陈碧华口啃着窝头，好半才吃完。
等贾张氏吃饱出门遛弯，贾东旭才开口：“媳妇，我这主意不错吧？咱先吃饱，就不怕妈抢了。”
“嗯！下次别做这么多，两块白面一个窝头，六两粮食，撑得慌。”
陈碧华以前在家从不吃独食，可婆婆好吃懒做，连东旭都看不过去。
“那下回咱都吃白面，不碰窝头了，噎人。”
贾东旭乐呵呵的，办法都是人想的，总不能老让老实人吃亏，偶尔也得学学李无担
……
下午，李无敌带着秦京茹和媳妇去了百货大楼，给她买了心心念念的发夹，两毛钱，贵是贵零，但做工精致。
他顺便看了看剃须刀，还是老款式，看来之前的计划可以实施了。
周一早上，被秦京茹叫醒后，吃完早饭就把她送到三叔那儿。
接着去前门街道办忙活一时，处理完这周的工作，又去陈雪茹那儿待了一阵。
到轧钢厂时，正好赶上饭点。
“傻柱！”
“来了来了！”
傻柱去年四月进厂，马上学徒工第二年要涨工资，加上周末蹬三轮，日子过得挺滋润。
“麻利点，上次好的请客，拿个盘子装菜，再加俩白面馒头，我有指标。”
现在厂里限购白面，防止有人占便宜。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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