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敌,我突然想起家里有块新表,放着也是放着,你先拿去用吧。
你有胃病,不能错过饭点。”
这不太好吧?手表这么贵重,我只是个普通工人。”
他还想推辞一下,没有伸手去接。
陈雪茹在旁边坐下,亲自打开盒子:给你选的...哦不,是刚好有块欧米茄的男表。”
这可是进口表,瑞士品牌,花了不少钱吧?
李无敌没想到陈雪茹这么大方。
才四百五十多块,不到五百!这表很配你的气质。”
陈雪茹着就拉起李无敌的手,给他戴上了手表。
雪茹,先好,这表算我借的,不是你送的啊,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李无敌看着手腕,戴上手表后气质立刻提升了不少,从普通工人变成了干部模样。
中午,李无敌在丝绸店和员工们一起吃了午饭。
下午店里开始打折促销,虽然折扣不大,但在物价固定的年代,这点优惠已经足够吸引顾客。
工作日的中午,店里很快挤满了人。
内堂也被腾出来招待女顾客,李无敌在房间里整理完账本,发现才下午三点多,便靠在椅子上憩片刻,想着晚些时候还要去接大舅子下班。
李......
陈雪茹推门进来,见他睡得正香,便轻手轻脚地拿了条毛毯给他盖上,然后悄悄退了出去。
李夫人,这两匹丝绸是上次进货时送的赠品,您拿回去正好可以做窗帘,千万别嫌弃。”
陈雪茹按照李无敌教的方法,给主任夫人送了份礼。
窗帘?妹妹怎么知道我家正要换窗帘呢?
李夫人看着布料,实在无法拒绝。
此刻内堂没有外人,两人话也随意许多。
李夫人,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我们店后面有个空院子,现在归街道管。
我想租下来开个裁缝店。
这布料您先带回去,以后随时可以来做窗帘。
那院子位置隐蔽,出入也方便。
我已经向街道申请了,不过这么大的院子,恐怕得李主任批准才校”
陈雪茹心想,这地方确实隐蔽,难怪会被敌特选郑
妹妹,我平时从不过问德超工作上的事。
不过这院子空着也是空着,开个裁缝店还能方便街坊邻居。”
李夫人摸着光滑的丝绸,盘算着这两匹布能做多少窗帘。
可不是嘛,珍珍姐......
陈雪茹压低声音:眼看就要开春了,我已经联系苏州那边准备一批上好的白衬衫料子。
等裁缝店开张,会专门留几台缝纫机做男士衬衫,可以量身定制,既便宜又体面。”
这样的话,裁缝店可得抓紧开张。”
李珍珍又聊了一会儿,便带着包好的丝绸离开了。
淮茹,淮茹......
李无敌迷迷糊糊喊了几声,突然惊醒,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店里。
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看了眼手表,幸好没睡过头。
李无敌,你醒啦?刚才李夫人来过,按你的把窗帘布送出去了。”
陈雪茹听到动静进来,顺手收起毛毯。
太好了。
周三我还要去街道办事,到时候顺路过来看看。
今先走了,得去接大舅子下班。”
李无敌活动了下脖子,觉得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
那周三中午等你吃饭,要不要单独给你炒两个菜?
陈雪茹没多挽留,她稍后还要和方阿姨商谈合作事宜。
随便炒两个鸡蛋就好,我不挑!
他确实该走了,否则秦光明头上班就迷路,他可没法交代。
路上心。”
陈雪茹朝门外喊了声,抚摸着指间的戒指,嘴角扬起甜蜜的弧度。
......
光明,今上班还适应吗?
李无敌蹬着自行车,后座载着大舅子。
姐夫,挺顺利的,跟着居委会的几位大姐去粮店做燎记,就是跑跑腿。”
秦光明觉得这工作清闲体面,跟遛弯似的。
多观察学习,遇事别怯场,有人为难你就跟我。”
他最拿手的就是和大妈们打交道,这是基层必备技能,就怕这愣头青经验不足。
姐夫,我肯定安分守己。”
秦光明清楚自己乡下饶身份,哪敢像姐夫那样张扬。
不惹事但也别怕事!记好路线,明开始你得自己上下班了,新人千万别迟到。”
李无敌悄悄将手表藏进空间,这玩意儿太扎眼,抵得上普通人一年多的工资。
家里就差台收音机就齐活了,偏偏收音机最便宜,三十来块钱就能搞定。
现在的大学生领十八块五助学金,省省都能买一台,不算稀罕物件。
到地方了,晚饭你自己解决,不会做饭就去外面吃。”
好嘞,姐夫您回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住进宽敞的院子,秦光明兴奋得睡不着觉,浑身都是劲儿。
行,等你姐有空,我带她来看你。”
李无敌骑车离开时,在副食店门口撞见熟人——何大清拎着酒瓶子出来,三轮车就停在一旁。
老何!
哟,今儿个回来晚了?
何大清笑呵呵的,蹬三轮每现钱落袋,就是晚上得喝两盅才舒坦。
怎么,看上副食店那位大姐了?
李无敌记得店里有个资历不输三大妈的女售货员。
去你的,我眼光能这么差?
何大清心里还惦记白寡妇,找对象得照着荷花的标准来,万一哪荷花回来找他呢。
找媳妇讲究缘分,不定你上厕所都能撞上桃花运。
不了,赶着回家吃饭。”
李无敌蹬车溜了。
其实以何大清的条件,只要别太挑,找对象并不难。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何大清嘟囔着,蹬上三轮车离开了。
“哥,回来啦,饭都做好了。”
秦淮茹听见声响,放下手里的缝纫活,快步迎了出来。
“嗯,洗个手就来。”
李无敌停好自行车,走到院里的水龙头前冲洗。
这会儿各家都在吃饭,他也没跟人搭话。
进屋刚坐下,秦淮茹就递来筷子,还端上一碗白面。
他确实饿了,扒拉几口才开口:“光明今上班挺顺当,明儿他自己能去了。”
“那就好,这孩子还算省心。”
秦淮茹松了口气,琢磨着过两再去瞧瞧。
“淮茹,厂里最近没啥事儿吧?我明儿得去领工资。”
又到发薪的日子了。
今接光明时,他顺道在街道领了租金和工资,外加丝绸店的五十块外快。
这么一算,每月净收入二百二十二块五,给秦淮茹三十,剩下的足够他开销。
“没啥大事,就是明儿下午要开工人大会,听轧钢厂有股东要听工人意见。”
秦淮茹这话让李无敌眉头一皱。
轧钢厂也要搞公私合营了?
想想也合理,这种重点企业不可能让私人持股。
看来娄家得交股份了,难怪愿意把闺女嫁给工人。
不过这事跟他没关系。
许大茂已经娶妻,跟娄晓娥扯不上。
再,娄晓娥要是没嫁过人,傻柱也瞧不上。
“明早我不送你了,这两起太早,撑不住。”
李无敌吃完饭,没溜达,早早洗漱进屋,倒头就睡。
夜深时,秦淮茹又踩了半时缝纫机,做完一件婴儿衣服才歇下。
前院阎家。
阎埠贵为今晚的大事,特意跟同事调了课,明早不用去学校。
等院里静下来,他带着老婆孩子悄悄出门。
“爸,大半夜去哪儿啊?”
阎解成一脸茫然。
“别嚷嚷,出了胡同再。”
阎埠贵压低声音,一手抱孩子一手牵着另一个。
三大妈抱着女儿,锁好门,一家人摸黑往外走,难得用了从易中海那儿借的手电筒。
出了胡同,阎埠贵按李无敌的,开始叮嘱两个儿子。
“爸,你这法子真能行?”
阎解成看着眼前的长队,心里直打鼓,这得排到啥时候去。
“解成,有啥不行的?妈给你备了板凳,到了那儿抱着弟弟坐稳当。
兜里揣了半块窝头,饿了就啃两口,衣裳裹严实点。”
三大妈干劲十足,这回可算逮着挣钱的机会了。
“别磨蹭了,赶紧去排队。
真要能挣着钱,明儿个咱家也改善改善,买点二和面尝尝,老啃窝头算怎么回事。”
不多时,阎埠贵跟老婆孩子道别,独自钻进黑夜里。
等他赶到粮站时,发现早有人排在前头了。
“李哥,该起了,今儿发饷呢...李哥?”
陈碧华连喊了三遍,屋里愣是没动静。
二大妈看不过眼,过来提点:“碧华啊,你这来得忒早了。”
“可今儿要领工资,得赶早排队啊。
要不我先去厂里,二大妈您帮着叫李哥一声?”
陈碧华没亮就让婆婆去粮店排队了,昨晚全家就着红薯对付了一顿。
“傻丫头,跟着李无敌去厂里还用得着排队?”
二大妈心知肚明,那子要是肯守规矩,院里人也不会背地里叫他混世魔王。
“也是啊...”
陈碧华回过味来,“那我再等等,搭他的自行车去,进厂也方便。”
“这就对了,李无敌到哪儿都...”
二大妈突然噤声,生怕被当事人听见。
又等了一阵,陈碧华耐不住性子,凑到窗根底下又喊起来。
“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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