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负责记账,顺手抓两把塞兜里也没人管。
这不,大伙儿凑钱给李无敌办酒,他还能捞点油水。
“孙二姐,先不聊了,我还得去其他几家收钱。”
阎埠贵收好账本刚出门,迎面撞见贾张氏和陈碧华拎着东西回来。
就那几个布袋子,拎着也不费劲,两桌材食材能有多少?
“老阎,正好碰见你,省得我专门去找了。
明儿一早你来帮我们贾家记个账。”
贾张氏得理直气壮,院里就数阎埠贵字写得好,还会算账。
“明没空,我有事要忙。”
阎埠贵扭头就走,心想:李无敌请我记账好歹给了根鱼竿,写请帖还另算工钱。
贾家倒好,想让我白干活?做梦!
“哎,老阎你跑什么?把话清楚!”
贾张氏追了两步,手里提着东西没赶上。
“这老阎肯定是心疼份子钱。
碧华,我告诉你,院里这三大爷抠门得很,你平时离他远点。”
陈碧华听了暗自嘀咕:在婆婆眼里,全院就没一个好人,连东旭的师父易中海也算不上好东西。
“妈,我记住了。”
婆媳俩把布袋搁桌上,东西少得可怜,这酒席排场还不如乡下。
贾张氏还在得意地念叨:“碧华,你刚进城不懂,早市肉价贵,一斤要七毛五。”
“等到下午收摊前买,一斤才六角八,这不就省下钱了吗?”
陈碧华张了张嘴没吭声。
下市肉是便宜几分,可都是别人挑剩的瘦茬子啊。
“五斤肉,一只鸡,做个红烧肉,炒个肉片,鸡肉炖粉条,三个硬菜管够。
再添个白菜、土豆、萝卜,凑六个菜,主食就用二和面。
加上柴米油盐,摆两瓶酒两包烟,差不多十块钱。
按五块钱一桌的标准,够体面了。”
贾张氏手头紧,买缝纫机花了一百七十五块四毛,家底都掏空了。
能挤出十块钱办酒席已是不易,就指望街坊们随礼回本。
……
“哟,李无敌,回来啦,事儿办妥没?”
阎埠贵在前院候着,见他回来赶紧迎上去,这可是关乎明吃喝的大事。
“三大爷放心,好五桌肯定不少。
您这边咋样了?”
李无敌把自行车往边上一停,开口问道。
“除了一大爷、老太太和老何家,其他户都通知到了,礼钱也收齐了。
老何那儿得你自己去谈,毕竟牵扯到免费帮厨。”
阎埠贵推推眼镜,一脸笃定。
“成!我这就去。”
李无敌刚要走,又被叫住。
“李无敌,我打听清楚了,贾家打算……”
阎埠贵立马把听来的消息倒了个干净。
李无敌皱眉:“贾张氏太缺德了,每户只请一人,就办两桌还得站着吃,这不是明摆着坑钱吗?不像话!”
阎埠贵心想:你跟贾张氏半斤八两。
“可不嘛!贾家缝纫机都订好了,明儿就送来,你可别被比下去。
不过你有自行车,就是不懂保养,瞧这钢圈都是泥。
要不车留这儿,我帮你擦干净,但你得借我骑一圈——放心,我在学校学过骑车。”
阎埠贵惦记自行车不是一两了,可工资低养家都勉强,哪买得起。
平时见李无敌骑车,眼馋得很。
“行啊三大爷,骑完帮我扎朵大红花。”
李无敌琢磨有人免费洗车,划算。
“大红花?意思,我那儿多的是。”
阎埠贵是学老师,这类东西没少往家顺。
“那妥了,我先去老何家,晚点再商量明酒席的事儿。”
李无敌转身就走。
别人拿自行车当宝,他就当个代步工具。
“哎哟,这凤凰牌的车真不赖,得一百六十八块五毛呢。
等咱有钱了买永久牌,便宜还结实。”
阎埠贵推着崭新的自行车,左瞧右看,爱不释手。
他这辈子还没骑过新车,今可算逮着机会了。
他琢磨着现在擦得锃亮,待会儿骑出去肯定沾灰,不如先兜个风回来再慢慢收拾。
不一会儿,阎埠贵就蹬着车在胡同里转悠起来,整个人轻飘飘的。
这车要是他的,非得一擦三回不可。
三大爷,您买新车啦?
迎面碰上了许大茂。
他今跟着师傅放完电影,直接回院里,不用再去厂里报到。
哪儿啊,这是李无敌的车,借我练练手。”
阎埠贵心翼翼地捏住刹车,生怕给人弄坏了。
稀奇了,他能把车借给您?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许大茂一头雾水,三大爷哪有这本事服李无敌那个滑头。
怎么就不能了?李无敌好歹是院里人,对我这个三大爷还是很尊敬的。”
阎埠贵信口胡诌,突然压低声音:这两我们跟李无敌是一伙的,大茂,回家你就明白了。”
三大爷,您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许大茂更糊涂了。
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下午回来就变了?莫非李无敌又耍什么花招?
回家自然知道,我赶着练车,先走了。”
阎埠贵盘算着骑到北新桥,跟那帮下棋的老头显摆显摆。
这都什么事儿啊!
许大茂看着远去的背影,只得先回院里。
前院后院转了一圈,一切如常,连李无敌的影子都没见着。
妈,咱院出什么事了?
许大茂进屋时,妹妹正写作业,母亲在灶台前忙活晚饭。
能有什么事!
许母把发好的面团往蒸笼里放,特意少蒸了些——明能在李家蹭两顿饭呢。
三大爷都骑上李无敌的自行车了,这还不叫大事?
哦,你这个啊。
老阎在给人家当账房,骑车八成是去办事。”
许母随口应着,心里盘算等儿子结婚时也学李无敌这么办,既热闹又省钱。
什么账房?等等,李无敌要办酒席?他哪来的钱?
要许大茂确实机灵,一下子就想到关键。
他是没钱,全院凑份子给他办。
这事儿你得学着点,论脑子活络,你可比不上人家李无担”
许母一直觉得儿子比傻柱、贾东旭强,可最近才发现,跟李无敌一比差远了。
凭什么全院给他凑份子?妈您不会也掺和了吧?您糊涂啊!
许大茂急得直跺脚,早就觉得李无敌整在院里晃悠准没好事,这回可好,把全院人都给耍了?
我糊涂?全院人都能糊涂,三大爷那么精明的人都帮着张罗,妈连份子钱都给李家送去了。”
许母抬手就给了儿子一个爆栗,话也不经大脑。
哥哥傻,李哥哥聪明。”
许凤玲在一旁补刀,得许大茂彻底懵了。
老爷,李无敌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把老妈和妹妹都哄得团团转。
过了半晌,等许大茂弄明白情况后,整个人都傻了。
李无敌这也太缺德了吧?抢了贾东旭对象不,连人家婚礼的宾客都要截胡。
要是全院都去李家吃酒,贾家那边岂不是没人了?
许大茂的三观都被震碎了,做人总得讲点良心吧。
大茂,别在这儿瞎嚷嚷了,快去把菜洗了,等你爸回来吃饭。”
许母把菜篮子塞到儿子手里,贾东旭倒霉关你什么事。
哎,这就去!
许大茂赶紧跑去洗菜,可得把老娘哄高兴了,好给自己门亲事。
中院何家。
李无敌已经登门拜访,看见何大清正闷头喝酒,桌上连粒花生米都没樱
哟,喝着呢?
何大清抬头一看就皱起眉头:李无敌,你来干嘛?看我笑话?
自从寡妇白荷花跑路后,何大清就诸事不顺,到现在工作还没着落。
全靠傻柱那点工资根本养不活三口人,雨水还在上学呢。
眼瞅着家底一见少,以后还怎么娶媳妇?
这话的,明我办喜酒,特地来给您送请帖。”
李无敌笑着递上请帖。
这可是大喜事,还得请人帮忙,态度自然要好些。
你管我叫叔?
何大清接过请帖有点发懵:贾家已经请过我了,你家那边去不了。”
真去不了?
李无敌已经在阎埠贵那儿夸下海口,自认之前帮过何大清,难道还搞不定这位?
真去不了,贾家先请的,你来晚了。”
何大清心里有气,上次在丰泽园门口可被这子怼得不轻。
何叔,您明必须去我家,还得带上傻柱免费给我当大厨。”
李无敌自顾自坐下,递了支烟过去。
“李无敌,你拿卖包子的事要挟我?早就过,当年我家只是帮工,不是商户。”
何大清沉着脸,却还是接过烟点上。
这些日子为了省钱,他连烟都戒了。
谁知李无敌摆摆手:“不是包子的事。
我遇见你失散多年的亲弟弟了,跟你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什么?我哪来的弟弟?”
何大清彻底懵了——为了请他掌勺,至于编这种荒唐话?
“骗你做什么?前我从丰泽园吃完饭,在前门大街溜达时看见个蹬三轮的,那眉眼活脱脱就是你。
是双胞胎都有人信。”
李无敌吐了口烟圈:“你帮我张罗酒席,我帮你找回弟弟。”
“当真?”
何大清努力回想。
老何家确实有跟寡妇私奔的传统——他爹就是跟寡妇跑的。
莫非真给他留了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这种事能开玩笑?你不是正找活干吗?前门大街机会多,工钱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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