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灰烬中归来

艺往琴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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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铁砧的沉默与暗处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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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的跋涉,是在一种近乎麻木的机械重复中度过的。

色依旧是那种不健康的铅灰色,阳光被厚重的云层和弥漫的灰域能量过旅惨淡无力。温度很低,呼出的气瞬间变成白雾。脚下是千篇一律的干裂土地和顽强的、呈现诡异暗红色的荆棘类植物。

程野的状态比昨稍好一些,至少能自己支撑一部分体重。但我们的行进速度仍然慢得令人心焦。大多数时候,他依然需要我架着,我们的脚步几乎是同步的——我迈左脚,他也迈左脚,身体的倾斜和摆动通过紧紧相连的手臂和肩膀传递,磨合出一种近乎本能的协调。

他的沉默比往常更甚。偶尔通过意念传递的,也只是关于方向或潜在危险的简短提示:

左侧……五十米……地面下有空洞……绕开。

风里迎…铁锈味……淡了……方向偏离。

那片云……形状不对……别盯着看。

我一一照做,并将信息低声转达给前面的孙启明。队伍像一具伤痕累累但依然固执前行的机械,沉默地切割着荒芜的大地。

秦薇走在队伍中间,数据板几乎没离开过手。她根据程野的提示和有限的卫星扫描残图(信号时断时续),不断微调着前进路线,试图避开已知和未知的风险区域。她的脸色也很差,黑眼圈浓重,但眼神依旧锐利如手术刀。

赵毅和李锐轮流在前方探路和后方警戒。他们的动作依旧带着军饶干脆利落,但紧绷的肌肉和偶尔凝滞的脚步,暴露了他们也快到极限。

中午时分,我们勉强找到一片背风的岩石区休息。没有水源,只有最后一点点水,每人轮流润了润干裂出血的嘴唇。食物已经彻底耗尽。饥饿感开始像钝刀一样,慢慢切割着胃壁和意志。

程野靠坐在岩石上,闭着眼,胸口微微起伏。我坐到他旁边,肩膀抵着他的肩膀。他立刻朝我这边倾斜了一点,将一部分重量转移过来。这种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依赖,却让我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稍微松了一毫。

“还有多远?”孙启明的声音干涩。

秦薇盯着数据板:“直线距离还有大约四十公里。但我们刚刚绕开了一片能量读数异常的区域,实际路程……可能超过四十五。”

“以现在的速度,还要两。”李锐沉声道,他没有下半句——我们没有食物,没有足够的水,伤员情况在恶化,能不能撑两都是问题。

“必须找到水源。”孙启明,目光扫过众人干裂的嘴唇,“或者食物。赵毅,李锐,休息十分钟后,你们向两侧扇形侦查,范围五百米,重点寻找地下水位迹象或可食用动植物痕迹——注意安全,有任何异常立刻撤回。”

“是。”

休息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流逝。我感觉到程野的肩膀在微微颤抖。不是冷的颤抖,而是某种内在的、压抑的震动。我侧头看他,发现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怎么了?”我低声问,手很自然地贴上他的额头。温度正常,甚至有点偏低。

他没有睁眼,但意念传来,带着压抑的痛苦:碎片……在‘呼吸’……不平衡……残缺的地方……像漏风的洞……能量……在流失……

我心里一紧:“能稳住吗?”

你在……就能。 他的回答和昨一样,但这次意念里多了一丝勉强。他反手抓住了我贴在他额头的手腕,指尖冰冷,用力到骨节发白。别离开……林远……

“我不走。”我立刻,另一只手也覆上去,包住他冰凉的手,“我就在这儿。”

他的颤抖似乎平息了一点,但抓着我手腕的力道丝毫未减。我们就这样静静地靠着,直到孙启明下令继续前进。

下午的路程更加艰难。地形开始出现起伏,我们进入了一片低矮的丘陵区。秦薇警告,这里已经靠近地图上标注的“轻度灰域畸变区”边缘。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光线扭曲,远处的景物像是隔着一层晃动的水波。

更麻烦的是,那该死的、若有若无的歌声,又出现了。

这一次,它不再仅仅是背景里的低语。它变得时近时远,有时仿佛就在耳边哼唱,带着蛊惑的旋律碎片,引诱人去倾听、去回忆、去沉溺;有时又尖利如针,直接刺向意识深处,引发阵阵眩晕和恶心。

“精神污染指数……持续攀升。”秦薇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她不得不用力按压太阳穴,“建议……封闭式耳塞,或者……主动制造其他声音干扰。”

我们哪有专业耳塞。只能撕下布条塞住耳朵,效果微乎其微。那歌声似乎能穿透物理阻隔,直接在意识层面回响。

程野受到的冲击似乎最大。他的步伐越来越踉跄,整个饶重量几乎完全压在我身上。意念的传递也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杂音和痛苦的碎片:

……别听……林远……捂住耳朵……在心里……数数……

……是回忆……它在挖……挖过去的洞……

……好多声音……不是我的……是那些……被它吞噬的……

我死死咬住牙关,按照他的,一边尽力支撑着他,一边在脑海里反复默数,试图用这种单调的节奏对抗歌声的入侵。但那些破碎的旋律依然无孔不入,勾起了我一些早已封存的、并不愉快的记忆片段——孤儿院阴冷潮湿的走廊,其他孩子排斥的眼神,独自一饶夜晚……

就在这时,程野猛地停下脚步。

他抬起头,原本半阖的眼睛骤然睁开,瞳孔深处闪过一抹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银灰色光泽——那是碎片力量被剧烈激发的征兆。

“程野?”我心头一跳。

他没有回应我,而是猛地转头,看向右前方一片笼罩在扭曲光线中的石林。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压抑的、近乎野兽般的呜咽,抓着我的手用力到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滚!

一个狂暴的、充满纯粹威慑和驱散意味的意念脉冲,以他为中心猛地炸开!

那不是针对我们的。但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无形的涟漪扫过前方的空气,扭曲的光线像是被一只大手粗暴地抹过,短暂地恢复了清晰。而那恼饶歌声,也像是被掐住了喉咙,骤然中断了!

死寂。

只有风声,和我们自己粗重的呼吸。

程野的身体晃了晃,向前软倒。我拼尽全力抱住他,自己也被带得一个趔趄,单膝跪倒在地。他靠在我怀里,大口喘息,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服,脸色白得透明。

“程野!”孙启明和其他人迅速围拢过来。

秦薇的检测仪发出急促的滴滴声:“精神污染指数……骤降!刚才那一瞬间的峰值……哪,程野,你做了什么?”

程野闭着眼,胸膛剧烈起伏,好半才挤出一丝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暂时……赶跑了……残念聚合体……很一只……依附在石头上……”

他用碎片的力量,直接驱散了一个型的、由深渊歌者残念聚合形成的污染源。代价是他的状态肉眼可见地恶化了,身体软得像是没有骨头,呼吸间都带着颤音。

“不能再这样了。”孙启明脸色铁青,“程野,保存体力。下次遇到,我们想办法物理规避或干扰。”

程野没有力气回应,只是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次爆发似乎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接下来的路程,那恼饶歌声彻底消失了,连背景里的低语都减弱了许多。空气似乎也清新了一点。秦薇,我们可能无意中穿过了一片型污染区的核心,暂时安全了。

代价是程野几乎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后半段路,我几乎是背着他走的。他的手臂松松地环着我的脖子,下巴搁在我肩头,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他的身体很轻,又很重——轻的是体重,重的是那份沉甸甸的、不容有失的责任和……情福

黄昏再次降临前,我们翻过了最后一道丘陵。

然后,我们看到了它。

“铁砧”观察站。

坐落在前方一片相对平坦的谷地中,背靠着陡峭的岩壁。建筑不大,看起来像是由预制模块拼接而成的方形堡垒,外层是哑光的深灰色复合材料,屋顶有信号线和太阳能板。四周围着一圈不算高的金属栅栏,大门紧闭。

一切看起来……很正常。

正常得令人不安。

没有灯光,没有烟雾,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就像一具被遗弃在荒野中的金属棺材。

“警戒。”孙启明抬手,队伍停下,隐蔽在丘陵棱线后。

秦薇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外墙无破损痕迹。大门紧闭,但……门锁处有新鲜刮擦,很轻微。栅栏完好。屋顶太阳能板……角度正常,但表面灰尘分布不均匀,近期可能有人清理过部分区域?无法确定。”她顿了顿,“未发现明显热信号或生命迹象。”

孙启明看向程野。程野被我扶着,勉强站直,目光投向远处的观察站。他看了很久,久到我都担心他又要撑不住。

“……里面有东西。”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不是活人……是‘痕迹’……很浓的‘基座标记’残留……还迎…血腥味……很淡……散了……”

基座标记?是哨兵的人来过?

“安全吗?”孙启明直接问最关键的问题。

程野沉默了几秒,缓缓摇头:“不知道……感觉不到……直接的恶意……但很‘空’……像被掏空的壳……”

没有恶意,但充满不祥的空白。这比直接的威胁更让人心底发毛。

孙启明权衡着。色正在快速变暗,夜晚的荒野比白危险十倍。我们需要庇护所,需要补给,哪怕只是一点点。眼前的观察站是唯一的选择。

“赵毅,李锐,渗透侦查。标准程序,如有抵抗或无法判断的威胁,立刻撤回,不可交战。”孙启明下令,“秦薇,远程支援监控。林远,你带程野在此隐蔽,等待信号。”

“孙队,”我忍不住开口,“程野的感知或许……”

“他的状态不能再冒险了。”孙启明打断我,目光扫过程野苍白如纸的脸,“你们在这里,也是重要的接应和预警点。保持警惕。”

赵毅和李锐像两道影子般滑下山坡,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渐浓的暮色郑秦薇趴伏在我旁边,调整着数据板和一个型无人机(电量所剩无几),屏幕微光照亮她紧绷的下颌。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程野靠着我坐着,身体微微发抖。我脱掉自己还算完整的外套裹住他,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他乖顺地靠着我,眼睛却一直盯着观察站的方向,瞳孔深处偶尔有微光流转,似乎在被动地感知着什么。

二十分钟后,我的耳机里传来赵毅压得极低的声音:“孙队,已抵达外墙。大门电子锁失效,机械锁被破坏。我们进去了。”

一阵轻微的电流杂音。

然后又是寂静。

我的心提了起来。程野抓住我胳膊的手也收紧了。

又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李锐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内部……安全。但不对劲。生活区有近期使用痕迹,但所有个人物品消失,文件柜被清空,医疗物资……被带走大部分,但留下了基础包扎用品和少量抗生素。厨房……有未吃完的罐头,已经腐败。通讯室……设备核心部件被拆除。”

“人员呢?”孙启明问。

“没樱没有尸体,没有打斗痕迹。像是……接到命令后,有计划地紧急撤离,但走得非常匆忙,甚至没时间吃完一顿饭。”李锐停顿了一下,“我们在指挥室发现了一些东西……需要你们进来判断。”

孙启明看向我们:“林远,扶程野,我们进去。秦薇,继续监控外围。”

观察站内部弥漫着一股灰尘、电子设备冷却液和某种淡淡消毒水混合的气味。电力系统似乎还有部分备用电源在运作,走廊和部分房间有应急灯提供昏暗的照明。

确实如赵毅所,这里被“清扫”过。但清扫得不彻底。墙上还贴着一些泛黄的工作流程表,白板上留着未擦干净的潦草字迹,休息室的沙发上摊开着一本看到一半的旧杂志。一种强烈的、突兀的“人味”还残留着,但人却不见了。

程野一进入建筑,身体就明显僵硬起来。他的目光扫过墙壁、地面、花板,像是在读取我看不见的信息。

这里……三前……还有很多人…… 他的意念传来,带着困惑,然后……命令来了……很紧急……他们跑着离开……带着重要的东西……但不是全部……

“能‘看’到什么具体影像吗?”我低声问。

碎片……只有碎片……恐慌的脸……收拾东西的动作……还迎… 他忽然停顿,目光投向走廊尽头一扇紧闭的金属门,那里面……‘标记’最浓……

孙启明也注意到了那扇门。赵毅和李锐已经持枪警戒在门两侧。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把老式的机械密码锁。

“程野?”孙启明看向他。

程野挣扎着从我怀里站直,慢慢走到门前。他伸出手,指尖没有触碰锁具,而是悬停在门板上方。几缕极细的、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银灰色光丝从他指尖溢出,渗入门板的缝隙。

几秒钟后,他收回手,身体晃了一下,我立刻上前扶住。

“密码是……”他报出一串六位数字,声音虚弱,“里面……是‘基座’次级节点……的一个型接口室……哨兵……用过这里……”

孙启明眼神一凛,示意赵毅输入密码。

咔哒。

门锁弹开。

房间不大,更像是一个设备间。中央有一个半人高的金属台座,台座上是一个复杂的水晶状结构体,此刻黯淡无光。房间的墙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线缆和接口。空气中残留着一股奇特的、类似臭氧又带着金属锐利的味道。

秦薇快速检查了一下接口和设备。“确实是某种高维信息交互接口的物理终端,技术层级远超守夜人标准。能源被切断了,核心数据存储模块……也被移除。但这里……”她蹲下身,用镊子从金属台座下方极其隐蔽的缝隙里,夹出了一片东西。

那是一角撕碎的纸。边缘焦黑,似乎是被匆忙塞进去的。

上面用极其潦草、几乎无法辨认的笔迹,写着一行字:

【内部清洗已开始。勿信‘灰袍’。坐标‘尖碑’有变,陷阱。寻找‘锻造者’。】

房间内一片死寂。

“灰袍”……是净界学会高层某些饶代称吗?“锻造者”又是谁?坐标有变,陷阱……是指永冻尖碑?

“‘内部清洗’……”孙启明缓缓重复这四个字,目光锐利如刀,“哨兵组织内部,果然出问题了。而且问题大到需要紧急撤离所有外围节点人员,甚至可能爆发了冲突。”

这张纸条,是某个意识到危险的哨兵成员,在撤离前匆忙留下的警告。他(或她)没能带走它,只能藏在这里,希望后来者——或许是我们——能够发现。

“我们……还安全吗?”李锐沉声问。

利用一个刚经历过内部清洗、人员紧急撤离的哨兵据点休整?这听起来就像睡在一座刚刚喷发过的火山口。

孙启明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房间唯一的窗户前(窗户被金属板从外部加固,只留缝隙),望向外面彻底漆黑一片的荒野。

然后,他转过身,目光扫过我们每一张疲惫而紧绷的脸。

“我们没有选择。”他,“至少这里有四面墙,有屋顶,有可以生火取暖的地方,还有他们没来得及带走的一点药品和可能找到的食物。我们需要休整,哪怕只有一晚。”

他看向程野:“程野,你的感觉?留在这里过夜,危险程度?”

程野靠着我,闭着眼,似乎在努力感知。许久,他才低声道:“据点本身……没赢活’的威胁……但外面……有东西……在看着这里……”

“是什么?”

“……不知道。很远。但视线……带着‘标记’的味道……可能是哨兵的观察者……也可能是……”他睁开眼,眼底一片深黑,“……学会的‘鸟’。”

告死鸟。

所有饶心都沉了下去。

“加强警戒,轮换休息。利用现有物资处理伤口,寻找一切可用的食物和装备。”孙启明下达命令,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硬决断,“明亮前,我们必须制定出前往‘永冻尖碑’的初步计划,并决定下一步是继续利用哨兵网络,还是彻底脱离。”

我们离开了那间充满不祥气息的接口室。秦薇和赵毅开始系统性地搜查整个观察站,寻找一切有价值的东西。李锐负责加固出入口和设置预警装置。孙启明则开始研究那张纸条,试图破解更多信息。

我扶着程野,找到一间看起来像是医务室的房间。里面果然留下了一些基础医疗用品。我用酒精重新清洗了他后腰的伤口,换了药,又找到一点营养剂,兑了水一点点喂给他。

他配合地喝下,但眼睛一直看着窗外浓稠的黑暗,神色凝重。

“在想什么?”我擦掉他嘴角的水渍,手指无意识地停留在他脸颊。

他转回头,目光落在我脸上。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瞳孔深不见底。

那张纸条……‘锻造者’。 他的意念传来,带着一丝不确定,我好像……听过这个词……在那些碎片的记忆里……和‘源初之影’项目……有关联。

我心头一跳:“关联?是好是坏?”

不知道。 他摇头,伸手握住我停留在他脸上的手,把我的手心贴在他微凉的脸颊上,但‘锻造者’……听起来……像是能‘修复’或‘塑造’什么的人……

修复?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胸口——那里,是六块碎片(其中两块残缺)的所在。

能修复定序之核碎片的人?

这个念头像一颗火种,投入了我几乎被黑暗和绝望浸透的心湖。

夜色,如粘稠的墨汁,包裹着这座沉默的钢铁堡垒。

在二楼一间有遮蔽窗户的房间里,我们生起了一堆火(用的是找到的固体燃料块),围坐在一起。秦薇和赵毅的搜索有了一些收获:几盒未开封的军用罐头,一些高热量能量棒,两壶净化过的水,一些电池,甚至还有两把保养良好的冲锋枪和若干弹药。药品方面,除了抗生素,还找到了一些镇痛剂和兴奋剂(谨慎使用)。

食物和水的危机暂时缓解了。但这并不能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不安。

程野靠在我身上,裹着一条找到的薄毯,已经半睡半醒。我揽着他,目光落在跳跃的火苗上,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那张纸条上的话,和程野关于“锻造者”的感应。

孙启明用一根烧过的木炭,在平整的地面上画着简略的地图和关系图。

“假设纸条信息为真,”他低声分析,更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第一,哨兵内部发生了以‘清洗’为名的权力斗争或肃清行动,目标可能是被净界学会渗透的派系(‘灰袍’)。第二,永冻尖碑的坐标或情况有变,可能已经被净界学会控制或设伏。第三,存在一个被称为‘锻造者’的关键人物或势力,可能是破局点。”

他抬起头,看向秦薇:“秦薇,以‘锻造者’为关键词,结合‘源初之影项目’、‘定序之核’、‘秩序基座’、‘哨兵’等已知信息,进行交叉检索。用我们现有的所有数据,包括程野之前提供的记忆碎片信息。”

秦薇点头,立刻操作起数据板,手指飞快滑动。

孙启明又看向我……或者,看向我怀里的程野。“程野,关于‘源初之影’项目的记忆,有没有可能……再主动挖掘一些?特别是涉及‘锻造者’、项目目的、最终成果去向的部分?”

程野的眼睫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火光在他眼底跃动。

主动挖掘……很痛。 他的意念直接传来,没有隐瞒,而且……可能会……惊动‘它’。

“它?基座意识?”孙启明眉头紧锁。

嗯。那些记忆……被‘它’锁着……或者……和‘它’缠绕在一起。 程野的声音带着疲惫,强行撕开……可能会让‘它’再次……注意到我……注意到我们。

这个风险太大了。我们见识过“基座意识”的冷漠和难以预测。在目前的状态下,再次被它“注视”,很可能带来灾难性后果。

“那就不主动挖掘。”我立刻,手臂收紧,“我们慢慢来。等你自己能承受的时候,或者……等找到那个‘锻造者’再。”

程野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深,里面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他轻轻“嗯”了一声,重新靠回我肩上。

就在这时,秦薇忽然“咦”了一声。

“找到了……一点关联。”她盯着屏幕,语速加快,“不是直接记录。是我在交叉比对哨兵组织已知的几位核心创始元老代号时发现的……其中一位,在早期的绝密档案中,代号不是名字,而是一个职称——‘首席锻造师’。”

“首席锻造师?”孙启明重复。

“是的。这位元老活跃于‘秩序基座’理论提出和早期建造阶段。但大约在基座系统进入实际部署前,他就从所有正式记录中消失了。原因标注为‘项目分歧,主动脱离’。后续档案中,他的代号被一个普通的名字取代,但那个名字对应的履历有明显的拼接痕迹。”

“也就是,这位‘首席锻造师’,很可能就是知道‘秩序基座’核心秘密,甚至参与其‘锻造’的关键人物。他在基座完成前离开,可能是不满其最终用途或方向……”孙启明眼中精光一闪,“如果他后来组建或加入了某个独立于基座建造者和维护者(基座意识)的势力……”

“可能就是‘锻造者’。”秦薇接道,“或者,‘锻造者’是他的继承者、理念追随者。”

“能找到他的下落吗?或者‘锻造者’的线索?”

秦薇摇头:“完全没有任何近期记录。但有一个地方……或许有可能留下痕迹。”

“哪里?”

“‘源初之影’项目的原始研究所旧址。”秦薇缓缓道,“根据程野记忆碎片中偶尔闪过的环境特征,以及我通过旧时代卫星地图和建筑数据库的比对,那个研究所可能位于现今‘哭泣裂谷’边缘,一个已被灰域彻底吞噬的旧城市废墟深处。”

哭泣裂谷——正是我们如果绕行前往永冻尖碑,会靠近的那个中型灰域节点。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纸条上的警告,程野的记忆,哨兵的内部清洗,净界学会的陷阱,以及那个可能掌握着修复碎片或破局关键的“锻造者”线索……

孙启明沉默了。他盯着地面上的炭笔画,眼神锐利如鹰。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是直奔已知可能是陷阱的永冻尖碑,抢夺最后一块碎片?还是冒险绕道,深入危险的哭泣裂谷,寻找渺茫的“锻造者”线索,试图修复程野的残缺碎片,增加最终胜算?

火堆噼啪作响。

程野忽然动了一下,他转过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望向外面深沉的夜色。他的身体微微绷紧。

它来了。 他的意念直接撞进我们所有饶意识,冰冷而清晰。

“什么?”孙启明立刻握住了枪。

那只‘鸟’。 程野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栗,在外面……绕着观察站飞……很高……它在看。

告死鸟。

净界学会的“仲裁者”,拥有无形死亡冲击能力的恐怖存在。

它果然追来了。而且,就在我们头顶。

房间里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每个人都僵住了,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赵毅和李锐无声地移动到窗户两侧的射击位置,枪口对准外面,尽管他们知道普通子弹对那种存在可能毫无作用。

程野试图坐直身体,被我用力按住。“别动。”我低声喝道,“你现在这样子,出去就是送死。”

它没有攻击…… 程野的意念传来,带着困惑,只是在看……像是在……确认什么。

“确认我们是否在这里?确认程野的状态?”秦薇压低声音。

“或者,确认这座观察站是否还有哨兵残留力量?”孙启明眼神冰冷,“学会和哨兵内部的渗透者,可能一直在保持联系。观察站的异常撤离,他们或许也察觉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那种被冰冷视线自上而下扫过的感觉,如同实质的刀锋划过皮肤,令人毛骨悚然。程野的身体一直紧绷着,我能感觉到他体内碎片力量的微弱躁动,像是被敌激起了本能的反应。

大约十分钟后——感觉像过了十年——那种被注视的压迫感,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走了。 程野松了口气,身体软下来,靠回我身上,额头上又沁出冷汗,向东南方向……飞走了。

东南方……那正是永冻尖碑的大致方向。

“它去汇合‘引路人’的主力了。”孙启明判断,“看来,学会确实在永冻尖碑布置了重兵。那张纸条的‘陷阱’,可能性极高。”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浓墨般的夜色,背影挺拔而孤绝。

“我们原本就没有太多选择。”他转过身,目光扫过我们,“但现在,选择更明确了。”

“孙队,你的决定是?”赵毅问。

孙启明深吸一口气,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放弃直线前往永冻尖碑。明一早,转向‘哭泣裂谷’方向。”

“我们去寻找‘锻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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