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哥,”他换了个更亲近的称呼,脸上努力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记住我一句话,”他顿了顿,用了一种乔峰从未听过的、带着点奇怪腔调但莫名有力量的法:
“英雄,不问出处!”
他看着乔峰有些茫然的眼神,又补充解释道:“意思就是,真正的英雄好汉,谁管你爹是谁,你从哪儿来?
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爹是你爹,你是你!晚
你乔峰……不,你萧峰,行得正,坐得直,是条顶立地的好汉!
这就够了!管他契丹汉人,在我林翊眼里,你就是你!”
他这番离经叛道却又充满力量的话,让乔峰(萧峰)虎躯一震,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缕微光。
林翊又笑嘻嘻地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道:“以后江湖路远,要是遇到什么不开眼的,或者想喝酒了,随时来大理找我!
我请你喝我们那儿的特产——二锅头!
保证够劲,一口下去,什么烦恼都没了!”
“二……锅头?”萧峰重复着这个古怪的名字,看着林翊那挤眉弄眼的搞怪表情,沉重的心情竟莫名地轻松了一丝。
他重重地点零头,沉声道:“好!他日有缘,定与林兄弟痛饮一番!江湖再见!”
罢,他不再留恋,最后看了一眼地上那两截断棒,又扫过那些曾经并肩作战、此刻却神色复杂的“兄弟”,毅然转身。
那魁梧的背影,在江南温润的阳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充满了孤独与决绝的影子,大步流星,向着北方,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杏子林的尽头。
没有人阻拦,也没有人出声。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萧峰那决绝的姿态所震慑。
全冠清看着萧峰离去的方向,眼神阴鸷,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智光大师长诵佛号,面露悲悯。
而大多数的丐帮弟子,则是神色茫然,仿佛失去了主心骨。
林翊看着萧峰消失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他知道,杏子林事件虽然被他强行扭转,没有酿成原着的流血惨案,但萧峰契丹身世的消息,必然会如同野火般传遍江湖。
他这位刚认下的大哥,未来的路,注定充满了荆棘与风雨。
这,仅仅是他命运巨大转折的开始。
“真乃……大英雄也……”段誉望着萧峰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脸上充满了敬佩与惋惜。
他虽出身皇家,却最是向往这种豪迈气概。
“是啊,顶立地,拿得起放得下,是条好汉。”
林翊点零头,随即伸了个懒腰,脸上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好了,戏看完了,热闹也凑够了。老周,非非,段老弟,咱们也该继续上路了!”
周伯通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听这话,立刻蹦了起来,扯着林翊的袖子就往林外拽:
“走了走了!这地方尽是些哭哭啼啼、磨磨唧唧的叫花子,一点都不好玩!
大理!大理!我要去大理看大猴子!”
曲非烟也乖巧地点头:“嗯!大哥,我们快去蝴蝶谷吧!”
龙女不知何时已静静站在林翊身侧,白衣如雪,目光清冷地看着他,仿佛在:“可以走了。”
林翊哈哈一笑,揽住段誉的肩膀:“段导游,带路!目标大理,下一站——无量山!”
一行人不再理会身后丐帮的烂摊子,笑笑,牵马走出了这片充满了悲情与转折的杏子林。
江南的暖风再次拂面,却似乎也带上了一丝北地萧峰的苍凉。
离开了江南杏子林那场令人心情沉重的风波,一行人马不停蹄,一路向南。
气候愈发温润,景色也逐渐从江南的婉约秀美,过渡到了一种带着蛮荒气息的、生机勃勃的奇丽。
越过边境,正式踏入大理国境,仿佛连空气都变得不一样了。
空是一种澄澈的、近乎透明的蓝,大团大团洁白柔软的云朵低低地悬在苍翠的山巅,仿佛触手可及。
远处,点苍山十九峰如同巨大的屏风,连绵起伏,山腰间云雾缭绕,恍若仙境。
路旁不再是整齐的稻田,而是茂密的热带雨林,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争奇斗艳。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草木的清新气息,还夹杂着一丝泥土的腥甜和某种不知名果实的甜腻。
“哇!这里就是大理吗?好漂亮啊!”
曲非烟从马背上探出身子,努力地吸着气,脸上满是兴奋的红晕,“比画上画的还好看!”
周伯通更是如同进了游乐园,一会儿指着路边一株色彩斑斓的巨大菌类大叫:“快看!这蘑菇肯定有毒!吃了能看见人跳舞!”
一会儿又对着一棵挂满了气生根、如同垂着无数胡须的大榕树啧啧称奇:“这树长胡子了!比师兄的胡子还长!”
连一向清冷的龙女,骑在白色的骏马上,那清丽绝俗的容颜映衬着这蓝白云、青山绿水,也仿佛更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少了几分古墓的寒寂。
她微微仰头,看着远处那巍峨神秘的苍山,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雪顶的微光。
段誉回到了熟悉的家园,更是如同打开了话匣子,兴致勃勃地充当起导游:
“林大哥,龙姑娘,你们看,那边就是点苍山,我们大理有名的‘风花雪月’,其中的‘苍山雪’便是指它了。
山下就是洱海,形似人耳,湖水清澈见底,待到月明之夜,月色映湖,那才叫一个美不胜收……”
他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大理的风土人情,什么“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什么白族的三道茶,蝴蝶泉的传,言语间充满了对家乡的热爱与自豪。
林翊听着段誉的介绍,欣赏着这与中原、与西夏截然不同的南国风光,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他一边随口应和着,一边暗自感应着怀中那卷兽皮地图的微弱波动。
进入大理境内后,这波动似乎确实变得更加清晰了一些,隐隐指向西北方向,正是点苍山、无量山所在。
“看来,这趟大理是来对了。”
林翊心中暗道,对那所谓的“世界真相碎片”更加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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