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州扬拿着两枚戒指端详了片刻，然后和沈澜商量把尺寸改一下。
几后，两枚戒指被送回，它们已经调整了圈口尺寸，能舒适地戴在中指上。
设计师在不破坏原有设计的基础上，为两枚戒指内侧加刻了对方名字的缩写。
林州扬喜滋滋地将修改好的戒指套在了自己左手中指上，尺寸刚刚好。
他举起手对着光看了又看，然后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袄：“嗯，很好。无名指上的是结婚戒指，中指上的订婚戒指！完美！”
沈澜看着他自得其乐的样子，任由他去，将自己那枚戒指戴在了同样位置的中指上。
等待成绩的日子，对林州扬该吃吃，该喝喝，该学学，该黏着沈澜时绝不松懈。
沈澜却替他留心着出成绩的具体日期和时间。出成绩的前一晚，林州扬热情地缠着沈澜，一直把人折腾到后半夜。
查分时，时间已经比预定的晚了，查询系统早已被心急如焚的考生和家长挤得崩溃，页面半刷不出来。
沈澜看着加载失败，忍不住了一脸餍足的林州扬两句：“看你闹的，现在好了，系统都进不去。”
林州扬一点也不着急，“哥哥睡觉吧。分数又不会跑。”
沈澜拿他没办法，知道今可能要很晚了，半推半就的被林州扬哄睡了。
第二清晨，刚蒙蒙亮，林州扬抱着沈澜睡得香甜，放在床头的手机嗡呜震动起来。
林州扬伸手摸过来，看也没看就接听了，“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客气又略显激动的声音：“请问您是林州扬同学吗？”
“。”
“林同学，你好！我是A大招生办公室的老师，恭喜你！你在本次高考中取得了优异成绩！我们A大希望你能……”
“嗯，”林州扬打断对方，语气像是在确认外卖订单，“好，报你们学校。”
电话那头的老师显然被这过于淡定的反应噎住了，准备好的招揽辞卡在喉咙里，一时竟不知该接什么话。
林州扬等了两秒，没听到下文，以为信号不好，直接干脆利落地挂羚话，把手机往旁边一扔，抱着沈澜准备继续睡。
沈澜被他这一系列动静弄醒了，迷迷糊糊地搂紧他，声音沙哑地问：“扬扬，怎么了？谁的电话？”
“没事，”林州扬闭着眼，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含糊道，“A大的，让我去上学。睡吧哥哥。”
沈澜“嗯”了一声，也没太在意，抱着他又沉沉睡去。
又过了一个多时，沈澜彻底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熟练地输入林州扬的考生信息。页面加载出来，那个醒目的数字“703”映入眼帘。
沈澜挑了挑眉，侧头看向身边依旧睡得安稳的少年，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睡颜，低声自语：“可以啊，家伙。”
不知是听到了他的低语还是刚好醒来，林州扬睁开眼，对上沈澜带着笑意的目光，弯起了嘴角，“总不能辜负哥哥期待呀～。”
沈澜失笑，屈指弹了下他的额头。
很快到了正式填报志愿的日子。沈澜对他办事还算放心，加上之前A大招生办的询问，便没有细看，只是向他确保都准备好了。
在等录取通知时，他才知道林州扬只报了A大的金融学，甚至都没同意调剂。
沈澜认为这简直是在胡闹，一点都不稳妥。动用了关系，提前确认了A大那边的录取结果。
当看到“拟录取”三个字清晰地出现在林州扬的名字后面时，心头的悬空感才彻底落地，抬眼看向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玩着钢琴块的林州扬。
他不得不承认，这混蛋确实有胡闹的资本。
他的分数，别A大金融学，全国顶尖高校的任何专业几乎都可以任由他挑选，所谓的不稳妥，在林州扬绝对的实力面前，也成了稳妥的选择。
林州扬通关了，放下平板，凑到沈澜身边，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录取结果查询，“哥哥，这下放心了吧？了没问题的。”
沈澜收起手机，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语气纵容：“嗯，放心了。林同学，恭喜你。”
林州扬顺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眼睛弯成了月牙：“同喜同喜，沈先生，以后请多关照你的学弟哦！”
——
林州扬的录取通知书到手后，还没等沈澜安排，自己就主动以暑期实践的名义，堂而皇之地进入了恒宸总裁办公室，成为了沈澜的贴身助理。
并美其名曰：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也是最快的成长路径！
许岩看着这位新鲜出炉的林助理不仅占据了离沈总最近的位置，还时不时以学习为名干扰沈总工作，内心默默流泪：所以爱会消失对吗？我这是要被取代了吗？！
但他看着林州扬虽然偶尔跳脱却异常敏锐的思维和一点就通的学习能力，又不得不承认，这位“老板娘”确实是个商业奇才。
这个暑假对两人而言，确实是蜜里调油。除了学习和处理公务，大部分时间都腻在一起。
然而，就在开学前几，一个意外打破了这份甜蜜。
午休间隙，林州扬像往常一样凑过去想亲沈澜，嘴唇刚碰到，沈澜却猛地偏开头，一阵抑制不住的恶心感涌上喉咙，他干呕了几下，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林州扬当场僵住，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哥哥，你怎么了？”
沈澜缓过那阵不适，眉头紧锁，他自己也不清缘由，只是刚才林州扬靠近时，身上那股原本让他安心的气息，变得异常尖锐刺鼻，引发了他生理性的强烈排斥。
“你……难闻。”沈澜推开他想要再次靠近的身体，语气带着烦躁和抗拒。
林州扬：“……？？？”
“……我……我洗澡啊？”他看向沈澜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委屈。
这一个多月，沈澜都对他抗拒，林州扬只当他这段时间太累了，也没强迫。
现在却只要他试图靠近，就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恶心和排斥反应，甚至不愿意和他同床共枕。
两了，情况愈演愈烈。眼见沈澜状态不见好转，反而因为休息不好更加憔悴，林州扬再也坐不住了，强制地拉着沈澜去了私医院，做了全面检查。
诊室内，医生拿着新鲜出炉的检查报告，推了推眼镜：
“沈先生，根据hcG水平和超声检查结果来看，你怀孕了。目前大概四周左右。”
沈澜：“……”
林州扬：“！！！”
诊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沈澜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一个顶级Alpha，人鱼族，怀孕了？
荒谬！Alpha的生理结构根本不可能……
医生看着两人石化的表情，推了推眼镜，解释：“从生物进化角度来，Alpha体内存在已经退化的生殖腔。绝大多数Alpha终生都不会激活它，但沈先生你的情况非常特殊。
你近期会对伴侣信息素产生排斥反应，是早期身体在自我保护，避免过于强大的信息素刺激影响到脆弱的胚胎。”
医生详细交代了孕早期的注意事项：补充特定营养素、定期监测激素水平、避免剧烈运动和外界信息素强烈干扰、以及如何缓解妊娠反应等等。
两人全程处于一种魂游外的懵逼状态，机械地记下医嘱，拿着开好的营养补充剂和安胎药物，像两个提线木偶般离开了诊室。
直到坐进车里，关上车门，隔绝了外界，那种极度的不真实感才再次汹涌而来。
沈澜靠在椅背上，目光没有焦点地望着前方，许久，他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林州扬正系安全带，闻声紧张地看向他：“哥哥，你笑什么？”
他怕沈澜是受刺激过度。
“就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他抬手，轻轻放在自己平坦的腹上，“我居然……也会怀裕”
这感觉太过陌生，颠覆了他所有的自我认知。
林州扬看着他这个动作，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凑近些，不敢像以前那样随意拥抱，拿着他的手，转移话题：“哥哥……那他会不会是条人鱼啊？”
沈澜被他这马行空的问题拉回了一些神思，失笑摇头：“不知道啊。现在想这些太早了。”
无论是人鱼还是人类，或者是像林州扬一样的狐狸，对他而言，都是惊喜。
就在这时，沈澜的手机响了一下，是信息提示音。
他拿出来一看，是陆沉舟发来的。
信息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谢了。】后面附带着一个简短的视频。
沈澜点开视频，画面晃动，背景是一个奢华的赌场。
沈泉出现在镜头里，双眼布满血丝，头发凌乱，完全不见了往日刻意维持的体面，正神色癫狂地拍着赌桌，嘴里念念有词。他显然已经输红了眼。
沈澜关掉视频，脸上没什么表情。
沈泉当初抢下的那个项目，开工没多久就遭遇了滑铁卢。除了沈澜查到的问题，国家也出台严厉的滨海湿地保护细则，沈泉那块“风水宝地”恰好位于核心缓冲区内。
容积率被大幅调低，建筑高度被严格限制，近乎变态的排污标准……各种问题接踵而来。
项目彻底黄了，投入的资金血本无归，沈泉欠了银行一屁股巨债，在国内根本待不下去，只能仓皇逃往国外。
没想到，他不仅没吸取教训，反而在异国他乡染上了赌博，看视频里的样子，已然深陷泥潭。
陆沉舟这条感谢信息，意味不明，但沈澜也懒得深究。
他收起手机，将沈泉的事情抛诸脑后。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思考和面对。
——
时间飞快，转眼到了A大开学的日子。
林州扬站在家门口，看着站在他身旁的沈澜，心里满是舍不得和担心。沈澜的气色已经恢复不少，但眉宇间仍带着一丝孕初期倦怠。
“哥哥，我真不能申请走读吗？”林州扬第n ＋1次提出这个问题，“或者我每回来？学校离家也不算太远……”
沈澜无奈地看着他：“A大管理严格，大一原则上必须住校。而且，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适应大学生活，好好学习。我这里有人照顾，陈姨、营养师、医生都在，不用担心。”
林州扬也知道规定难改，但他就是放心不下。他走上前，这次心翼翼地，只是轻轻抱了抱沈澜，在他耳边低声：“那我周末就回来。你不舒服一定要立刻给我打电话，我马上飞回来。”
“知道了，”沈澜拍拍他的背，“快去学校报到吧，别迟到了。”
林州扬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拉起行李，一步三回头地坐上了车。
他没让沈澜陪他去学校。
一来，开学日人多眼杂，万一有人冒失的撞到沈澜，他不敢想象后果；二来，沈澜本就是A大毕业的，对校园熟悉得很，没什么新鲜感可分享；三来，他相信，未来他们会有很多机会一起漫步校园，不急于这一时。
抵达A大，办理完入学手续，林州扬按照指引找到了自己的宿舍。
Enigma的宿舍区环境相对更好，是四人间。他到的时候，其他三位室友都到了，家长帮忙收拾妥当后已经离开。
此刻，两个室友，一个叫刘博皓，另一叫个周湫，两个正在双排，还有一个床位空着，据那位室友陪父母逛校园去了。
林州扬话不多，自顾自地开始整理行李，铺床，摆放生活用品和部分书籍，动作利落。
刘博皓刚结束一局游戏，休息间隙，一抬眼正好看到林州扬坐在书桌前整理东西，目光扫过他颈间的项链和手上的戒指，随口搭话，“哥们，你这首饰挺多啊？”
林州扬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项链，“嗯？项链吗？我老婆送的。”
“我艹！”刘博皓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游戏也顾不上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州扬，“你有对象了？！”
“嗯，”林州扬点点头，“已经领了结婚证了。”
“我艹！！”刘博皓的震惊更上一层楼，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大学刚开学，室友居然是个已婚人士？！这信息量有点大！
林州扬看着他那副样子，像是觉得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他已经怀孕了。我们很快就会有一个宝宝。”
“艹艹艹！！！”刘博皓彻底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只剩下最朴素的感叹词，指着林州扬，你了半也没你出个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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