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12月的yk市,雪还没化透。我攥着那张皱巴巴的体育测试成绩单,指节因用力泛白。红色水笔写的中长跑不及格像团火,在他手心里烧。初一(7)班的教室飘着粉笔灰味,前排女生的辫梢沾着雪花,讲台上体育温老师正用三角尺敲黑板:下周三市运会初中组选拔赛,想报名的明找我登记!
宏伟,发什么呆呢?李维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她的蓝布棉袄袖口沾着墨点,马尾辫上的红绸带被风吹得轻晃。作为班里的学习委员和同桌,她总像团火焰,连冻红的鼻尖都透着股子热乎劲儿。
我把成绩单往桌洞里塞了塞,喉咙发紧:没...没什么。
就你这身板还想躲?李维用铅笔头戳他后背,上次测八百米你跑了四分半,温老师再这样连达标赛都进不去。她忽然压低声音,我听市运会前三能去沈阳看比赛,还能拿运动服呢。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沈阳!老姑一家所在的城市,我好久没去了!可一想到自己在操场跑圈时灌铅的双腿,又蔫了:我...我寒假得补数学。
补数学和跑步不冲突啊!李维从书包里掏出个皱巴巴的本子,我画了条路线,从你家到辽河大堤,刚好五公里来回。每跑一趟,开学绝对能达标!本子上的铅笔印子歪歪扭扭,却标着老电厂→铁路桥→大堤这样的地标。这是上一世同样的记忆,重生一世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陪伴!
窗外的雪粒子打在玻璃上。我望着李维被冻得通红的耳朵,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腊月二十八清晨五点半,我被闹钟吵醒。窗外还是墨色,他套上母亲织的灰毛衣,把李维给的本子塞进棉裤口袋。
这么早?厨房飘来父亲熬粥的香气,跑完回来喝碗热乎的。
巷口的路灯昏黄,我深一脚浅一脚往河边慢跑而去。我按李维画的路线,先经过老电厂高大的烟囱,再穿过废弃的铁路桥。桥洞下的风像冰锥,刮得我后颈生疼。跑到第三公里时,我的肺像着了火。初一的他还分不清和的区别,只觉得右肋下针扎似的疼,脚步越来越沉。最后五百米,我扶着大堤的柳树干,吐得胆汁都要出来了。
我就知道你会偷懒。
清亮的女声惊得我抬头。李维裹着藏青色羽绒服,围巾绕了两圈,手里还提着个铝制饭海我跟我妈去同学家写作业,溜出来的。她递过饭盒,玉米糊的热气糊了我的眼睛,跑不动就走,别硬撑。
那我们走了三公里回市区送她回家。李维她时候在体校练过短跑,后来膝盖伤了才改学投掷。其实跑步比投掷轻松多了。她踢飞脚边的冰碴,你看,我陪你跑,也算复习了。
我摸着兜里的本子,第一页已经记上:1990.2.5,阴,5c,跑3.5公里,吐了,李维给玉米糊。
正月十五那,我完成邻十训练。我在结了薄冰的堤坝上冲刺,棉鞋踩得雪壳子咯吱响。跑到第八公里时,右腿突然抽筋,整个人扑在雪地上。李维蹲下来给我揉腿,指尖凉得像块玉:肌肉没放松,明咱们先做五分钟热身。
就在这时,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闪过白光,等再聚焦时,视野边缘浮起淡蓝色的数字:
【体能监测系统激活成功】
【宿主:邵宏伟】
【年龄:13岁】
【当前体能:42\/100(及格线60)】
【基础属性】
耐力:35(影响持续运动能力)
爆发力:40(短距离加速)
肌肉强度:38(抗乳酸能力)
精神力:45(抗疲劳度)
【检测到宿主完成十日基础训练,触发新手礼包:耐力+5,恢复速度+10%】
我猛地坐起来,李维吓了一跳:怎么了?抽筋还没好?
没...没事。我盯着自己的双手,掌心全是汗。那些数字还在,只是变成了半透明,只有我能看见。系统面板在眼前晃了晃,又隐入意识深处。哈哈!老没有骗我,重生真的带系统!
明开始,你给我加量。我突然,跑六公里,然后做高抬腿。
李维眨眨眼:怎么突然这么有干劲?
我...我想试试。我低头系鞋带,藏起发烫的耳朵。
三月二日,营口下了场十年不遇的暴雪。
我站在楼道口,望着漫鹅毛大雪。李维的消息写在作业本纸上,从门缝塞进来:老地方见,我带了姜茶。
棉裤腿很快被雪水浸透,我的睫毛结了冰碴。李维裹成个粽子,怀里揣着保温桶:我爸煮的红糖姜茶,喝了驱寒。她的围巾解下来给我系上,我跑慢点儿,你跟着我节奏。
那我们跑了七公里。雪地里每一步都陷到脚踝,李维摔了三跤,膝盖蹭破了皮,却始终没松开拉着我的手。系统面板在意识里跳动:
【耐力:45→48(暴雪环境额外消耗,奖励韧性+2)】
【精神力:45→47(克服恶劣气,意志力提升)】
回到家时,我的袜子冻成了冰坨。老妈边给我烤袜子边念叨:这孩子,跟李维较什么劲儿?我摸着兜里的系统提示,突然笑了。
三月中旬,我的体能到了58\/100。
那训练结束,我们在铁路桥的涵洞下避雨。李维从书包里掏出个铁皮铅笔盒,里面是各种颜色的粉笔头:我攒的,给你画训练计划。她在泥地上画了个表格,下周开始间歇跑,400米快+200米慢,重复五组。
我盯着泥地上的图案,忽然:李维,你人怎么能突然变厉害?
靠练啊。她歪头,就像我练投掷,一开始铅球都扔不远,现在能破校纪录了。她忽然握住我的手腕,你最近跑起来不一样了,呼吸匀了,步幅也大了。
我没告诉她,那我在河边做冲刺跑时,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宿主连续30日规律训练,触发进阶任务:突破60体能阈值,奖励技能节奏感知】
此刻,系统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宿主,准备好了吗?这是你成为跑者的第一步。
四月五日清晨,我站在大堤起点。
我做了系统教我的动态拉伸:高抬腿30秒,侧弓步15秒,活动脚踝。李维举着秒表:今目标,全程配速6分\/公里,完成十公里!
第一公里,6分10秒。
第二公里,5分58秒...
第八公里时,我的腿开始发烫。系统提示:【耐力48→50,建议调整呼吸,采用三步一吸两步一呼】
我深吸一口气,按照节奏调整。第九公里,5分50秒。第十公里,5分45秒!
冲过终点时,我瘫坐在雪地上(虽然雪化了,但地面还是湿的)。李维扑过来扶他:你疯了?这速度比上周快了一分钟!
62\/100!我盯着系统面板,我突破了!李维盯着我脸上的泥点笑:我就你能校她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背,下周选拔赛,我给你加油。
四月十三日,市运会初中组选拔赛报名截止。我的课桌里塞满了同学的:班长王浩然写了张纸条别拖班级后腿,后桌的胖子拍我肩膀哥给你当后勤。温老师把他叫到办公室:宏伟,最近进步很大,争取进前三。
放学路上,李维买了两瓶橘子汽水。我们在护城河边坐了很久,看夕阳把河水染成金色。我时候练投掷,第一次比赛就摔了铅球,坐在地上哭了半时。她拧开瓶盖,所以我知道,站在起点的那一刻,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跑了那么久。
这时我脑中的系统提示:【检测到重要赛事临近,发布临时任务:选拔赛进入前八,奖励技能冲刺爆发】
我望着李维被夕阳照亮的侧脸,突然:我要拿前三。
肯定校李维把半瓶汽水推给我,我给你折了幸运星,放你铅笔盒里了。
四月二十日清晨,市体育场。
红色的塑胶跑道泛着光,周围插着彩旗。我穿着老妈新洗的运动服,李维站在观众席第一排,举着写有邵宏伟加油的白纸板。
各就位——发令员的声音像炸雷。
我蹲在起跑器上,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看台上的喧哗。
第一圈,我保持在第三集团。系统提示:【节奏良好,保存体力】
第二圈,王浩然开始加速,我跟着他的脚步。
第三圈,李维的声音穿透人群:最后半圈了!
我感觉体内的能量在沸腾。系统弹出:【冲刺爆发已激活,速度+15%】
我超过了一个,又一个。终点线的横幅在眼前晃动,我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还有李维的尖叫:冲啊!
电子计时牌亮起的瞬间,我看到了自己的成绩:男子1500米,4分32秒。
温老师冲过来抱住他:全校第一!代表学校参赛!颁奖仪式在体育场中央。我站在季军领奖台,胸前的奖牌还带着金属的凉意。李维挤到最前面,把幸运星塞进我手心:我就知道!
看台上响起掌声,有同学喊邵宏伟牛掰。我望着台下的李维,她的红绸带在风里飘,像团跳动的火。
晚上,我躺在床上,系统面板静静浮现在眼前:
【体能:78\/100】
【技能:节奏感知(已掌握)、冲刺爆发(已掌握)】
【任务:备战市青少年运动会,目标获得第一名,破市青少年纪录】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我摸了摸枕头下的幸运星。那些星星是李维用作业本纸折的,每一颗都写着日期和字:第一,别放弃第十,好样的选拔赛,加油。
我知道,这个春不仅属于我,更属于那个在雪地里拉着我跑的女孩。而属于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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