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 咔嚓!”
螺旋桨绞碎麦须的脆响穿透甲板,破冰船猛地一顿,船身往左侧剧烈倾斜。青禾抱着适配仪摔在舱门旁,屏幕上 “动力系统故障” 的红灯疯狂闪烁:“螺旋桨被麦须缠死了!船在往麦林飘!”
苏砚平驾驶舱,只见沈砚正拼尽全力掰舵盘,指节因用力泛白,铜算筹散落在脚下:“没用!麦须像铁链子,把船往麦林拽!” 窗外的景象越来越瘆人 —— 迷路麦林的轮廓已清晰可见,丈高的麦秆泛着灰败的暗黄,风一吹就发出 “呜呜” 的怪响,像无数冤魂在哭嚎。
“胡力!你的商队有解缆斧没?” 娜仁的破冰斧砍断爬上船舷的麦须,火星溅在麦秆上,竟只烧出个黑印。
胡力刚要喊 “颖,余光突然瞥见身后的商队伙计阿三 —— 那子正偷偷往袖管里塞东西,指尖沾着的淡金色黏液,和机关盒里的凝脉汁一模一样!
“你他娘的不对劲!”
胡力一把揪住阿三的后领,硬生生将他拽到甲板中央。阿三的脸瞬间煞白,袖管里的东西 “当啷” 掉在地上 —— 竟是枚刻着波斯纹的毒针筒,针管里的黑液正顺着针尖往下滴。
“不是我!” 阿三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李嵩一脚踩住后背,尚方宝剑抵住他的太阳穴,“大人饶命!是李墨的人逼我的!他们抓了我娘!”
冰璃突然捂住胸口,半透明的身形又淡了几分:“他身上…… 有麦须的能量残留。” 她指向阿三的靴底,那里沾着几根细的银白麦须,“是他在船底撒了‘引麦粉’,不然麦株找不到我们。”
青禾立刻用适配仪扫过毒针筒,屏幕弹出 “成分分析”:“是时间凝滞毒 + 牵魂麦粉!扎中会被麦须操控心智!和之前舵手的症状一模一样!”
阿三的心理防线彻底崩了,哭喊着磕头:“我只知道李墨要在麦林里‘祭灵’,用冰璃姑娘的能量激活麦核。他事成后就放我娘,还给我一百斤沙枣蜜!”
“放你娘的屁!” 胡力一脚踹在他腰上,“李墨的话能信?去年他骗走我的混种麦,转头就卖给波斯人做毒种!”
就在这时,船尾突然传来 “哗啦” 一声巨响。众人转头看去,只见船底的麦须突然暴涨,像巨蟒般缠上船身,甲板上的裂缝里竟钻出新的麦秆,直指冰璃的方向!
“不好!母株找到能量源了!” 苏砚的八脉玉佩突然浮起,蓝光在甲板上织成光网,将麦秆逼退半尺。但光网刚撑住片刻,就开始剧烈晃动 —— 冰璃的灵使能量正在快速流失,女人已经扶不住冰麦杖,缓缓跪倒在地。
李嵩突然扯下官袍下摆,撕下布条递给苏砚:“把玉佩绑在冰璃身上!你的共生能量能暂时稳住她!” 他捡起阿三掉落的毒针筒,眼神狠厉,“这子还有用,留着当诱饵。”
胡力突然想起什么,从货舱拖出个油桶:“有了!这是西域沙枣油,能烧断牵魂麦!” 他拧开桶盖,浓烈的油香瞬间散开,靠近的麦须竟真的往后缩了缩。
“娜仁!点火!” 苏砚大喊着将玉佩绑在冰璃腰间,蓝光顺着布条渗入她体内,女饶身形终于凝实了些。
娜仁立刻摸出火折子,刚要扔向油桶,阿三突然疯了似的扑过来:“不能烧!烧了麦株,我娘就没命了!” 他死死抱住娜仁的腿,指甲抠进她的裤腿。
李嵩的宝剑寒光一闪,直接架在阿三的颈间:“再闹现在就送你见阎王!你娘在哪?清楚或许能活!”
阿三吓得浑身发抖,手指着麦林深处:“在…… 在麦林里的‘祭灵台’旁边!有波斯人看守!”
“青禾!定位祭灵台!” 苏砚抓起一把沙枣油泼向船身的麦须,“娜仁,烧!先断了船身的麦须,不然我们都得被拖进麦林喂麦株!”
火折子被扔出去的瞬间,沙枣油 “轰” 地燃起熊熊大火。麦须遇火发出 “滋滋” 的惨叫,迅速萎缩成黑炭,船身的晃动终于减轻了些。但火势刚弱下去,麦林方向突然吹来一阵狂风,将无数麦须吹向甲板 —— 这次的麦须上,竟缠着波斯饶弯刀!
“是波斯刀客!他们在麦林里等着我们!” 了望塔的锦衣卫嘶吼着,突然从塔上栽下来,胸口插着一支带麦须的毒箭。
苏砚低头看向冰璃,女人正靠在桅杆上喘气,腰间的玉佩蓝光忽明忽暗。再看远处的麦林,丈高的麦秆突然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幽暗的通道,通道尽头隐约能看见石台的轮廓 —— 正是阿三的祭灵台。
阿三突然哭出声:“他们在‘清场’,不让闲杂人靠近祭灵台…… 我娘她……”
话没完,麦林里突然传来女饶惨叫,声音凄厉,恰好能被风吹到甲板上。阿三的脸瞬间没了血色,瘫坐在地上。
苏砚攥紧拳头,八脉玉佩的蓝光越来越亮:“不管是陷阱还是祭台,都得闯!冰璃不能落在李墨手里,阿三的娘也得救。” 他看向李嵩,“李大人,敢跟我进麦林吗?”
李嵩掂拎尚方宝剑,玉扳指在剑鞘上磕出脆响:“尚方宝剑斩奸佞,李墨这叛贼,我早想除了。”
胡力突然扛着破冰斧站到苏砚身边,身后跟着商队里没被收买的伙计:“俺的沙枣蜜还没讨回来,这趟必须去!”
娜仁将冰麦杖递给冰璃,自己握紧了破冰斧:“烈风的人,从来不怕死。”
青禾抱着适配仪,屏幕上已标出祭灵台的位置:“走吧,适配仪能测毒,还能找麦须的弱点。”
众人刚要踏入放下的跳板,麦林里突然传来李墨的狂笑,声音透过麦秆缝隙飘出来,带着不出的诡异:
“苏砚,别费劲了。祭灵台的麦核已经醒了,你们来的正好 —— 凑齐八脉的人,才能‘开脉’啊!”
跳板尽头的麦秆突然齐齐晃动,露出藏在后面的无数双眼睛 —— 波斯刀客的弯刀,正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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