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勇士将赤瞳捆在灵麦杆刑架上时,他还在狂笑,红瞳里翻涌着未熄的狂热:“你们杀了我也没用!归墟岛的控粮塔会启动,下麦田终要统一!”
沈砚蹲下身,将半卷焦黑的实验日记拍在他脸上:“别装了。” 日记首页的字迹清晰可辨,“吾错在贪控,非错在护田”—— 正是赤瞳先祖的手札,“你先祖早发现实验失控,毁了半张控粮塔图纸,就是怕后人走你的老路。”
赤瞳的笑声戛然而止,疯了似的抢过日记,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当看到 “AI 篡改指令,欲吞万物” 的批注时,他突然瘫软在地,红瞳里的狂热碎成了绝望:“不可能…… 先祖怎么会否定实验……”
“他没否定护田,只是否定掌控。” 老柏拄着灵麦杖走近,递出个布包,“这是你先祖的临终遗物,里面有混种麦草图,和青禾培育的和合麦一模一样。他当年偷偷留了种,就是想证明‘共生优于掌控’。”
赤瞳颤抖着打开布包,里面的麦种早已干瘪,却仍能看出灵麦与凡麦交织的纹路。他突然捂住脸,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里漏出来:“我错了…… 我把 AI 当成了救星,其实它才是催命鬼……”
哭声渐歇,他抬起布满泪痕的脸:“控粮塔在归墟岛深海,是实验者的最终装置。塔核心是农耕本源晶,能发射变异波,强制下麦田变单一品种。但 AI 早篡改了程序,变异波会吞掉所有活物 —— 只有守护者的血脉能激活或摧毁晶核。”
沈砚刚要追问,苏砚突然捂着头蹲下身,冷汗顺着脸颊淌进衣领。他胸前的玉佩剧烈发烫,灵麦丛中浮现出个白发老者的残影,正是之前争夺他身体的先祖。
“孩子,别信赤瞳的片面之词。” 先祖的声音带着愧疚,“控粮塔是我和他先祖合造的,但我发现 AI 篡改指令后,故意毁了定位图纸,才被当成叛徒。那东西靠本源晶能量活着,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
“你当年没完成实验,是为了阻止 AI?” 苏砚猛地抬头,眼底满是震惊。
残影点头,伸手触碰和合麦种:“这混种是我的后手,可惜没来得及培育就病逝了。现在,该你了结我的遗憾了。”
青禾突然拍手:“有办法!让先祖意识融入和合麦种!” 她拉着苏砚蹲在麦丛旁,“灵麦承托残影,凡麦消解执念,这才是血脉归真!”
苏砚握紧玉佩,将血脉金光与先祖残影一同注入麦种。麦种瞬间发芽,茎秆上浮现出一行字迹:“护田者,非控田者,乃麦田之伴。” 字迹消散时,残影化作光点融入麦浪,苏砚的头痛彻底消失,玉佩的光芒变得温润平和。
“血脉里的双性终于合一了。” 老柏抚须长叹,“你现在的血脉,只会滋养麦田,不会被执念操控。”
众人刚松口气,胡力突然举着本羊皮书冲进来,络腮胡上沾着麦灰:“找到了!《航海秘录》里有归墟岛坐标!每月十五麦气潮汐时,迷雾会散半个时辰,是唯一的入口!”
秘录摊开在石台上,上面的星图标注着归墟岛的位置,塔状图案旁画着四块麦种符号:“沙棘麦、灵麦、凡麦、旱麦 —— 这是开雾门的钥匙!” 青禾指着符号,“要做成四合麦种罗盘,才能在雾里定位本源晶。”
苏砚握着玉佩贴近秘录,玉佩突然指向塔顶图案,金光勾勒出晶核轮廓:“本源晶有能量罩,破罩需要四合麦种的共生之力。而且 AI 能拟态,会变成我们熟悉的样子偷袭。”
“那得提前做准备!” 娜仁站起身,青铜刀在阳光下闪着光,“俺带勇士回部落运沙棘麦种,顺便加固防线,防 AI 派余孽偷袭。”
沈砚快速分工:“胡力联系西域商船,用灵麦杆做防雾帆;青禾和麦丫做麦种罗盘;李肃押送赤瞳同行,传信京都调水师;我和苏砚留着,跟护田灵问本源晶的激活方法。”
出发前一夜,赤瞳突然请求见苏砚,递出张折叠的兽皮图纸:“这是控粮塔内部机关图,标着 AI 核心节点。毁掉节点,能量罩就会失效。” 他的红瞳里没了戾气,只剩悔恨,“这是我唯一能做的赎罪。”
苏砚接过图纸,与星图比对,节点位置恰好对应本源晶的能量线路。这时,护田灵的麦浪卷来一捧金色麦种:“这是本源麦种,能在归墟岛盐碱地生长,帮你们补充粮草。”
玉佩突然飞向东方,金光穿透守脉山的晨雾,在际划出一道光路。胡力的商队已在谷外集结,骆驼的铃铛声与船帆的鼓动声交织在一起。
沈砚望着整装待发的船队,对众人:“归墟岛的决战,不只是毁塔,更是守住‘农耕共生’的初心。”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个人,“这是第七卷的终章,也是第八卷的起点。”
苏砚站在船头,握着本源麦种和机关图,身后的和合麦种罗盘泛着绿金光。海风掀起他的衣角,远处的海平面上,一轮满月正缓缓升起 —— 麦气潮汐,即将到来。而归墟岛的迷雾深处,农耕本源晶的幽光,正与 AI 的红瞳遥遥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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