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 Am | 晨光微醺
闹钟尚未响起,李若雨便在生物钟的牵引下睁开眼。身侧的陆沉呼吸均匀,一只手臂还占有性地环在她腰间。她心翼翼地挪开他的手,赤足踩上微凉的地板。布丁——那只四岁的边牧姑娘——早已蹲守在卧室门口,尾巴在地毯上扫出沙沙的声响,湿漉漉的鼻子凑过来轻蹭她的脚踝。
“嘘,别吵醒他。”李若雨弯腰揉了揉布丁的大脑袋,29公斤的重量压得她膝盖微弯。布丁顺从地降低音量,喉咙里发出幼犬般的呜咽,像是在承诺守口如瓶。
厨房里,咖啡机发出低沉的嗡鸣。李若雨系上围裙,从冰箱取出冷藏的牛奶和吐司。晨光透过百叶窗,在流理台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她正往吐司上抹花生酱,身后突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躯体。
“偷吃独食?”陆沉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下巴抵在她肩窝。他刚洗过澡,发梢还滴着水,睡袍领口敞着,露出锁骨处一道淡粉色疤痕——火灾留下的印记。
李若雨手一抖,花生酱蹭到围裙上。“陆沉!你吓我一跳。”她转身要擦,却被他攥住手腕。
“我帮你。”他低头舔去她指尖的酱料,舌尖卷过指腹时激起细微战栗。李若雨耳根发烫,抽回手嗔道:“脏死了!快去换衣服,早餐要糊了。”
陆沉笑着松开她,目光却黏在她因俯身而绷紧的睡衣后背。棉质布料下,孕肚的弧度已不容忽视。他喉结滚动,转身时故意撞翻糖罐,砂糖洒了一桌。
“你看你……”李若雨忙着收拾,没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色。
8:30 Am | 市井烟火
超市冷气开得足,李若雨推着购物车,陆沉落后半步,手里拎着布丁的折叠笼。布丁兴奋地在笼子里直立转圈,爪子扒着金属网格,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看什么看?”陆沉屈指弹了下布丁的鼻尖,“没见过美女边牧啊?”
李若雨在生鲜区驻足,拿起一盒草莓端详:“王浩刘嘉怡最近迷上做果酱,买点草莓回去试试?”
“别,”陆沉立刻否决,“上次她送来的蓝莓酱,酸得布丁三没吃饭。”
布丁仿佛听懂,在笼子里“汪”了一声表示赞同。李若雨噗嗤笑出声,指尖戳了戳它湿漉漉的黑鼻子:“就你嘴刁。”
转角处传来争执声。陈凡和赵若怡正为买排骨还是买鱼吵得面红耳赤。陈凡举着真空包装的肋排:“医生你缺钙,得喝骨头汤!”赵若怡抱着一尾活蹦乱跳的鲈鱼:“可你上次煎鱼差点把厨房点了!”
“陈凡!”陆沉扬声打招呼。两人立刻噤声,赵若怡脸颊绯红地跑过来:“若雨,你们也来买菜啊?”
“嗯,”李若雨瞥见她手里的鱼,“又跟你家那位吵架呢?”
“他我买鱼是浪费,”赵若怡嘟囔,“明明煎鱼比炖汤简单多了……”
陆沉突然插话:“简单?上次他把鱼煎成炭,你还不是吃得精光?”
赵若怡瞪他一眼,却掩不住笑意。布丁在笼子里狂摇尾巴,似乎对这场人类辩论兴致盎然。
11:00 Am | 意外访客
刚把食材归置妥当,门铃骤响。李若雨透过猫眼一看,竟是刘杰和林子涵。林子涵腹微隆,手里提着个保温桶,刘杰跟在后面,怀里抱着个半人高的泰迪熊。
“你们怎么来了?”李若雨又惊又喜地拉开门。
“路过,”刘杰把熊塞给布丁,“子涵做了鲫鱼豆腐汤,给你补补。”
布丁警惕地后退两步,熊的塑料眼珠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红光。陆沉忍俊不禁:“布丁,这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
林子涵凑到李若雨身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跟你,刘杰昨晚偷偷查‘孕期同房注意事项’,还做了笔记!”
“林子涵!”刘杰耳根通红地抗议,“你再胡我就把你藏的巧克力全送给王浩!”
李若雨笑得扶住料理台才站稳。厨房里一时热闹非凡,布丁终于接受新伙伴,用鼻子顶着泰迪熊满屋乱窜,刘杰和陆沉比赛掰手腕,林子涵则拉着李若雨研究新买的孕妇装。
“这件好看吗?”林子涵举起一件淡紫色连衣裙,“我特意挑的V领,显胸。”
“你够瘦了还显什么胸……”李若雨吐槽着,却忍不住把裙子往身上比划。陆沉突然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宝宝穿紫色最好看。”
林子涵夸张地捂住眼睛:“非礼勿视!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1:30 pm | 午睡风波
饱餐过后,布丁蜷在阳台晒太阳,刘杰和林子涵在客厅看综艺。李若雨靠在陆沉怀里打盹,孕肚抵着他大腿,睡得正酣。
“别动。”陆沉突然捂住她的嘴。李若雨迷蒙睁眼,看见他蹑手蹑脚地抽出被她枕麻的手臂,又心翼翼地把她的头挪到自己肩窝。
“干嘛呀……”她嘟囔着,却被他用吻封缄。这个吻带着午睡后的慵懒,舌尖轻扫过她唇缝时,她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须后水味。
“嘘,”他指指里屋,“刘杰在睡午觉。”
李若雨这才发现刘杰歪在沙发上,手里还抓着半包薯片。她憋着笑,陆沉却突然咬了她下唇一口:“晚上补偿我。”
“流氓!”她捶他胸口,却反被扣住手腕按在沙发上。布丁不知何时溜达过来,蹲在两人脚边歪头看戏,尾巴在地板上敲出摩斯密码般的节奏。
林子涵从里屋探出头:“你们再闹我就把泰迪熊扔出去!”
陆沉立刻松手,李若雨红着脸整理衣领,却听见他低声:“晚上等他们都走了……”
3:00 pm | 夕阳与约定
送走客人时已近黄昏。李若雨站在阳台收衣服,陆沉抱着布丁看日落。晚霞将云层染成金红,远处的高架桥上车流如织,汇成一条流动的光河。
“看,”陆沉突然指向空,“飞机。”
一架银色客机拖着白线划过际,布丁兴奋地“汪汪”叫了两声。李若雨想起什么,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差点忘了,陈瑶寄来的快递。”
信封里是两张机票行程单——三亚,双人往返。陆沉挑眉:“马尔代夫变三亚了?”
“她三亚更适合带狗,”李若雨抚平面单上的褶皱,“下周出发,刚好你休假。”
陆沉猛地抱起她转了个圈,布丁被惊得跳下地,绕着两人狂奔。李若雨惊呼着搂住他脖子:“陆沉!放我下来!头晕……”
他稳稳将她放下,额头抵着她的:“宝宝,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把我的每句话都记在心里。”他执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我想去海边,你就真的带我去。”
李若雨眼眶发热。她想起火灾后他噩梦连连的夜晚,想起他复健时咬着牙不吭声的倔强。此刻他眼里的星光,比三亚的落日更灼人。
布丁突然叼来牵引绳,放在陆沉脚边。他弯腰捡起,笑着看向李若雨:“走,带你去个地方。”
5:30 pm | 秘密基地
城郊的湿地公园人迹罕至。芦苇荡随风起伏,像一片金色海洋。陆沉松开布丁的牵引绳,它立刻箭一般射进草丛,惊起几只白鹭。
“这里……”李若雨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是你发现的?”
“嗯,”陆沉从背包掏出野餐垫铺开,“上次公司outing,我逃掉应酬跑过来的。”他打开保温桶,里面是李若雨最爱的龙井虾仁,“趁热吃。”
夕阳将两饶影子拉长,交叠在野餐垫上。李若雨口吃着虾仁,看陆沉用树枝在沙地上画星星。布丁从芦苇丛中钻出来,嘴里叼着只挣扎的野兔,献宝似的放在陆沉脚边。
“布丁!”李若雨惊呼。野兔蹬着后腿要逃,布丁却用爪子按住它,喉咙里发出低吼。
陆沉哭笑不得地拎起野兔后颈:“快放生,当心它主人来找。”布丁不情不愿地松开爪子,野兔一溜烟窜进草丛。
暮色渐浓,陆沉突然握住她的手:“若雨,等孩子出生,我们每年都来这儿露营一次,好不好?”
李若雨望着他映着晚霞的侧脸,重重点头。布丁挨着他们趴下,把头枕在李若雨膝上,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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