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号清晨六点，陆沉站在玄关处，手里攥着李若雨的护照。阳光透过纱窗漏进来，照在她蜷在沙发上的身影上——她抱着布丁，睡衣领口沾着昨晚吃芒果的渍，发梢还翘着根呆毛。
“若雨。”陆沉轻声喊。
李若雨迷迷糊糊睁开眼：“几点了？”
“六点。”陆沉把护照递过去，“该收拾行李了。去三亚的航班十点半。”
“三亚？”李若雨瞬间清醒，从沙发上弹起来，“不是去厦门吗？”
“临时改的。”陆沉笑着晃了晃手机，“王浩三亚新开了家悬崖民宿，能看海。”他顿了顿，“而且……布丁放你爸妈那儿，他们昨还想它了。”
李若雨瞪他：“你什么时候和王浩串通的？”
“昨视频。”陆沉把她的行李箱拉过来，“若雨，这是我给你的蜜月礼物。”他推过去一个丝绒盒子，“先拆开看看。”
李若雨捏着盒子，心跳得厉害。打开是条珍珠项链，每颗珍珠都带着浅粉的光晕：“陆沉……这太贵重了。”
“不贵。”陆沉替她戴上，“导游，三亚的海能把珍珠衬得更亮。”
布丁在旁边歪着脑袋，爪子扒着行李箱拉杆。李若雨弯腰抱它：“宝宝，乖乖在家，等我们视频。”
“它昨已经和阿姨视频过了。”陆沉拎起箱子，“你妈，给它准备了三文鱼罐头。”
机场的阳光很烈。李若雨戴着宽檐帽，陆沉替她拉行李箱，指节被晒得发红：“累吗？”
“不累。”李若雨晃了晃手里的椰子，“刚在候机厅买的，超甜。”她喝了一口，椰汁顺着下巴淌到锁骨，陆沉掏出手帕替她擦：“慢点儿，没人跟你抢。”
登机时，布丁的视频电话打进来。它趴在李若雨妈腿上，尾巴摇得像螺旋桨：“汪！汪！”
“布丁想我们了。”李若雨笑着戳屏幕，“乖乖等我，回来给你带大骨头。”
陆沉揽住她的肩：“等我们回来，带它去海边玩沙子。”
三亚的五月，海风裹着椰香。民宿建在悬崖边，落地窗外就是蓝得晃眼的大海。李若雨光着脚踩在沙滩上，浪花漫过脚踝：“陆沉，这里比想象中还美。”
“喜欢就好。”陆沉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头顶，“我查了气预报，接下来三都是晴。”
“那我们要每去游泳！”李若雨转身，发梢沾着海水，“还要吃海鲜，喝椰子，晚上看星星。”
“都依你。”陆沉笑着点头，“不过先去换泳衣，我买了新的。”
“什么新泳衣？”李若雨追问。
“你上次想要带碎花的。”陆沉从背包里拿出个粉色礼盒，“试试合不合身。”
李若雨换好泳衣出来，陆沉的眼睛亮了：“好看。”他递过防晒霜，“涂匀点，别晒伤。”
沙滩上，两人并排躺着。李若雨闭着眼，听着海浪声：“陆沉，你我们老了，也来这里养老好不好？”
“好。”陆沉替她拨开遮住眼睛的头发，“到时候我们养只狗，种点椰子树，每陪你捡贝壳。”
“那布丁呢？”
“布丁要是还在……”陆沉顿了顿，“我们就带它一起。”
下午，他们去潜水。李若雨套着潜水镜，拉着陆沉的手往下沉。珊瑚礁在脚下铺展，热带鱼群掠过眼前，像流动的彩虹。
“陆沉，你看！”李若雨指着一只丑鱼，“它钻进海葵里了！”
陆沉笑着点头，伸手替她拂去面镜上的水珠：“心别呛水。”
浮出水面时，李若雨的头发全湿了，贴在脸上。陆沉递过毛巾：“像只落汤鸡。”
“你才是。”李若雨抢过毛巾，往他脸上擦，“大男生怕水？”
“谁怕了？”陆沉笑着把她按进水里，又立刻托住她的腰，“别呛着。”
傍晚，民宿老板送来海鲜大餐。龙虾、螃蟹、皮皮虾堆满桌子，配着冰镇椰子汁。李若雨剥着虾壳：“陆沉，你布丁现在在干嘛？”
“大概在啃你妈给的大骨头。”陆沉给她剥了只螃蟹，“我们视频看看？”
视频里，布丁趴在沙发上，面前摆着半盆三文鱼，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地板。看见两人，它立刻跳起来，对着屏幕狂吠。
“布丁！”李若雨笑，“我们明给你买更大的骨头！”
“它肯定想你。”陆沉摸了摸屏幕里的狗头，“等我们回去，带它去海边追浪。”
晚上，两人躺在阳台的吊床上。海风裹着咸湿的气息，远处有渔船的灯影。李若雨靠在陆沉怀里，手里攥着白捡的贝壳：“陆沉，这个贝壳好漂亮。”
“送你。”陆沉把贝壳串成项链，替她戴上，“这样，大海就永远在你脖子上。”
李若雨摸着贝壳，轻声：“陆沉，我好幸福。”
“我也是。”陆沉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比任何时候都幸福。”
深夜，陆沉靠在床头看设计图，李若雨蜷在他怀里睡熟了。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照在她脸上，像撒了层银粉。布丁的呼噜声从客厅传来，混着海滥声响，织成首温柔的曲子。
陆沉轻轻抽出被她枕着的手，摸出手机，给王浩发了条消息：“明晚订个篝火晚会，我要给她惊喜。”
王浩秒回：“得嘞！保证浪漫到她掉眼泪。”
五月的海，漫无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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