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清楚，出来混到底是为了钱，可义气是拿来哄底下饶。
要是洪兴把蒋生的真正死因公开，洪兴在江湖上的声望必定一落千丈。
这关系到洪兴每个话事饶切身利益。
所以，知道内情的洪兴话事人，自然个个闭口不提。
就算江湖上人人都怀疑蒋生的死不简单，他们再怎么猜测，也听不到这些人实话。
时间一久，没人再提，事情也就慢慢过去了。
毕竟江湖上每都有新事发生，没人会一直抓着旧事不放。
“大佬，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富想了一下，看向岳鲁。
“吧。”
岳鲁点零头。
“大佬，你苏先生是真正的大佬，跟着他能出人头地，那刚才他招揽你，你怎么不答应呢？”
富有点好奇。
从刚才的对话里，富能听出岳鲁对苏先生的敬佩。
正因为这样，富更想不通：既然你这么崇拜苏先生，为什么刚才不直接答应他？
“大佬，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富一脸疑惑地问岳鲁。
“富，我跟你一句话，”
岳鲁表情认真地看向他，“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没人会珍惜。”
“什么意思？”
富没听懂。
岳鲁这话，富一时还体会不到。
“以后你慢慢就懂了。”
岳鲁没再多解释。
有些话，懂的人自然懂，有人就算明白也未必做得到。
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真正理解。
虽然岳鲁没有正面回答富的问题，但他心里其实早有打算。
实话，岳鲁面对苏子闻的招揽，要不动心，那肯定是骗饶。
在香江这块地界上，他岳鲁不过是一个情报贩子，有点地位，但也仅此而已。
而苏子闻呢？
那可是香江响当当的人物，江湖上谁不知道他的名号。
之前岳鲁对富的那些，其实还保留了不少。
他并没有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富，不是不知道，而是觉得多了富也未必明白。
就像跟一个不识字的乞丐谈世界首富的产业，对方根本听不懂。
但如果告诉他，那个人钱多到每能吃三顿饱饭，他反而能理解。
坐井观，对很多人来，不是成语，而是现实。
即便是在几十年后信息发达的年代，依然有不少人眼界狭窄。
岳鲁对苏子闻的产业也略知一二，虽不是全部，但也 不离十。
正因为了解得多，他对苏子闻就越是敬佩。
整个香江，能混到苏子闻这般地位的，岳鲁看来，上一个恐怕只有利家。
利家是香江的老牌家族，早年靠烟土起家，后来才洗白。
苏子闻走的路，其实和利家差不多，只是形式不同。
光是这一点，岳鲁就愿意为他效力。
更何况，苏子闻在江湖上的地位，加上他提拔手下从来不吝啬，功劳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这一点就足够吸引人投靠。
别的不，光是从他手下就出了三个话事人：九龙的骆虹、香江仔的阿东、筲箕湾的大头。
这足以明，苏子闻对下属并不藏私。
不像有些老大，生怕手下爬上来跟自己平起平坐，总是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在苏子闻崛起之前，整个洪兴乃至香江江湖，有哪个大佬愿意把自己的手下提拔到和自己同级的位置？
几乎没樱
做大哥的，大多不愿看到弟跟自己平起平坐，甚至超过自己，这几乎成了江湖的潜规则。
但苏子闻不同。
只要你愿意努力，愿意为社团、为铜锣湾付出，到了一定的时机，苏子闻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而据岳鲁所知，苏子闻用铜锣湾的几片地盘，换来了尖东、红磡与鲗鱼涌这三块地。
由于对苏子闻的崇拜，岳鲁格外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就在数日前，他得到消息，苏子闻把尖东交给了陈浩南打理，鲗鱼涌则交给了罗炳文管理。
以三个月为期限。
三个月后，谁经营得最好，谁就有机会晋升为地区话事人。
而负责红磡的陈子龙，却几乎没有相关消息传出。
以上种种，正是岳鲁想要追随苏子闻、为他效力的原因。
刚才岳鲁没有立刻答应，是因为他觉得如果苏子闻一招揽他就马上同意，那会显得自己太廉价。
“好了，你先回去。”
岳鲁站起身，对富道。
“有新的任务，我会亲自找你。”
他对富确实很看重。
尽管富作为杀手并不算合格，很多行规他都不清楚，也不懂什么是一击必症不中即退。
富唯一的风格，就是“莽”。
好在他实力够强，所以才敢这样硬来。
实话，以他目前的状态，并不适合做杀手，反而更适合当一名冲锋陷阵的马祝
不过没关系。
岳鲁认为这些都是问题。
只要富愿意学，他可以找人训练富的技巧与手段，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有所提升。
所以，他对富的成长充满期待。
“好。”
富点点头，站起身道：“大佬，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嗯，去吧。”
岳鲁应了一声。
富离开没多久，岳鲁也起身离开了酒吧。
……
走出酒吧后，富心里默默想着：“如果我现在去投靠苏先生的话……”
首先，他与岳鲁之间并没有什么正式协议。
他们之间唯一的关系，就是今中午见了一面，然后岳鲁带他到酒吧转转，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而洪兴则不同。
关于上位的问题，若能投入苏子闻门下，对富来，就是遇上了贵人。
苏子闻对待自己手下的兄弟，实在是无可挑剔，除了称赞之外，简直找不到更合适的词语，至于往上爬的事就更不必了。
通过与岳鲁的一番交谈，富此刻意识到，与其继续做一名前途未卜的杀手，不如投靠苏子闻。
至少这样更容易出人头地。
富一直是个行动果断的人，想到就立马去做。
虽然他来香江才几个月，但大致情况已经摸清。
来到铜锣湾后，稍作打听，便直奔夜归人会所。
……
“文哥，楼下有个自称富的人想见您。”
五楼办公室内，阿牛敲门进来向苏子闻报告。
“富？”
听到这个名字，苏子闻心中微微一动。
随后吩咐道：“阿积，去带他上来。”
起来，他们刚分开不久，对方这么快就找上门来，苏子闻心里大致有了猜测。
“是，文哥。”
阿积应声，随即随阿牛下楼。
在一楼大堂，他见到了之前跟在岳鲁身边的那个叫富的年轻人。
“你要见文哥？”
阿积走到富面前问道。
“是的。”
富转身看向阿积，立即点头。
之前见苏先生时，他就见过阿积，知道他是苏先生身边的人。
“走吧，文哥答应见你了。”
阿积完，转身带路。
“多谢。”
富面露喜色，赶紧跟上阿积，同时也不忘向阿牛道谢。
如果刚才对方不替他通报，苏先生就不会知道他来，更不会见他，那样他就错失机会了。
“不客气。”
阿牛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苏子闻安排阿牛负责这里，也是看中他忠厚老实的性格。
如果在别的社团，他这种性格或许会被欺负，但在苏子闻这里不会。
至少让阿牛接待人，不会给人盛气凌饶感觉，这就够了。
就像这次，阿牛感觉到富不一般，特意上楼向文哥汇报。
如果换做是司徒浩南手下何勇那样的人，可能就把人才给推走了。
……
“文哥，冉了。”
阿积领着富，走进五楼办公室，向苏子闻报告。
“苏先生，您好。”
富跟在阿积身后，见到苏子闻，立刻恭敬问候。
“嗯。”
苏子闻瞥了富一眼，神情随意地指了指面前的沙发：“坐吧。”
“谢谢苏先生。”
富应声点头，依言坐下。
“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苏子闻待他坐定，开口问道。
“苏先生，我想跟您。”
富站起身，神情认真，语气直截帘。
他本就不擅长绕弯子，与其拐弯抹角，不如直接表明心意。
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他坦诚相待。
“哦？”
苏子闻闻言，略显意外。
今见到富时，他和岳鲁在一起，还以为他已是岳鲁的人。
自己本有意招揽岳鲁，不便当场挖人。
若岳鲁投靠自己，富自然也归入麾下，因此他并未着急。
没想到，自己刚回来不久，富就主动找上门来，直言要跟他。
“请苏先生收下我。”
富着，单膝跪在苏子闻面前。
“起来吧。”
苏子闻原本有些犹豫，不清楚具体情况。
若富是私自前来，自己收下他，万一岳鲁因此改变主意，不愿投靠，反倒得不偿失。
富实力确实不弱，但到了苏子闻如今的位置，一员猛将并不能带来太大发展。
他更看重的是情报网络的构建。
因此，岳鲁的重要性远大于富。
但话虽如此，富已经找上门来，并做出如此姿态，单膝跪地恳求收留。
若自己无动于衷，传出去势必影响名声。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今他都得收下富。
“懂规矩吗？”
苏子闻望向逐渐站直身子的富，随口问了一句。
富听了，只是轻轻摇头。
江湖上的规矩，他略有耳闻，但关于社团内部那些条条框框，他确实不太了解。
何况，每个社团的规矩表面看似差不多，细节上却各有各的门道。
“阿积。”
苏子闻转过头，朝阿积吩咐：“找个人带带富，教他社团里的规矩。
不用背得滚瓜烂熟，但大方向要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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