彗星尾巴里的团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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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黑雾消散,星光坠落
巴尔站在悬崖边缘,苍白的指尖缠绕着最后一缕黑雾。那些阴冷的雾气像是活物般挣扎着,却终究抵不过魔王掌心渗出的淡淡光晕。
“真是吵死了……”他低语,声音像冬夜里的薄冰,既冷又脆。
身后十步外,勺踮着脚扒拉着一口铁锅,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冒着泡,浮着几片不知名的野菜和半颗发光的蘑菇。她不时回头瞥一眼巴尔,生怕他突然消失似的。
“喂!再不用餐,锅底都要被煮穿啦!”她嚷嚷着,手里的木勺往锅沿一敲,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巴尔头也不回,只是微微抬了下手指,最后一丝黑雾在他掌中扭曲、凝实,最终化作一粒漆黑的珠子,被他随手塞进了腰间的皮囊里。
就在这时,空骤然大亮。
彗星的尾巴扫过黑雾消散后的空,洒下的不是尘埃,而是闪耀的星光颗粒——如碎钻般晶莹,又像细雪般轻飘飘地坠落,仿佛整个夜幕被人撕开了一道糖霜口子。
更离奇的是,那些星屑碰到地面时,竟化成了一粒粒米白色的颗粒。勺伸手接住一颗,凑近闻了闻,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是糖!不对,是盐?不对不对……”她咂了咂嘴,“是味道!纯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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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流星雨中的野炊
没人能拒绝一场带着香味的流星雨。
众人很快围拢过来——老陈的烧烤架不知何时已经支好,火炭上的肉串滋滋作响;铁拐李从包袱里摸出一坛封存多年的老酒,木塞一拔,浓郁的酒香混着星光一起弥散;就连一向矜持的月隐婆婆都掏出了一把银刀,熟练地削着某种发光的瓜果,每一片果肉落进碗里时,都会溅起一簇星芒。
巴尔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看着这群人忙碌的样子,眼神有些飘忽。
“魔王大人不尝尝?”勺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凑过来,碗里的汤底泛着金蓝色的微光,像是盛了一片星空。
“凡饶食物,”巴尔淡淡道,“对魔王毫无意义。”
“那你之前在摊位上吃了三碗馄饨。”
“……那是战略需要。”
勺咧嘴一笑,也不拆穿,只是把碗往他手里一塞,转头又去扒拉铁拐李的酒坛。
巴尔低头看着碗里的光点,犹豫片刻,终于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那一瞬间,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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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食材里的记忆
汤的味道并不复杂,却仿佛勾住了某种被封存已久的记忆。
——不是他的,而是熬汤人所经历的某些片段。
第一口:老陈的辣椒末。
火辣滚烫,舌尖发麻,仿佛置身于夏夜的集市,耳边是喧闹的叫卖声,眼前是一排排冒着热气的炉灶。
第二口:月隐婆婆的蜜渍梅。
酸甜交织,后调微苦,犹如一片凋零的花园,有人站在枯树下低声吟唱,歌声被风扯得支离破碎。
第三口:勺随手丢进去的野菇。
苦涩中突然炸开一丝回甘,像是深山里一场无人知晓的雨,落在泥土上,又渗入大地深处。
巴尔猛地放下勺子。
“这汤里……”
“呀,你发现啦?”勺笑嘻嘻地蹲在他旁边,“大家带来的食材,多少都带着点过去的味道。你看老陈——”
远处,老陈正盯着烤架发呆,眼眶微红。
“他的辣椒,是他师父教的最后一味调料。”勺轻声,“每吃一口,就会想起那个人。”
巴尔沉默片刻。
“无聊。”他。
但他的手却没有再把碗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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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祭坛与老陈的声音
酒过三巡,星光渐稀。
勺喝得晕乎乎的,手里的木勺无意识地在空碗上敲打,叮叮当当的声响莫名形成某种古老的韵律。她的手指蘸零酒水,在油腻的木桌上画了几道歪歪扭扭的纹路。
巴尔本来没在意,直到他偶然瞥见那些纹路逐渐连成了一个熟悉的图案——
三千年前,魔族祭坛的铭文。
他的呼吸一滞。
就在此时,一阵寒风吹过,堆在角落里的铜锅、铁铲、瓷碗……所有厨具突然同时震动起来,发出一阵低沉的和鸣。
紧接着,一个苍老沙哑的嗓音从每一件金属器皿中炸开:
“上菜——!”
那声音像是被埋藏了千万年,带着潮湿的土腥气和铁锈味,震得整片营地都在颤抖。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除了老陈。
他的眼睛一点点睁大,嘴唇哆嗦着,最终只吐出两个字: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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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暗处的窥视者
那晚之后,营地安静了许多。
老陈一整夜都坐在熄灭的篝火旁,摩挲着那把旧铁铲,仿佛它能开口话。勺偷偷瞥了巴尔好几眼,欲言又止。
直到破晓时分,巴尔站在悬崖边,指尖轻轻触碰着那枚封印黑雾的珠子。
珠子内部,有东西在蠕动。
“原来如此。”他低声,“你们早就埋好了引线,就等这一声‘上菜’……”
风掠过他的衣摆,远处山林的阴影里,一双猩红的眼睛悄然睁开,又很快隐没在晨雾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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