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如注,夜色漆黑如墨。
“轰隆——!”
泗水堤坝的轰鸣撕裂了魔域的宁静。王统领站在溃决的堤坝上,看着浑浊的洪水如猛兽般冲向魔域大本营,脸上是扭曲的狂喜。
他手中的蓝宝石在水光中闪烁,仿佛已看到自己加官进爵的未来。
“杀!强袭魔电击!”伊修兰迪的三叉戟划破雨幕,大暗黑的四系军团如潮水般涌入泛滥的魔域。
邪龙王的终末之威在高空炸开,四系能量凝成的巨爪狠狠拍向圣殿结界——本就因弱水腐蚀和连日消耗而脆弱的光暗屏障,在洪水与强攻的双重打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结界要破了!暗夜守护!”黯穹影皇的暗影锁链在洪水中剧烈震颤。
他奋力卷起一道暗影墙,试图阻挡涌来的机械军团,却被艾辛格斯的“龙腾虎啸击”击碎,连同雷焰斗皇的“焚世之火”一起,被洪水与敌军裹挟着拖入水郑
破军战皇的破界长枪在水中寸步难行,最终被诺伊尔顿的暗翼牢牢锁住,三位魔皇相继被擒。
斯摩亚蒂抱着斯嘉丽,在激流中死死攀住一棵半倒的古树。洪水已淹没至胸口,冰冷的水流刺激着斯嘉丽的伤口,让她忍不住咳出血来。金色的光翼在水中艰难地展开,勉强为两人撑起一片呼吸的空间。
“亚蒂……咳咳……我们快走……”她的声音因呛水而断断续续。
斯摩亚蒂的紫眸赤红,他死死盯着被敌军攻破的圣殿城楼,看着丘统领站在邪龙王身侧耀武扬威,心中的怒火与绝望几乎将他吞噬。“不……魔域不能就这么没了……”
洪水退去时,魔域已沦为一片泽国。残存的魔灵士兵退守圣殿城楼,斯嘉丽与斯摩亚蒂站在最高处,一如当年吕布困守白门楼。
城下,邪龙王的四系军团黑压压一片,王统领捧着那箱蓝宝石,在阵前高声喊话:
“主公主母,识时务者为俊杰!魔域已破,何不投降归顺?我王统领今日的荣华富贵,你们也可拥有!”
斯摩亚蒂怒极反笑,紫眸中燃起决绝的火焰:“王统领,你这叛徒!我魔灵一族就算只剩一兵一卒,也绝不向混沌屈膝!”
斯嘉丽的金瞳扫过城下被囚禁的三位魔皇,又看了看身边伤痕累累的斯摩亚蒂,缓缓举起光矛。金色的光芒在废墟上亮起,虽微弱却无比坚定:
“邪!我斯嘉丽以光系精灵王之名起誓,就算战至最后一息,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邪龙王的终末之翼遮蔽了魔域的残阳,他立于废墟之上,紫眸中满是胜券在握的狂妄:“斯摩亚蒂,斯嘉丽,如今你们大势已去,不如早早投降!”
斯摩亚蒂拄着断裂的魔灵战矛,紫眸赤红如血:“宁死不降你这等奸贼恶贼!我魔灵一族的荣耀,岂容你这混沌爬虫玷污!”
斯嘉丽的金瞳燃着不灭的光,她手持光矛,虽满身伤痕却依旧挺拔:“邪龙王,魔灵一族,永不言败!”
邪龙王发出刺耳的低笑,终末能量在掌心凝聚:“斯嘉丽,你也是一代佳人,与其和斯摩亚蒂这个老废物一起死,不如弃暗投明,做我的妾室,服侍我。我让你当大暗黑的主母,还能让你多四个儿子……”
他的义子们立刻附和——艾辛格斯拍着胸脯挑衅:“是啊,妈妈妈妈!快来玩呀。”
格莱奥丹怪笑:“快来吧,斯嘉丽,我们需要一个妈妈!”
诺伊尔顿的暗翼拍打着:“做我们的娘不亏!”
伊修兰迪更是露出贪婪的眼神:“到时候妈妈要多给我们喂奶哦,我们都是可怜孩子……”
“滚!”斯嘉丽的怒吼震碎了周遭的混沌浊气,金瞳里的怒火几乎要将邪军团焚毁。
邪龙王收敛了笑意,终末之威笼罩圣殿:“给你们最后一晚考虑,再不投降,就全部去死!”
夜幕降临,残破的圣殿寝殿内只剩烛火摇曳。斯嘉丽轻轻抚摸着斯摩亚蒂的脸庞,他因连日激战早已疲惫熟睡。她缓缓起身,褪去身上的战衣,换上一套黑色蕾丝内衣,那是她为自己准备的“绝舞之衣”。
她拿起斯摩亚蒂的镰刀——那柄染过无数混沌之血的武器,在她手中却化作了舞具。
她赤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金色的光冕与蕾丝的黑形成鲜明对比,她在殿中央旋身,镰刀在她手中如灵蛇般舞动,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决绝的美,每一次挥出都藏着赴死的勇。
“老顽固,就让我为你舞最后一曲!”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泣血的坚定。
斯摩亚蒂被惊醒,看着殿中起舞的妻子,紫眸瞬间湿润:“嘉丽……”
她舞得愈发狂放,光翼在蕾丝后若隐若现,金色的长发与黑色的蕾丝交织成绝望的盛宴。这是属于光系精灵王的绝舞,是魔灵主母的诀别。
长枪策马平下
此番诀别却为难
一声虞兮虞兮泪眼已潸然
与君共饮这杯中冷暖
西风彻夜回忆吹不断
醉里挑灯看剑妾舞阑珊
垓下一曲离乱楚歌声四方
含悲辞君饮剑血落凝寒霜
难舍一段过往缘尽又何妨
与你魂归之处便是苍茫
汉兵刀剑纷乱折断了月光
江畔只身孤舟余生不思量
难舍一段过往缘尽又何妨
与你来生共寄山高水长
舞罢,她扑入斯摩亚蒂怀中,两人紧紧相拥。斯摩亚蒂很快再次睡去,他太累了。
斯嘉丽为他盖好被子,金瞳望向窗外的黑暗,眼中闪过一丝与光同辉的决绝——明日,她将效仿霸王别姬,以一舞倾城,以死护君,让这魔域的光,在熄灭前最后燃烧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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