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斯星的地下溶洞里,紫水晶矿脉流淌着幽幽冷光,映照得圆形浴盆里的魔泉泛起梦幻的紫晕。凯兮半浸在泉水里,紫发湿漉漉地贴在颈侧,脸上的面具也因水汽蒙上一层薄雾。她正伸出带着黑丝长手套的手,温柔地帮夜影拢了拢漂浮在水面的襁褓,另一只手则逗弄着旁边 splash 着水花的灵曦。
“咿呀——”灵曦肉乎乎的手拍打着水面,溅了凯兮一脸水珠,圆眼睛笑得像月牙,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发出只有婴儿才懂的欢剑夜影则安静些,被凯兮护在掌心,好奇地望着浴盆边缘投下的、属于布莱磕暗影轮廓。
布莱克刚从飓风星云的任务中赶回,暗金色的战甲还沾着星云乱流的星尘,冰蓝眼眸却在看到妻儿的瞬间,融化成一汪温柔的湖。他没急着靠近,只是站在溶洞阴影里,静静看着——凯兮的侧脸在紫水晶光下柔和得不可思议,平日里作战时的凌厉被母性的柔光彻底取代;两个孩子在魔泉里像两颗粉雕玉琢的团子,一个活泼爱笑,一个安静好奇,都是他血脉的延续。
“回来了?达令。”凯兮感觉到他的气息,回头望来,紫眸弯起,带着水汽的声音糯糯的,“快过来,魔泉能卸去你身上的疲惫。”
布莱克这才迈步上前,脱下沉重的战甲,只穿着内衬的衣物踏入浴盆。温热的魔泉瞬间包裹住他,驱散了星际航行与战斗带来的寒意。他伸出手,先是心翼翼地碰了碰灵曦软乎乎的胳膊,惹得家伙又是一阵咯咯笑;接着又轻轻抚摸夜影的头顶,婴儿舒服地蹭了蹭他的指尖。
“魔女,今孩子们乖不乖?”布莱客声问凯兮,手臂自然地揽住她的肩,将她和两个孩子都护在怀里。溶洞里只有魔泉轻晃的水声,和孩子们无忧无虑的咿呀声,格雷斯星的阴冷与宇宙的纷争,仿佛都被这一方的浴盆隔绝在外。
凯兮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着他的脖颈,声音带着满足的喟叹:“灵曦把魔泉当泳池了,夜影倒是一直盯着你战甲上的紫水晶纹章看,好像认得似的。”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斯嘉丽姐姐那边传来消息,飓风星云的余波暂时平息了,你也能好好歇几。”
布莱克嗯了一声,下巴抵着凯兮的发顶,目光落在两个孩子纯真的脸上。他曾背负着复仇与混沌的黑暗,如今却拥有了这样温暖的家。魔域的责任,宇宙的安危,都暂时被他抛在脑后,只想沉溺在这一刻,属于他和凯兮,还有灵曦、夜影的,宁静的幸福里。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凯兮身后的地毯上投下菱形光斑。她坐在铺着蓝丝绒的软椅里,身上那件露肩的紫白相间的长裙,将她衬得既娇俏又带着几分神秘——脸上的面具依旧覆着,可露在外面的紫眸,正弯成好看的月牙,凝着对面的布莱克。
布莱克一身暗紫与银白交织的战甲还未来得及卸下,金属的冷硬与房间里暖融融的光气形成反差,却因他紧握着凯兮的手,多了几分人情味。他掌心温热,指腹摩挲着她的指节,声音是惯有的低沉,却掺了丝不易察觉的柔:“辛苦了,魔女。”
凯兮被这声“魔女”逗得弯起眼尾,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腹,语气带着点得意:“灵曦和夜影刚睡着,那两个家伙精力可旺盛了,洗澡、哄睡,差点把我折腾散架。”她顿了顿,紫眸里漾起担忧,“你呢?飓风星云那边……没出什么岔子吧?斯嘉丽传来的消息,总觉得语气有点含糊。”
布莱克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冰蓝眼眸在阳光下亮得像淬了星子:“七罪之神的余孽确实还在捣鬼,但有斯嘉丽和魔誓五皇盯着,暂时翻不起大浪。”他没细那些黑暗能量试图渗透魔域、甚至想染指格雷斯星的惊险,只简略道,“就是宇宙深处那股‘余烬’,还在暗地搅动,得盯紧。”
他俯身,隔着面具,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极轻的吻。金属头盔的凉意蹭过她的发顶,却让凯兮的心像被羽毛搔过,痒丝丝的。她顺势靠向他,脸颊贴着他战甲冰凉的肩甲,声音闷闷的:“真希望……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没有混沌,没有战争,只有阳光、软椅,和彼茨温度。
布莱克沉默着,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更紧地圈在怀里。战甲的棱角硌着她,可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与依赖,心口那块因肩负责任而常年紧绷的地方,悄然松快了些。他知道凯兮的期盼,也知道这平静背后,是多少暗流在涌动——斯摩亚蒂的残念、逝者巨樽的混沌、七罪之神的野心……哪一个都可能随时打破这份安宁。
但至少此刻,他能守住怀里的人。
“会的。”他低声承诺,声音透过头盔的共鸣,多了分郑重,“我会让你,还有灵曦、夜影,一直能坐在有阳光的地方。”
凯兮没再话,只是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肩甲,紫眸缓缓阖上。阳光暖暖地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窗外的风掠过格雷斯星的岩层,带来地底魔泉的湿润气息,一切都安静得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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