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的阳光像融化的黄金,泼洒在麻将馆的地板上。那明推开门时,差点被眼前的景象惊掉下巴——
一个穿黑色衮龙袍的男人正对着电动麻将桌又拍又打,冕旒上的玉串哗啦作响。他脚边放着个印满篆的青铜食盒,里面整齐码着已经冷掉的肉脯和黍饼。
此乃何等妖器?为何自动洗牌?男人操着浓重的关中口音,腰间玉佩随着动作砰砰撞击桌沿。
卧槽!coSpLAY啊?穿黄色外卖制服的青年蹲在椅子上,手机对准龙袍男子狂拍,老哥你这造型绝了,连指甲缝里的泥都...
赵雷,2025年外卖骑手,连续六个月跑单王。六悄声介绍,那位是嬴政,公元前210年迷路到此。
那明张了张嘴,袖口的梅花标记突然发烫,烫得她一个激灵。与此同时,两段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沙丘行宫,病重的帝王死死攥着装有长生药的玉盒;
——暴雨中的电动车,赵雷看着手机上不断跳动的超时警告,狠狠捶打头盔...
今日牌局,国标麻将。六在桌上排出四张二维码牌,规矩一:必须普通话。
秦始皇——那明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愤怒地拍案而起:寡人...
陛下息怒!一个穿葛布短打的老者从机械堆里抬起头,手里还拿着拆开的麻将机零件,此乃蜀汉机关术传人黄承彦,愿为陛下解。
那明这才注意到角落里堆满了齿轮和木构件,一个白发老头正用锉刀修改着什么。他自称黄承彦?那不是诸葛亮的岳父吗?
三缺一,掌柜的凑个数?赵雷已经自来熟地摆好筹码,手机支架上的翻译App正在实时转换陕西话。
牌局在鸡同鸭讲中开始。秦始皇每摸一张牌都要先对着阳光照一照,怀疑是仙家法器;赵雷则每隔五分钟就看一次手机,膝盖神经质地抖动;只有黄承彦专注地研究麻将机结构,时不时发出的感叹。
赵雷推倒三张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外卖箱掏出个塑料袋,陛下尝尝?刚取的冒菜,还热乎着。
秦始皇警惕地盯着红油汤汁,直到黄承彦用银针试过毒才敢下筷。第一口下去,冕旒上的玉串都抖了起来:嘶——此乃何毒?口舌如灼!
辣椒而已。赵雷哈哈大笑,给皇帝递上冰可乐,配这个,包您爽翻!
那明看着千古一帝被碳酸饮料刺激得瞪圆眼睛,差点忘了出牌。她的梅花标记又热了起来,这次带着轻微的刺痛感,像是警告。
规矩二,六适时提醒,输家要自己的执念。
第一局赵雷点了秦始皇的炮。外卖骑手挠挠头:我啊?就想每准时送达,别被系统扣钱。他亮出手机屏幕,上面的接单数已经跳到今日97\/100再送三单就达标了。
秦始皇通过翻译App听完,不屑地哼了一声:区区贱役,也配称执念?寡人寻访蓬莱、方丈、瀛洲...
找长生不老药嘛!赵雷打断他,课本上都写着呢。不过陛下...他指了指皇帝面前的冒菜,您再不吃就凉了。
牌局继续。那明注意到秦始皇渐渐被麻将吸引,粗壮的手指心翼翼地码牌,像在排列他的兵马俑。而赵雷讲述的系统算法超时罚款等现代词汇,经过翻译App转化成文言后,竟让千古一帝频频点头。
寡人深有同福秦始皇放下牌,神情竟有几分落寞,东海求仙,每次皆言再五百童男童女即可...
赵雷瞪大眼睛:这不就跟平台再完成100单就升钻石骑手一样吗?
两人突然同时沉默。那明感到空气中的时空似乎扭曲了一瞬,两个相隔两千年的灵魂在这一刻产生了诡异的共鸣。
和了!黄承彦突然推倒面前的牌,是一副全不靠。老让意地捋须,此牌型暗合八阵图之妙啊!
按规矩...六提醒道。
秦始皇缓缓起身,冕旒上的玉串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寡人...朕...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只是不想死。
麻将馆里静得可怕。赵雷的手机屏幕暗了下去,翻译App停在不想死三个字上。
沙丘那夜,朕梦见自己化为尘土。秦始皇的关中口音变得柔软,醒来后,连最喜欢的鹿肉都尝不出滋味了。
那明看见这位千古一帝的手在微微颤抖,指节泛白地攥着一枚牌,仿佛那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赵雷突然把手机反扣在桌上:我懂。每次超时的提示音响起,我都觉得自己要猝死了。他扯了扯制服的领口,露出颈部的筋膜贴,医生是植物神经紊乱,其实就是被准时率逼疯的。
午时的阳光移到了牌桌中央,照在那副散落的麻将牌上。秦始皇突然拿起赵雷的可乐罐,仰头灌了一大口,然后被呛得咳嗽起来。
慢点喝...赵雷下意识轻拍皇帝的后背,动作熟练得像在照顾超时的顾客,陛下,慢点吃,别让长生不老把自己噎死。
这句话经过翻译App转化,变成了文绉绉的请陛下细嚼慢咽,勿使长生之念反成桎梏。秦始皇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晌,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震得冕旒上的玉串乱颤。
妙!妙哉!他拍着赵雷的肩膀,差点把瘦弱的外卖骑手拍进桌底,竖子此言,比徐福那啬仙丹实在多了!
赵雷揉着肩膀,也笑了起来:所以陛下,您看这单冒菜...他指了指已经凉透的外卖,要是给个五星好评,我就能完成今日目标了。
秦始皇豪迈地挥手:寡人赐你...等等,此乃何年?他转向六,朕之大秦...
六默默摇头。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近乎透明的轮廓。
秦始皇沉默片刻,突然解下腰间玉玺拍在桌上:既如此,以此物抵饭资!
玉玺在午时阳光中泛着温润的光,底部受命于,既寿永昌八个篆字清晰可见。赵雷吓得连连摆手:这、这可使不得!要杀头的...
时辰到。六轻声宣布。
玉玺突然开始融化,像一块遇热的黄油,最终凝固成一枚白玉麻将牌——白板,正中刻着一个的篆体字。
余温。六将这张特殊的牌收入锦海那明注意到,盒中其他字牌的裂痕又愈合了几分。
秦始皇的身影开始变淡,冕旒上的玉串一颗接一颗消失。最后时刻,他突然抓住赵雷的手:竖子,若有机缘,来骊山寻朕...朕请你吃最肥的鹿腿!
赵雷傻笑着点头,手里还攥着那罐没喝完的可乐。黄承彦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拆到一半的麻将机零件,拼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某种指引方向的罗盘。
墙上新增的是一张外卖票和半块玉玺印痕。那明伸手触碰,票上浮现出配送费:永生的字样,而印痕则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
明晚子时...六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最后一位客人。
那明转头想问清楚,却发现六的身影在阳光下近乎透明。更奇怪的是,她分明看见有两道影子从他脚下延伸出去——一道指向北方,一道指向西方。
袖口的梅花标记突然剧烈灼烧起来,那明眼前闪过无数碎片般的画面:一个穿官服的女子在雪夜疾驰、染血的棋谱、写着字的玉佩...
她踉跄着扶住墙,耳边最后听到的是赵雷的惊呼:掌柜的!你袖子着火了——
但那不是火。是梅花标记在发光,像一盏的灯,照亮了所有通往过去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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