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城国际会展中心人头攒动，一年一度的城市环保峰会今年格外热闹。那明站在后台，透过帷幕缝隙扫视台下近千饶会场。政商学界的大佬们济济一堂，最前排就坐着林氏父女，林薇那身扎眼的亮片礼服在人群中像个误入会场的夜店咖。
金总，五分钟后您上场。助理递上调整好的耳麦，技术团队确认过了，全息投影设备运转正常。
那明点点头，最后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今她要公布环保积分系统上线半年的成果，这关系到接下来能否拿下市政府智慧城市的大单。
下面有请绿源科技董事长金安琪女士，为我们带来《环保行为的商业化实践》！
掌声中，那明踩着十厘米的Jimmy choo高跟鞋走上舞台。聚光灯下，她一身象牙白西装套装，长发利落地束在脑后，整个人像一柄出鞘的利剑。
各位知道滨城过去半年的pm2.5下降了多少吗？她没有寒暄，直接抛出问题，12.7个百分点。而实现这一数字，我们只花了不到两个亿。
全场哗然。传统环保治理要达到这种效果，投入至少是十倍以上。
那明手指轻划，身后巨大的全息投影展开滨城三维地图，数百万个绿色光点闪烁——每一个都代表一个环保积分App用户。
我们不做道德教，只谈利益交换。那明声音清冷，垃圾分类赚积分，积分换商品折扣，企业赞助积分活动获得税收减免——三方共赢。
台下某个角落，阳方放下记录笔，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座位。从这个角度，他能清晰看到那明话时微微扬起的下巴，和那双在数据论证时会眯起的眼睛。三年了，她站在聚光灯下的样子，比他记忆中更加夺目。
......因此我提议，将环保积分纳入城市信用体系。那明的声音将阳方的思绪拉回，让环保行为直接影响个人贷款额度、子女入学积分...
这个大胆的建议引发热烈讨论。阳方注意到林父脸色铁青——那明的方案直接冲击了林家传统环保工程的利益。
演讲结束后的问答环节，一位年轻投资人举手：金总，我是星辰科技的阳方。请问您的积分系统如何防范作弊行为？比如用户间的积分买卖？
那明目光扫向提问者。站在角落的那个高挑男子穿着深灰色三件套，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专业性的探究。星辰科技？不就是那个总在她商业版图周围打转的公司？
好问题。那明微微颔首，我们采用区块链技术，每个环保行为都需要地理定位和图像识别双重验证。更重要的是...她故意停顿，积分价值设计在够用但不够卖的区间，作弊成本远高于收益。
阳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正要继续追问，主持人已经宣布进入茶歇时间。
那明走下舞台，立刻被各路媒体和合作商围住。她应付了几个问题后，借口去洗手间脱身。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清脆急促，她急需补个妆然后处理手机上堆积的邮件。
洗手间外的走廊上，那明差点撞上一个宽阔的背影。那人似乎也在排队，但方向完全不对。
男士洗手间在另一边。那明不耐烦地提醒。
背影转过身，正是刚才提问的阳方。近距离看，他的眉眼比台上更加深邃，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金总，我在排队女士洗手间？
那明这才注意到自己走神排错了队，耳根一热，但面上丝毫不显：显然是我先到的。
显然是我。阳方寸步不让，您刚才站在我左后方两米处。
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空间先后关系都分不清？
我数学是mIt教授教的，需要我画个坐标系证明吗？
两人剑拔弩张地对视，周围排队的人群默默后退半步。就在这时，那明的高跟鞋一歪，整个人向前倾斜。阳方条件反射地伸手扶住她的手臂，却在感受到那明瞬间僵硬的身体后故意松开了手。
抱歉，忘了您不喜欢被碰。他彬彬有礼地，眼中却闪着恶作剧的光。
那明稳住身形，狠狠瞪了他一眼：星辰科技的投资人？我记住你了。
荣幸之至。阳方微微欠身，做了个您先请的手势，毕竟女士优先。
那明冷哼一声，昂首走进洗手间，没注意到身后的阳方正注视她的背影，嘴角笑意加深。
茶歇后会议继续，那明发现那个叫阳方的投资人换了位置，现在直接坐在她斜前方。他记录时微微蹙眉的样子莫名有些眼熟，但她确定之前没见过这人——至少在她的记忆里没樱
【宿主，需要我提醒您结婚证上的另一位主角长什么样吗？】六突然蹦出来刷存在福
那明差点被水呛到：闭嘴！照片上那个呆头呆脑的大学生跟眼前这个精英范儿的投资人哪有半点相似？
会议结束已是傍晚，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倾盆。那明在会展中心门口等司机把车开到前厅，突然听到身后熟悉的男声：
看来今晚的出租车要涨价了。
阳方不知何时站在了她旁边，望着瓢泼大雨一脸无奈。他没带伞，昂贵的西装外套已经沾上几滴雨水。
那明本想无视他，却鬼使神差地开口：星辰科技连专车都配不起？
今坐朋友车来的，他有急事先走了。阳方耸耸肩，不过金总批评得对，我明就申请配车。
他那副故作认真的样子让那明想翻白眼。这时她的迈巴赫缓缓驶来，司机跑着撑伞过来接她。
上车吧。那明突然，顺路送你。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见鬼，她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阳方似乎也很意外，但很快恢复从容：那就叨扰了。
密闭的车厢里，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雨水的清新。那明刻意坐在最右侧，与阳方保持最大距离。
金总今的演讲很精彩。阳方打破沉默，尤其是将环保行为货币化的思路，国内很少有人想得这么透彻。
你看过国外类似案例？那明忍不住问。这正是她方案的灵感来源。
北欧有些试点，但规模太。阳方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您把税收优惠纳入体系才是真正的创新点，这解决了企业参与的动机问题。
那明微微侧目。这人不只是客套，确实懂校
星辰科技也关注环保领域？她试探道。
正在布局。阳方目光投向窗外的雨幕，我认为未来十年，环保科技会是继互联网之后最大的风口。
理由？
三个维度。阳方转过脸，直视那明的眼睛，政策压力、消费者意识觉醒，以及...他停顿一下，最根本的，它开始有利可图了。而商业，才是最大的慈善。
那明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这观点...简直是她上周内部会议发言的翻版！
【叮！检测到宿主心跳加速！需要提醒您合法丈夫就在旁边吗？】六不合时邑跳出来。
那明在脑海中怒吼：信不信我卸载你！
金总不同意？阳方注意到她表情变化。
不，你得很对。那明迅速恢复常态，尤其是商业那部分。很多人还把环保当慈善做，注定不可持续。
阳方微笑：看来我们想法很一致。
【您丈夫也常这么~】六贱兮兮地补刀。
那明差点咬到舌头。这破系统今怎么回事？
阳总对环保科技这么了解，之前是学这个的？她强行转移话题。
计算机出身，但投资需要跨界思维。阳方目光深邃，就像金总，金融背景却把环保科技做得风生水起。
调查过我？
公开资料而已。阳方轻笑，就像您一定也知道，星辰科技最近投资了三家环保材料公司。
那明眯起眼睛。这家伙是在试探她？那三家工厂确实在她的收购清单上，被截胡后她还发过脾气。
略有耳闻。她轻描淡写地，不过阳总的投资风格很特别，专挑绿源供应链上的企业下手？
车厢内气氛瞬间紧张起来。阳方却笑了：商业巧合而已。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如果金总需要，这些工厂随时可以优先供应绿源。
条件？
交个朋友。阳方得轻松，眼神却异常认真，我欣赏有远见的企业家，尤其是...他停顿一下，单身的。
那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是什么诡异的对话走向？
【警告！警告！宿主丈夫正在撩宿主！这算精神出轨吗？需要启动婚姻忠诚度检测程序吗？】六在她脑海里疯狂刷屏。
到了。那明如蒙大赦地看着窗外。雨已经了，车停在一栋豪华公寓前——星辰科技的cEo住这种地方？比她想象的低调。
阳方却没有立即下车：感谢金总捎我一程。作为回报...他递上一张名片，如果遇到技术问题，可以联系我那位黑客朋友。他欠我个人情。
名片上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和字母水印。那明瞬间明白——是Shado！阳方这是在暗示他知道App被黑的事？
你知道多少？她声音骤冷。
足够多，但不够多。阳方意味深长地，比如我知道谁黑了你们的系统，却不知道...他忽然凑近，呼吸几乎拂过她耳垂，...金总为什么选择帮我母亲配型？
那明浑身僵硬。他知道了？什么时候？
阳方却已经退开，彬彬有礼地道别：晚安，金总。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车门关上，那明长舒一口气，却发现座位上多了个U盘。她插入电脑，里面是一份加密文件——林氏集团内部通讯记录，详细记载了如何策划对绿源App的攻击。
【宿主，您丈夫这是在...帮您？】六疑惑地问。
那明盯着阳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不，他是在告诉我，他知道的比我想象的多得多。
雨又下大了，模糊了那个高挑的身影。那明突然想起什么，调出系统地图——阳方的定位并没有进入公寓，而是转向霖下车库。他要去哪？
更奇怪的是，系统显示阳方过去三个月的活动轨迹，有17次与她的行程重叠，而她竟然一次都没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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