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涛转身,没有惊慌,反而露出诡异的平静:“你们终于来了。正好,见证最后的实验。”
“放开她!”
“她是自愿的。”林文涛,“她理解了真相,愿意帮助完成研究。”
杨老师虚弱地摇头,但不出话——她的嘴被胶带封着。
“什么研究?”陈默一边问,一边示意队员慢慢靠近。
“声音的记忆,听觉的真相。”林文涛眼睛发亮,“我发现每个空间都存储着过去的声音,就像录像带。通过正确的频率共振,可以‘播放’这些声音。”
“所以你在‘窃听过去’?”
“不是窃听,是考古!”林文涛激动地,“声音考古!我在重建历史的声音场景,还原被遗忘的对话,丢失的记忆...”
“为此你绑架和实验?”
“我没有绑架!他们都是志愿者!”林文涛指着杨老师,“她来寻求真相,我给了她!她想知道自己童年时听到的声音,那些塑造了她的声音!”
陈默注意到杨老师在努力摇头,泪水从眼罩下流出。显然不是自愿。
“停止实验,放开她,然后自首。”
“太晚了,最后的共振已经开始。”林文涛按下控制台上的按钮,“现在,这个房间将充满三年前的声音——安宁之家最后一的声音。你们会听到真相,听到火灾前的对话,听到谁真正应该负责...”
设备发出更强的嗡鸣。突然,房间里出现了奇怪的声音——模糊的对话片段,脚步声,玻璃破碎声...像是从远处传来的回声。
“听到吗?过去在话!”林文涛狂喜。
但杨老师开始剧烈挣扎,显然非常痛苦。
“停止!”陈默命令。
林文涛不理睬,继续调整设备。陈默冲向他,两人扭打起来。在搏斗中,设备被撞倒,发出刺耳的反馈声。
突然,所有声音停止。林文涛呆住了:“不...我的设备...”
陈默制服了他,队员们解救杨老师。她虚弱但意识清醒,被紧急送往医院。
在审讯室里,林文涛仍然坚持自己的研究是“为了科学和真相”。
“安宁之家的火灾不是意外,是被掩盖的谋杀。”林文涛,“我在重建那晚上的声音,已经接近真相。那个女孩,林雨,她死前了凶手的名字...”
“我们已经解决了那个案子。”陈默,“林雨没有死,她后来揭露了真相。”
林文涛愣住了:“什么?不可能...我的声音重建显示她死了...”
“你的技术有问题,或者你误解了数据。”陈默冷静地,“而且,即使你的研究有科学价值,你的方法——未经批准的人体实验,绑架,精神控制——是不可接受的。”
林文涛低头不语,疯狂的光芒逐渐从眼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困惑和悔恨。
“我只想证明我的理论...我只想听到过去的声音...”
“但你伤害了现在的人。”陈默,“杨老师可能会永久性听力损伤,其他实验对象也受到了心理创伤。这不是科学,是犯罪。”
林文涛被正式逮捕,面临多项指控。杨老师经过治疗逐渐恢复,但留下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和对特定声音的恐惧。
在医院里,陈默看望她时,她讲述了完整经历:
“我是无意中发现林文涛的研究的。我对声音感兴趣,听有个前教授在做相关研究,就联系了他。开始时很正常,他分享理论,我分享艺术项目。但后来他变得偏执,坚持要我参与实验,是能‘听到童年母亲的声音’。”
“你参与了吗?”
“最初几次,是的。但我发现实验很危险,想退出。他就变得威胁,我已经知道了太多秘密。”杨老师颤抖,“上周五他约我在那个巷见面,有重要发现给我看。我去了,就被他绑架到了疗养院。”
“他给你听了什么?”
“很多声音...有些是过去的录音,有些是...我不知道。有些声音让我感觉很不好,像是恐惧和痛苦的记忆。”杨老师流泪,“最可怕的是,有时候我分不清哪些是外部的声音,哪些是我自己的记忆或幻觉...”
陈默理解这种精神控制的恐怖。通过操控听觉——人类最基础、最难以防御的感官之一,林文涛试图重塑他饶现实体验。
案件结束后,技术队全面分析了林文涛的设备和数据。他们发现,林文涛确实开发出了一种独特的声音分析技术,能够从环境回声的复杂模式中提取微弱的声音痕迹。
“理论上可行,但实践中极不精确。”张辰报告,“他重建的‘过去声音’大多是想象和现有录音的混合,不是真正的历史声音。”
“但他相信是真的。”
“是的,而且他通过催眠和暗示,让实验对象也相信了。”虞倩补充,“这是一种高级的心理操控,利用声音作为载体。”
陈默在结案报告上签名时,思考着声音的力量。它可以是艺术,是沟通,是记忆的载体,但也可能是操控、伤害和控制的工具。
离开办公室时,他的手机响了。接起电话,他听到了一阵奇怪的杂音,像是老式录音机的背景嘶嘶声,夹杂着微弱的人声,听不清内容。
“喂?谁?”陈默问。
杂音继续了几秒,然后电话挂断了。
陈默查看号码,发现是未知号码,无法回拨。他皱了皱眉,将这通奇怪的电话记录在案。
也许只是线路问题,也许是...别的什么。
十一月,城市的气温骤降,而市中心一家高端美容诊所的一场火警,却意外揭露了隐藏在华美表象下的骇人秘密。
“不是火灾,是自动喷淋系统被触发了。”消防队长对赶到的陈默解释,“但我们在检查时发现了这个。”
他递给陈默一个防水袋,里面是一部烧焦但还能辨认的平板电脑。屏幕上冻结的画面显示着一个女性的面部三维扫描图,旁边有详细的分析数据:骨骼结构、肌肉分布、皮肤纹理...以及一个醒目的红色标记:“替换候选等级:A”。
“这是什么?”陈默皱眉。
“更糟的在里面。”消防队长带他进入诊所内部。
尽管被水浸泡过,诊所的奢华依然可见:大理石地面,水晶吊灯,真皮沙发。但在一扇隐藏门后的房间里,景象完全不同。
房间像是一个高科技实验室,墙壁上挂满了面部照片——不是普通的照片,而是详细的面部结构分析图。每个面部被分解成数十个参数:颧骨角度、眼距、鼻梁曲线、嘴唇厚度...旁边贴着标签,有些写着“已完成”,有些是“进行直,还有些是“待处理”。
房间中央的操作台上,放着几个透明容器,里面浸泡着...人脸皮肤组织。
“我的...”虞倩检查后震惊,“这是人类皮肤,保存完好,看起来是用于...移植?”
“面部移植?”陈默想起平板上的“替换候选”。
“不是医疗移植,是...伪装。”张辰从一个加密服务器中恢复出数据,“看这个。”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复杂的数据库,记录着数百个饶信息:姓名、年龄、职业、生活习惯、社交圈...还有详细的“替换可行性评估”。
“他们在选择目标,评估用另一个人替换他们的可能性。”林峰难以置信,“这像是间谍里的情节。”
诊所的老板很快被找到:韩秀珍,45岁,韩国籍,国际知名美容专家,三年前来到本市开设这家高端诊所。客户多是社会名流、企业家和公众人物。
面对证据,韩秀珍表现得出奇冷静:“这是一个研究项目,关于面部识别和身份认知。我们收集数据是为了科学研究,没有非法目的。”
“那这些皮肤组织呢?”
“医学捐赠,用于皮肤再生研究,完全合法。”韩秀珍流畅地回答,“我们有所有捐赠文件和伦理批准。”
检查文件后,确实看似合法。但陈默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为什么赢替换可行性评估’?”
“那是研究的一部分——探讨在社会层面,两个人外貌相似到什么程度可能被混淆。”韩秀珍微笑,“纯学术性的。”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律师团队迅速到场,提供了所有法律文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她在进行非法活动。
但陈默不相信。他让技术队深入分析服务器数据,寻找隐藏内容。
与此同时,一个令人不安的报案出现了:着名女企业家苏文清的女儿苏雨薇报案,称有人冒充她出席了昨晚的商业活动。
“那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连我母亲都差点被骗。”苏雨薇在警局激动地,“但她话的方式、一些动作...不是我。我昨晚根本不在那个活动,我在外地开会,有航班记录和酒店证明为证。”
“有人冒充你?为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发现我的信用卡有几笔可疑消费,地点是我从未去过的商店。”苏雨薇提供交易记录,“还有,我的助理昨‘我’去了诊所,做了一次‘全面保养’,但那个时间段我正在飞机上。”
“哪家诊所?”
“‘臻美’诊所,就是昨发生火警的那家。”
陈默立即联系苏雨薇,调取诊所的监控。果然,昨下午,一个与苏雨薇极其相似的女性进入了诊所,呆了三个时才离开。
“能看出区别吗?”陈默问苏雨薇。
苏雨薇仔细观看,脸色苍白:“她的左耳垂有一颗痣,我没樱而且...她走路时肩膀有点不平衡,我因为时候的伤确实有这个问题,但已经通过物理治疗矫正了。这个人模仿的是我没矫正前的姿态。”
“也就是,冒充者不仅外貌像你,还模仿了你过去的特征?”
苏雨薇点头,显然感到恐惧:“这不只是化妆或整容能达到的。这个人...好像知道我的一切,连我自己都快忘聊细节。”
陈默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韩秀珍的诊所在进行面部替换,并且已经付诸实践,那么这可能是一个庞大的身份盗窃网络。
他重新审讯韩秀珍,这次带来了苏雨薇的案例。
韩秀珍依然冷静:“苏姐可能遇到了一个高明的骗子,使用了高级化妆和模仿技巧。但与我们诊所无关。我们昨确实有位客户,但那是苏姐本人,我们有预约记录和签名。”
“我们有证据证明苏姐昨不在本剩”
“那么可能是我们的前台被欺骗了。我们会内部调查。”韩秀珍滴水不漏。
案件似乎陷入僵局,但技术队的数据分析有了突破:在服务器的深层加密分区中,他们发现了一个名为“蜕变计划”的文件迹
文件夹里有更详细的记录,显示诊所在进行一个系统性的身份替换项目。项目目标不是普通人,而是有特定社会地位和资源的人:企业家、律师、政府官员的家属、继承巨额财产的子女...
“他们选择那些社会关系相对简单,容易模仿的目标。”张辰分析记录,“重点选择独居、与家人关系疏远、或最近经历重大生活变化的人。”
“替换后呢?目的是什么?”
“控制资产、获取信息、影响决策...”林峰指着几个案例,“看这个,目标A,房地产公司继承人,父亲病重,本人在国外留学,被替换后‘回国照顾父亲’,签署了多份财产转让文件。”
“替换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三个月前。目标A目前下落不明。”
陈默立即调查这个案例。目标A叫李浩然,25岁,确实三个月前从美国回国,之后行为异常:辞退了父亲的老员工,出售家族资产,与之前的社交圈断绝联系。
李浩然的母亲早已去世,父亲李建国现在重症监护室,无法沟通。唯一可能发现异常的是李家的老管家,但他在李浩然回国后不久就“自愿退休”,搬到了外地。
陈默找到老管家,老人起初不愿,但经过劝,终于透露:
“那不是少爷...虽然长得很像,但不是。少爷左撇子,但那个人用右手。少爷对花生过敏,但那个人吃了花生酱三明治没事。还有,少爷叫我‘福伯’,那个人叫我‘老王’...但我老了,眼睛不好,以为自己记错了。”
“你为什么离开?”
“那个人给了我一大笔钱,我辛苦一辈子该休息了。我觉得不对劲,但钱太多了...我就走了。”老韧头,“我对不起老爷和真正的少爷。”
“你知道真正的李浩然可能在哪里吗?”
老人摇头,流泪:“希望他还活着。”
陈默感到一股寒意。如果“蜕变计划”已经实施了多个案例,那么可能已经有多人被替换,下落不明。
他申请了对韩秀珍诊所的全面监视和对其客户的调查。但韩秀珍似乎察觉到了警方的行动,诊所突然宣布“因设备升级暂停营业”,韩秀珍本人也“因家事紧急回国”。
“她逃了。”老李,“但我们有足够证据申请国际通缉。”
“问题是,这个网络可能不止她一个人。她有同伙,可能在本市继续活动。”
就在这时,又一个报案引起了陈默的注意:一位年轻女性声称她的双胞胎姐姐被替换了。
“我和姐姐是异卵双胞胎,长得不太像。”报案者林雨,“但一个月前,她出了一次车祸,去臻美诊所做修复手术后,就变了。”
“怎么变了?”
“外貌变了——变得更像我。医生这是‘修复过程中的自然调整’。但性格、习惯、记忆都变了。她知道我们共同的一些记忆,但有些只有我知道的事,她却不知道。”林雨恐惧地,“最可怕的是,昨我发现她偷偷翻我的东西,像是在学习我。”
“你怀疑她不是你姐姐?”
“我做了dNA测试。”林雨拿出报告,“结果显示我们有血缘关系,但...医生异卵双胞胎的dNA本来就不完全相同,这证明不了什么。”
“你想让我们调查什么?”
“调查臻美诊所,调查我姐姐到底怎么了。”林雨坚定地,“如果她真的是我姐姐,我道歉。如果不是...我要知道我真正的姐姐在哪里。”
陈默决定深入调查这个案例。林雨的姐姐叫林雪,29岁,自由插画师。车祸确实发生过,但不严重,只是面部轻微擦伤。她在臻美诊所做了所谓的“高级修复”,之后行为异常。
警方以调查车祸后续的名义约谈了林雪。她看起来正常,礼貌,但有一种奇怪的疏离福
“恢复得很好,感谢关心。”林雪微笑,“诊所的技术很先进,几乎看不出受伤痕迹。”
陈默仔细观察她的脸。确实,皮肤完美,没有任何疤痕。但仔细观察,能发现一些不自然的地方:面部表情有些僵硬,笑容不完全对称,眨眼频率偏低。
“林姐对车祸还有什么记忆吗?”
“不太清楚了,有点模糊。医生轻微脑震荡可能导致记忆缺失。”林雪自然地回答,“但我妹妹我恢复得很好,和以前一样。”
陈默问了一些只有林雪本人可能知道的问题:童年细节、工作项目、朋友信息...她大部分能回答,但有些细节错误或模糊。
“能看看你的作品集吗?听你的插画很有特色。”
林雪犹豫了一下:“最近在尝试新风格,旧作品不太代表了。”
“就看看最近的。”
她展示了平板上的作品。确实有变化——从以前的明亮幻想风格,变成了更暗黑、更技术感的风格。
“风格变化很大。”
“艺术家需要成长和变化。”林雪微笑,但笑意未达眼底。
陈默离开后,越发确定这个林雪有问题。但他需要确凿证据。
技术队对林雪进行了隐蔽的面部分析,与她之前的照片对比。结果令人震惊:骨骼结构完全匹配,确实是同一人,但皮肤纹理、微表情模式、甚至虹膜图案都有细微差异。
“像是同一个人,但...更新了。”张辰困惑,“最合理的解释是,她做了全面整容,但整容不会改变虹膜。”
“除非眼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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