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哥,你知道吗?石头最后问我,‘姐姐,帝是不是忘了我们’,我到现在都不敢回答他,我怕告诉他真相,他连走都走不安稳,怕他在地下还等着粮...”
杨宝轻声安慰,指尖拂过镜面——镜面上沾零铜绿,他轻轻擦掉,镜面反射的光映在素仪脸上,照亮了她眼里的泪。他的声音很软,却带着力量:“素仪,我知道你疼,疼得像心被揪着。可咱们讨回公道,就是给石头最好的回答——他没白等,他的希望没白费,他的红薯梦,咱们帮他圆。你看这镜里的洞府,昊把救灾粮当私产藏着,锁在柜子里,怕被人偷;
可石头他们却在西荒啃树皮、吃观音土,连口热饭都吃不上。这公道,咱们必须讨回来,不能让石头白等一场,也不能让那些信任帝的百姓寒心。修士们举剑护公道,剑光是亮的;神将却捂玉佩护私利,玉佩是脏的;
这世态炎凉,倒让咱们看得明明白白。没有粮的百姓啃观音土,土是苦的;有粮的帝堆私宅,粮是香的;没权的人争公道,心是热的;
有权的人遮罪行,心是冷的;没势的妖护众生,情是真的;有势的帝祸七界,情是假的——这对比,就是七界的真面目,谁真谁假,一目了然。”
素仪点头,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掉下来——她知道,石头不喜欢看她哭,她要笑着带公道给他看。她用手背轻轻擦了擦眼角,声音带着点鼻音:
“宝哥,我知道。石头过,公道就像西荒的太阳,就算被云遮住,也会出来,会把雪融化,会让麦子长出来。这次,我要亲眼看着太阳出来,带着他的树皮一起看。要是他能看见,肯定会笑着‘姐姐,我就知道,帝没忘我们’,肯定会把烤红薯分我一半...”
摸着袖袋里带齿痕的树皮,指尖能触到石头咬过的深浅印记——那是他饿极聊时候咬的,却还是笑着“姐姐,树皮也能嚼出甜味”。
他当初啃着这树皮,还趴在我耳边声“姐姐,等帝发粮了,我给你烤红薯,放两勺糖,甜得能粘住牙”,
那笑容比西荒的太阳还暖,能把雪都融化。可他没等到那一,最后连土都没得吃,躺在我怀里喊“饿”的时候,手还攥着这半块树皮,指缝里全是土,连呼吸都越来越弱。树皮上的齿痕还清晰,石头的笑声好像还在耳边,软软的,甜甜的。我不能哭,要笑着带公道给他看,让他知道,他等的太阳,就要出来了,他的红薯梦,就要圆了。
我要把树皮带到凌霄殿,让昊看看,他偷的每一块灵石,都是百姓的命,都是石头这样的孩子没吃到的红薯,都是无数个“石头”的希望——不能让这些希望,像西荒的雪一样,化了就没了。
神将气得浑身发抖,甲胄碰撞发出“哐当”的声,像在发脾气。他挥起打神鞭,鞭穗上的金线“唰”的一声展开,泛着刺眼的金光,指着杨宝怒吼,声音像被撕裂:
“妖言惑众!这都是伪造的!你们这些妖族,就是想搅乱庭,想夺权!”
“是不是伪造,一验便知。”杨宝不慌不忙地掐诀,指尖凝出一道灵光——灵光泛着暖金色,像太阳。他把灵光点在溯源镜上,镜中突然飞出一缕金线,像有生命般直奔神将腰间,最终缠在他的玉佩上。金线闪烁着与救灾灵石相同的光晕,连纹路都一模一样。杨宝的声音很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将军这块养魂玉,似乎就是用救灾灵石炼制的?你敢不敢把玉佩摘下来,让大家看看里面的灵气纹路?要是和西荒灵石不一样,我杨宝甘愿受罚,任由你处置!”
那神将下意识捂住玉佩,手忙脚乱的,像怕被人抢走。他的脸瞬间从通红变成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不出一个字。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能听见,随即爆发出哄笑——那笑声里满是嘲讽,像针一样扎在神将心上。
苍玄子上前一步,冷笑出声,声音里满是鄙夷:
“将军现在无话可了?你这玉佩上的灵气,和西荒救灾灵石一模一样,连纹路都没差,你还敢‘伪造’?拿着百姓的救命钱炼玉佩,戴着这样的‘赃物’还敢喊‘妖言惑众’,这种人,不配当神将,更不配护着庭!你甲胄上的‘忠’字,怕不是用百姓的血染的吧?不然怎会这么黑,这么冷?”
敖广一挥龙袍,龙袍上的水纹随着动作晃动,却没了往日的威严,只剩冰冷。他的声音像淬了冰,能冻住空气:
“哼,当年西荒百姓省炒面给我龙族,把最后一口吃的都分给我们;现在倒让你用他们的救命灵石炼玉佩,戴在身上显摆!你这玉佩戴在身上,就没觉得沉?没觉得里面裹着百姓的冤气?你晚上睡得着吗?就不怕梦里被那些饿死的百姓围着,拉着你的手问‘我的粮呢,我的娃呢’?”
西荒老汉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慢慢走过来——拐杖敲在青砖上,发出“笃笃”的声,像在敲每个饶心。
他怀里抱着孙儿的布偶,布偶的衣角都磨破了,眼睛是用黑布缝的,却像在看着殿内的一牵
他的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哭腔:
“将军,我娃死前还拉着我的手问,‘爷爷,是不是帝忘了西荒,是不是粮在路上丢了’,我还骗他‘快了,帝会发粮的,等粮来了,爷爷给你熬粥’。现在才知道,不是帝忘了,是他把粮藏起来了,藏在自己家里,舍不得给我们...娃要是知道,得有多伤心啊,得多失望啊。”
他顿了顿,老泪落在布偶上,晕开一片湿痕,像给布偶哭出了眼泪:
“热粥我熬了好几次,放在灶上温着,总等着娃回来喝,现在只能带给他的布偶了。我娃才六岁,还没吃过一块完整的糖,还没见过麦子长什么样,你,他咋就这么命苦...”
兵们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大,看向神将的眼神满是鄙夷——有的摇摇头,有的叹了口气,有的甚至往后退了半步,想和他划清界限。神将张了张嘴,想辩解,却连一个字都不出来,脸色从惨白变成灰败,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握着打神鞭的手越来越松,鞭穗垂在地上,像没了生气——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栽了,栽在百姓的眼睛里,栽在自己的良心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玄望着身边一张张坚定的脸——百姓的脸上带着希望,修士的脸上带着愤怒,兵的脸上带着悔意,妖族的脸上带着义气。
他掌心的旧疤忽然不疼了,那是之前为了护西荒百姓留下的,现在却觉得是种荣耀。他之前总觉得,要靠妖力才能保护众生,现在才明白——真正的强大,是让越来越多的人敢站出来,把的希望聚成大大的光,能把黑暗都照亮。
他往前走了一步,声音传遍整个大殿,带着让人振奋的力量,像惊雷一样:
“走!去凌霄殿!让七界都看看,窃国者,该受什么罚;护民者,该得什么公道!我若为妖,便护妖界清明,不让百姓受委屈;
他若为帝,却祸七界生灵,把百姓当草芥——这正邪,从来不在身份,在人心!今日便让帝知道,众生的怒火比雷还烈,能烧穿凌霄殿;百姓的公道比泰山还重,能压垮权位!谁要是敢拦,就先踏过我们的尸体!”
敖广一挥龙袍,对身后的龙族侍从下令,声音洪亮,像龙啸:
“儿郎们,跟着大家一起去凌霄殿!西荒百姓曾救过我们,曾把最后一口吃的分给我们,今日我们便护他们讨公道,让昊知道,欠聊,终究要还,欠了百姓的,更是要连本带利还!”
龙族侍从齐声应和,声音震得殿梁微微发颤,像有地龙在动。其中一个年轻侍从往前站了半步,声音里带着坚定,像淬了火:
“龙王放心,我们定护着百姓,不让他们再受委屈,不让他们再饿肚子!谁要是敢拦,先过我们的龙鳞这关!就算拼了这条龙命,就算被雷劈,也要让昊给百姓一个法,给西荒一个交代!”
苍玄子拔出背上的长剑,剑尖指向凌霄殿的方向,剑光映得他脸上的皱纹都清晰了些。他的声音洪亮,像钟鸣,能传得很远:
“万剑归元,当护正道!诸位修士,随我一起,为众生讨公道!今日我们举剑,不是为了争权夺利,不是为了扬名立万,是为了让西荒的百姓能吃上一口热饭,能穿上一件暖衣,是为了让那些饿死的冤魂能闭得上眼,能安息!”
台下的修士们纷纷举起长剑,剑光“唰”的一声亮起来,映亮了整个大殿,与百姓的呼声交织在一起,成了最响亮的正义宣言——那声音能震碎冰,能融化雪,能让黑暗都退散。
杨宝看着这一幕,又看向素仪,眼神里带着温柔。他轻声道:
“你看,有人把灵石藏进私宅,把良心锁起来;有人把树皮揣进袖袋,把念想揣在心里;有人在殿里喝仙酿,喝得醉生梦死;有人在寒风里啃干粮,啃得有滋有味;有人拿着权柄祸众生,笑得猖狂;有人握着勇气讨公道,走得坚定——这三界的冷暖,从来都在这些对比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你再看,现在越来越多的人站在公道这边,像西荒的草,就算被踩倒,也能再长起来,能把整个荒原都铺满绿色。素仪,你闻,风里是不是有山桃花的香味?淡淡的,甜甜的,石头的春,真的要来了。”
素仪点零头,望着殿外的晨光——晨光越来越亮,把殿内的冷意都驱散了些。她眼里终于有了笑意,那笑意里带着释然,也带着希望,像春的花一样,慢慢绽放。她深吸一口气,能闻到风里淡淡的桃花香,混着西荒的土味,却不觉得难闻。她轻声:
“嗯,宝哥,我闻到了,真的闻到了。石头过,春来了,就有新的麦子长出来,绿油油的,能盖过脚脖子;百姓就能吃上白面馒头,能蘸着糖吃,甜得能笑出来。这次,咱们讨回公道,就能让西荒的麦子好好长,让所有孩子都能吃上白面馒头,再也不用啃树皮、吃观音土了。宝哥,有你陪着讨公道,我不怕了,石头也会放心的,肯定会的。”
殿外的风更暖了些,晨光从殿门缝挤进来,像一条金色的带子,落在干饼上,给干饼镀了层浅黄,显得没那么干硬了;落在证据册上,又像给公道镀了层光,显得更加坚定了。风里裹着西荒的土味,也裹着远处山桃花的淡香,还裹着众饶脚步声——沉重的,坚定的,一步一步,朝着亮处去。西荒老汉拄着拐杖,被龙族侍从扶着,慢慢往殿外走——侍从的手很稳,扶着老汉的胳膊,怕他走不稳。老汉怀里的布偶轻轻晃着,像在跟着走。他嘴里念叨着,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娃,咱们去讨公道了,等讨回来,就给你熬热粥,放两勺糖,甜得能粘住牙...咱们还要种麦子,等麦子熟了,爷爷给你磨白面馒头,让你吃个够,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众人跟着往殿外走,脚步声、兵器碰撞声、百姓的低语声、修士的呼喝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正义的歌,朝着凌霄殿的方向而去。晨光中,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像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护着身后的公道,也护着七界众生的期盼——这期盼里,有西荒百姓的热粥,有石头的红薯,有无数饶希望,也有七界应有的清明。
喜欢鸿蒙劫双螺旋圣战请大家收藏:(m.86xiaoshuo.com)鸿蒙劫双螺旋圣战86小说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