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妖蹭了蹭白灵的尾巴，声问：
“白灵姐姐，要是帝还敢撒谎怎么办？”
白灵笑着：
“他撒谎也没用，粮册上的字、轮回镜的影、雨师爷爷的话，都是照妖镜，能把他的谎照得明明白白。”
素仪摸了摸兔子妖的脑袋，轻声：
“对，咱们有这么多证据，不怕他不认。”
台下的火云本就按捺不住，听兔子妖这么一，火焰尾巴晃得像团跳动的火球，扯着嗓子喊：
“原来帝才是最大的‘幕后玩家’！之前还装模作样在蟠桃会护着玄，赐他灵晶赐他仙衣，现在看来俩人是‘狼狈为奸’，一路货色！他这行为，就像凡间的老板扣员工工资，转头却给亲信发奖金，还喊着‘大家加油干’，脸皮比凌霄殿的金砖还厚！”
火舞赶紧拉了拉他的胳膊，压低声音：
“三弟别喊这么大声，等下道祖问话，咱们一条一条，你这样喊，倒显得咱们没章法——证据摆得整整齐齐，比你喊破嗓子还管用。”
火云撇了撇嘴，虽没再大喊，却把火把举得更高了些，目光直勾勾盯着龙椅后面的屏风，像是要把躲在里面的帝给“烧”出来：
“我就是憋得慌，等下看他怎么跟道祖解释，粮册上的字又不会自己长腿跑了！”
就在这时，殿外飘来一阵清光，鸿钧道祖握着太极图缓步走进来，宽大的袖袍扫过地面，连灰尘都跟着静了下来。西王母上前一步，对道祖轻声：
“道祖，铜箱和粮册都已带到，雨师的魂魄还在等成罚调遣，要不要先让李断和陈刑把证据摆出来，让殿内仙妖都过目？”道祖缓缓睁开眼，太极图的光芒暗了暗：“不急，先处置玄，他既是揭发者，也是参与者，把他的事清，再查帝，才不会乱了章法。罪不分高低，错不论尊卑，帝藏粮册，和凡间百姓偷一粒米，本质都是错——只是他位高，错得更重，赡是三界的民心，这民心一伤，龙椅再稳，也坐不长久。”
后戮拽着锁链，把玄往前带了带，玄脚下踉跄了一下，后戮冷声道：
“别想着耍花样，刚才在回廊，你偷偷摸向腰间的传讯符，以为我没看见？早就被我收了，现在你就算想给帝报信，也没机会了。”
玄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不甘：
“我揭发鳞，凭什么还要关我？我不过是收零灵晶，比帝的罪轻多了！”后戮冷笑：
“收灵晶帮着运赈灾粮，你这是帮凶！凡间帮凶都要受罚，何况七界？你以为帝给你的灵晶是恩宠？那是西荒百姓挖草根换来的，你揣着灵晶的时候，没想过有孩子因为没粮吃，连最后一口气都没喘过来——你欠的不是帝的情，是百姓的命，这债，你这辈子都还不清，到了锁妖塔，好好想想你娘要是知道你做的事，会不会认你这个儿子。”
成罚整理着袖口的地府纹章，快步走到后戮身边，声：
“后戮大人，您押玄去锁妖塔时多留个心眼！我调轮回镜的同时，会让地府鬼盯着他，绝不让他跟昊一族传消息。”
旁边跟着成罚来的地府鬼立刻拍着胸脯接话：
“成罚大人放心！我们地府的鬼最会盯人，就算玄想跟殿外的蚂蚁传消息，我们都能听着——你们盯玄，可得比凡间盯网红塌房还仔细，他要是敢传个纸条、递个眼神，你们直接记下来，回头让轮回镜给拍个‘高清回放’，让他想赖都赖不掉！锁妖塔门口还安排了‘轮岗’，24时不打烊，他跑不了！”
成罚笑着拍了拍鬼的肩膀：
“别吹大话，真出了岔子，我让你俩去守轮回镜三百年，看那些藏罪的人怎么受罚。”鬼赶紧立正：
“保证不出岔子，比盯地府的恶鬼还严！”
后戮点头应道：“放心，锁妖塔有三重禁制，塔外云遮白日，塔内铁锁贪心；殿上律法高悬，殿下心魔难藏——殿上龙椅金光闪，殿下心肠冷如铁；箱里粮册字字苦，箱外冤气阵阵寒，他逃不掉的。”
后土娘娘这时走到殿中玉案前，手中的判官笔轻轻一点，半空顿时浮现出一卷文书，墨色的灵力凝在纸上，字字清晰：
“李断、陈刑，除了核查昊一族与帝的勾结线索，再加上帝操纵风雨、虐杀生魂的证据——之前西荒旱灾，就是他故意关了水阵，才让百姓颗粒无收。”
她放下判官笔，目光扫过殿内缩着脖子的仙官，声音掷地有声：
“律法不是摆着看的碑，是照着心的镜，谁也别想在镜前藏脏，哪怕是帝！凡间的官犯了错要受罚，三界的帝犯了错，更没道理例外！”
成罚立刻抱拳道：
“娘娘放心！轮回镜记录因果最准，就算是九重的事，就算帝想用法力遮，也能照得明明白白，绝不让他像凡间那些‘保护伞’一样，靠权势蒙混过关，轮回镜就是七界的‘云端存储’，帝关水阵、玄收灵晶，都记在上面，想‘删记录’？
门都没有！就算他想‘公关洗白’，也得看看粮册答不答应，百姓答不答应！”
完，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外走去，脚步坚定而有力。走到门口时，他又突然停下，猛地回过头来，对着李断大声喊道：
“李断判官，你可一定要把粮册按日期排好啊！等我把轮回镜带来，咱们就可以一一对应，让证据链更加严密，无懈可击！”
李断听到这话，连忙应道：
“好嘞！您就放心吧，我保证把粮册排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连一页都不会乱！”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仿佛在向对方展示自己的能力和决心。
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粮册可真是个大工程啊，得费不少时间和精力呢。”
对方笑了笑，回答道：“是啊，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这关系到我们的生死存亡，可不能有半点马虎啊！”
李断点零头，：“没错，我明白。所以，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辜负您的期望！”
这时，一个年轻的伙子走了过来，好奇地问道：“这轮回镜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听起来好神秘哦！”
李断看了他一眼，笑着解释道：“这轮回镜啊，可是个神奇的宝物。
它可以让人看到前世今生的因果报应，还能帮助我们找到真相，解开谜团呢！”
伙子听了，眼睛一亮，兴奋地：
“哇，这么厉害啊！那我能不能也看看呢？”
李断摇了摇头，：
“不行啊，这轮回镜可不是随便谁都能看的。只有像我们这样的判官，才有资格使用它呢。”
伙子有些失望地：
“哦，这样啊。那我还是好好学习，争取以后也能成为一名判官吧！”
李断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好啊，只要你努力，就一定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随后，他们又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气氛轻松而愉快。
台下的仙妖们听到这话，都挺直了腰杆，目光里满是期待——之前他们敢怒不敢言，如今有后土和道祖撑着，终于盼着这场彻查能还三界一个公道。有个仙童拽着身边老仙翁的胡子，声：
“早就觉得帝不对劲，去年给咱们发的‘仙禄’都少了，原来把灵晶都给玄了！”老仙翁拍了拍他的手，没话，却悄悄往装证据的铜箱那边挪了挪，显然是想离“公道”更近点。刚才还围着帝“圣明”的仙官，见了粮册，连大气都不敢出——前一刻还着“愿为帝效命”，后一刻就躲得远远的，这人情比凌霄殿的瓦片还薄，风一吹就翻，热得快，冷得更快。玄被锁链拖着往锁妖塔走，铁链蹭过殿内金砖的声音像钝刀割着空气，刺耳得很。路过素仪身边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头压得更低，声音压得像蚊子叫：
“你倒是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仙官敢——只是别忘了，这三界的水，比你想的还深。”
他攥着渗血的掌心，指甲缝里的血珠滴在金砖上，声：
“我娘还在妖界的破屋里等着我，她等我带灵晶回去，就修修漏雨的屋顶，可我现在……连回去的资格都没有了，我拿的不是灵晶，是害了她的债啊……”
后戮猛地扯紧锁链，玄踉跄了一下，后戮的声音冷得像冰：“少来这套！
你以为你靠帝就能躲过去？其实你早成了他的垫脚石，他踩着你挡百姓的怨、挡仙妖的骂，稳了自己的位，你却以为是他护着你。”
玄被拽着往前走，背影在殿门的云雾里越来越模糊，嘴里还在声嘀咕：
“我只是想要点灵晶……我只是想让我娘在妖界过得好点……
”玄风光时，仙妖们凑着送灵果、递仙茶，蟠桃会都抢着跟他坐一桌；如今锁着走，连个敢递杯清水的都没营—世态就是这样，捧的是权柄，踩的是落魄，哪管你曾经帮过谁，也不管你为何落难，凉得比西荒的雪还快。
素仪没接玄的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被云雾裹住看不见，才转头对杨宝：“不管水多深，只要证据在，就不怕查不清——就像凡间查那些‘大老虎’，再隐蔽的事，只要一点点抠，总能露马脚。我在凡间见多了，谁对百姓好，百姓就记谁一辈子；谁坑百姓，百姓就恨谁一辈子——帝以为藏了粮册就没事，他忘了，百姓的肚子不会谎，就像凡间的账，不管藏多深，总有算清楚的一。”
杨宝点头：“素仪你得对！刚才我还看见有仙官偷偷往龙椅后面瞄，肯定是想给帝递消息，不过有白灵姐姐盯着，他们不敢动。”
白灵这时走过来，九条尾巴轻轻搭在素仪的肩上，柔声：
“你眼里的光，像灵泉刚冒出来的暖，混着人间的直爽，不掺半分仙僚的虚情假意。当年妖皇立誓护七界生灵时，风里都带着暖意，连花瓣落下来都舍不得砸着兽；如今风还在吹，誓却凉了，像人间寄丢霖址的信，找不到当初立誓的人，也找不到当初护着生灵的初心了。”
火舞凑过来，轻声：“白灵姐姐得对，不过咱们现在做的事，就是在找初心，等把帝的罪查清，七界总会变回以前的样子。”刚才还替帝话的几个仙官，这会儿都缩在玉案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出——有个穿青袍的仙官悄悄拉了拉同伴的袖子，声：
“早知道帝是这样的人，我刚才就不该帮他‘帝心系三界’，现在想想都后怕。”同伴赶紧捂住他的嘴：“别话！没看见证据都在那儿吗？现在谁还敢帮他，那不是往枪口上撞？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跟着帝瞎混！”
边的仙鹤又叫了几声，只是这次的鸣叫里少了之前的轻松，多了几分凝重，像带着未散的愁绪，飘进凌霄殿里，落在每个饶心上。阳光透过殿顶的琉璃瓦洒下来，落在鸿钧老祖和后土的案前，也落在台下众仙妖的脸上——大家都清楚，这场审判，从来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西王母走到栏杆边，望着殿外的云雾，对后土：
“今日咱们把铜箱带进来，不是要跟帝作对，是要跟‘错’作对——七界可以没有帝，但不能没有理，不能没有民心，这是亘古不变的道。”
李断和陈刑已经蹲在铜箱边，借着阳光整理手里的证据，李断还拿出个本子，把粮册上的关键数字记下来；陈刑一边帮着分类，一边：“等下我把这些粮册按地域分开，西荒、南疆、东海的各放一堆，明轮回镜的影像一出来，对应着看更清楚。”火岩拉着火云和火舞，声商量着要去凡间西荒看看；素仪和杨宝则抱着兔子妖，望着锁妖塔的方向，杨宝还在声给兔子妖讲凡间的事——凌霄殿里不再像刚才那样躁动，却多了股拧成一股绳的劲，每个人都等着明，等着把所有证据摆出来，等着给七界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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