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嗯”了一声，没再多，只把兔子妖抱得更紧了些，下巴抵着它的脑袋。
就在这时，鸿钧老祖轻轻咳嗽了一声。
这声咳嗽不大，却像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压下了全场的嘈杂，连风都好像停了。
他缓缓睁开眼，银须在风中飘动，目光扫过台下的妖族和台上的仙官，眼神里没有波澜，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吵够了？无论是界还是妖族，都该讲‘理’，而不是在这里逞口舌之快。”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玄身上，语气平静：
“你界有仙官私吞灵脉、残害生灵，可有证据？”
玄愣了一下，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块泛着绿光的玉牌，玉牌上还沾着淡淡的灵力，他高高举起，声音传遍全场：“这是上次那名仙童死前交给我的，里面有他记录的仙官贪腐的证据！
还有，我族的灵巢灰烬里，有界仙火的痕迹，这总做不了假吧！”
高台上，李断凑到后戮身边，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
“后戮大人，您看这玉牌是真的吗？若是真的，昊右使怕是难逃罪责——这可是两条大罪！”
后戮目光盯着玉牌，脸色依旧冷峻，像覆了层冰，手指按在腰间的锁链上：
“七界的规矩，从来不是给有权有势的缺遮羞布的，犯了错，就算是帝亲眷，也得走一特府的路。
真假不由咱们，老祖一看便知。但有一点——若证据属实，就算他是界右使，也得按律法处置，没什么例外。
”陈刑也跟着点头，语气坚定，手里的刑具都攥紧了：“大人得对！查案要查根，根不除，祸不断；
定罪要定实，实不牢，冤不散；做人要做正，正不立，名不存！咱们查案这么多年，最忌‘徇私’二字，界仙官也不能例外——要是连仙官都能例外，律法还有什么用？”
后戮瞥了他一眼，语气稍缓：“还记得就好，等下看老祖如何定夺，你们俩把后续要查的事项先列出来，别漏了灵巢的仙火痕迹。”
台下的山猫妖一下子跳了起来，爪子拍着石头，声音响亮：
“对！有证据就拿出来啊！别总拿‘界威严’当挡箭牌，现在可不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年代，证据摆在眼前，就算是帝，也得给个法！”
它着，还挥了挥爪子，像在示威。兔子妖也跟着点头，耳朵竖得笔直，声音软软的却很清楚：
“就是就是！现在都讲究‘证据话’，就算你是仙官，没理也别想狡辩！”
苍玄子听到这话，对着山猫妖拱了拱手，语气赞许：
“这位友得在理！无论仙妖，皆需以证据为凭，这才是公道。”
他又转头对弟子，语气沉了些：
“你以为躲着就没事了？等不公落到你头上，再喊冤，连风都不会听你话——这世上，没有旁观者的平安，该站出来时就得站出来。”
鸿钧老祖的目光落在那块玉牌上，眉头微微皱起，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他抬手示意后戮：
“把玉牌拿过来，我看看。”后戮应声上前，脚步沉稳，从玄手里接过玉牌，玉牌刚到他手里，就泛起更亮的绿光，他赶紧递到鸿钧老祖面前。
玉牌刚碰到鸿钧老祖的指尖，就发出一阵柔和的绿光，绿光里浮现出清晰的画面——仙官偷偷挖灵脉，把灵脉石装进布袋，又把知情的仙童推下诛仙台，仙童坠落时的哭喊都好像能听见，这些画面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连台上的仙官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成罚判官凑到后土身边，声音压得很低，却难掩激动：
“大人，证据确凿！昊右使这罪跑不了了，您看这文书上要不要先记下他的罪状？”
后土看着玉牌里的画面，眼神冷了几分，指尖在案几上敲了敲：
“记下来，私吞灵脉、残害生灵，两条罪状，一条都不能少。
等下老祖定夺后，咱们就启动彻查程序，昊一族也得查，别留尾巴。”
后戮这时也走了回来，手里还攥着那串玄铁锁链，对后土低声道：
“姐，若要押解昊右使，我这就去调鬼差，保证他跑不了。”
后土轻轻点头，目光没离开玉牌的画面：
“先等等，看老祖怎么——别急，公道不会迟到。”
昊右使的身体晃了晃，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来，他伸手扶着案几，才勉强站稳，眼神里满是恐惧，像见了鬼一样：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台下的妖族们见状，纷纷欢呼起来，黑狼妖更是站起来大喊：
“看到没！我的吧！他们就是做了亏心事！现在证据都出来了，看你们还怎么狡辩！”花妖姐姐也松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胸口，声对老乌龟妖：
“还好有证据，不然咱们今再多，他们也不会认的。”
她瞥了眼台上的玄，又补充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玄妖皇风光时，仙官们围着他喊‘妖皇千岁’，递灵茶的人能排到灵泉边；
如今他落难，连个递杯灵茶的人都没有，这世态，凉得比青丘的雪还快。”
火岩姐拍了下火舞的肩膀，嘴角勾着笑：
“你看，我就吧，公道自在人心，证据一出来，他们想赖也赖不掉！”
火舞咧嘴笑了，尾巴尖的火焰都变得柔和了：
“还是姐姐厉害！早知道我刚才该再骂他们几句，让他们再横！”
鸿钧老祖看完玉牌，脸色沉了下来，像要下雨一样，他将玉牌放在案几上，玉牌的绿光还没散，映得他的银须都泛着绿。
他目光再次扫过昊右使，声音冷了几分，像冰锥刺人：
“昊右使，你还有什么话要？”
昊右使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鸿钧老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慌乱，眼泪都快出来了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完了。台下的仙童悄悄对仙娥，声音里带着几分解气：
“看来这次，昊右使真的跑不掉了。”
仙娥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感慨：
“唉，真是应了那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了坏事，总有被发现的一。”
苍玄子听到这话，也跟着叹气，白须晃了晃：
“可不是嘛！道好轮回，作恶终有报，就算是仙官，也躲不过去——这世上，最骗不聊，就是自己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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