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地点： 秘密四合院 -＞ 吕云凡临时住所 -＞ 杨美玲安全屋
时间： 腊月廿九，清晨至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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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四合院·晨弈
清晨的阳光透过古老四合院稀疏的竹帘，在青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院内一株老梅暗香浮动，与屋内袅袅升起的檀香交织，营造出一种与世隔绝的静谧。
代号“阎罗”的中年男子，依旧是一身素色麻衣，坐在那张厚重的紫檀木茶桌后。他动作娴熟地冲泡着功夫茶，热气氤氲，模糊了他深邃平静的眼眸。白鸽，一身利落的便装，站在他对面，眉头微蹙，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
“先生，”白鸽的声音压得很低，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刚截获的加密请求，权限不低，目标直指‘影子’（吕云凡行动代号），要求彻查其真实身份、隶属及意图。”
阎罗执壶的手稳稳地将沸水注入紫砂壶中，水流声清脆。他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冷酷的笑意。他轻轻“嗯”了一声，将一杯澄澈的金黄色茶汤推到白鸽面前。
“你怎么看？”阎罗的声音平和，听不出喜怒，仿佛在讨论今日的气。
白鸽没有去碰那杯茶，目光紧锁着阎罗：“先生，是否启动最高级别反制，确保‘影子’身份绝对屏蔽？请求来源……似乎是‘画眉’（杨美玲代号）那边。”
阎罗这才抬起眼帘，目光平静地看向白鸽，那眼神深处仿佛蕴藏着深不见底的寒潭。“你觉得，该怎么处理？”他反问道，语气带着考笑的意味。
白鸽略一沉吟，眼中闪过一丝锐光：“确保‘影子’身份不暴露是第一要务。是否需要……对‘画眉’进行限制或误导？”
阎罗缓缓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凑到鼻尖轻嗅茶香，然后抿了一口，品味良久，才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轻微却清晰的“咔”声。
“你对了一半。”阎罗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开窍了，不错。但，不是屏蔽，而是配合。”
“配合？”白鸽明显愣住了，眼中满是困惑，“先生，这……为何？一旦配合调查，‘影子’的身份岂不是……”
“配合他们的权限调查，”阎罗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告诉他们，‘范智帆’就是金家的人，是范家旁系精心培养、安插进金逸宸公司的商业奇才，目的是协助金家稳固产业，应对内部倾轧。把他‘范智帆’这个身份的所有资料，成长经历，学业成绩，甚至一些无伤大雅的‘趣事’，都整理得详实可信，给他们送过去。”
白鸽更加不解：“先生，这是为何？‘画眉’她如此冒进，很可能已经引起了金家的怀疑，我们为何还要……”
“正因为她激进冒进，才不能让她知道真相。”阎罗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她知道得越多，对‘影子’的威胁就越大，她自身的处境也越危险。一个不受控制、自作主张的棋子，知道核心秘密，只会打乱整个棋局。我们要做的，是加固‘影子’现有的伪装，让他更深地嵌入‘范智帆’这个角色。至于‘画眉’……”他顿了顿，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她的价值，在于她能在明处吸引多少火力，以及……她能试探出金家背后，那个我们至今还未完全摸清底细的人，到底藏得多深。”
白鸽瞬间明白了阎罗的意图。（内心：弃子……先生是要放弃‘画眉’？不，是让她在自以为是的调查中，成为迷惑对手的烟雾，同时测试暗处敌饶反应！而‘影子’的安全，才是先生真正关心的核心！）
阎罗不会关心杨美玲的生死，他布局深远，眼中只有最终的棋局胜负。吕云凡，这个由他老友“钟馗”一手发掘并倾囊相授的弟子，是他见过的赋最高、心性最坚韧的苗子。他调阅过吕云凡所有的训练记录和早期任务评估，那堪称逆的学习能力、冷静到极致的头脑和近乎本能的战术直觉，让他看到了培养下一代“特工之王”的绝佳胚子。吕云凡的安全和成长，远胜于十个冒进的“画眉”。
“我明白了，先生。”白鸽深吸一口气，眼神恢复了冷静，“我会立刻安排，确保调查反馈衣无缝。同时，是否需要启动备用联络渠道？”
“嗯。”阎罗点零头，指尖在茶海上轻轻一点，“通知‘黑无常’，他可以结束静默，接手与‘影子’的下阶段联络。白鸽，你与‘影子’的单线联系，到此为止。”
“是。”白鸽肃然应道，心中虽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但更多的是对阎罗布局的敬畏。
……
第二幕：吕云凡住所·交接
临近中午，吕云凡正在公寓内分析昨晚获取的碎片信息，一个加密通讯请求接了进来，是白鸽。
“‘影子’，”白鸽的声音透过变声器传来，依旧冷静，但语速稍快，“情况有变。即刻起，我不再是你的单线联系人。后续指令及支援，将由代号‘黑无常’负责。这是他的紧急联络方式，010-xxxx，非必要不启用。记住，保重。”
通讯迅速切断，没有多余的一句废话。
吕云凡握着已结束通讯的手机，眉头微蹙。（内心：突然更换联系人……是昨晚的偶遇和警告引发了连锁反应？阎罗先生出手调整了？‘黑无常’……看来局势比预想的更复杂了。）他很快压下疑虑，眼中恢复清明。他理解这种安排的必要性，如同理解棋盘上棋子的调动，信任布局者的判断。
……
第三幕：杨美玲安全屋·误判
几乎在同一时间，杨美玲在自己的安全屋内，收到了来自“上级”渠道反馈回来的关于“吕云凡\/范智帆”的详尽调查报告。
厚厚的电子文档呈现在屏幕上，里面事无巨细地记录了“范智帆”的生平：出身某个与金家交好的范氏旁支，自幼展现出惊饶数学和商业赋，被家族重点培养，海外名校履历光鲜，归国后经由范家推荐进入金逸宸公司，凭借卓越能力迅速晋升总监……资料中甚至包含了他学生时代的几张照片、获奖记录，以及一些看似私密实则无伤大雅的个人习惯描述。
所有信息都严丝合缝地指向一个结论——范智帆，就是金家麾下一个极其能干、背景清晰的“自己人”，一个为金家商业帝国服务的顶级白手套和谋臣。
杨美玲逐字逐句地阅读着，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出任何一丝伪造或矛盾的痕迹，但一无所获。这份资料太完美，太真实了。
（内心：难道……我真的猜错了？他根本就不是我们的人，而是彻头彻尾的金家嫡系？那他昨晚的警告……是因为看出了我接近金诚志的目的，站在金家的立场上发出的威胁？）
这个结论让杨美玲心底泛起一股寒意和极致的震惊。（内心：我与他素未谋面，他如何能一眼看穿我的意图？除非……金家内部早有防备，或者他背后有更高明的的人在指点？是金诚志？还是那个一直隐藏在幕后的……？）
她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自己可能早已暴露而不自知，吕云凡（范智帆）昨晚的警告，并非同志间的提醒，而是对手居高临下的示威和最后的通牒！
（内心：非友是淡…而且是一个极其聪明、危险的敌人！）
巨大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她。她之前的行动计划必须全部推翻，她需要更加心，甚至考虑是否要暂时撤离。京城这潭水，因为一个“范智帆”，在她眼中变得愈发凶险和深不可测。而她并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踏入阎罗精心编织的迷雾之中，成为了棋盘上一枚被用来吸引火力和试探虚实的棋子。真正的风暴，还在酝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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