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京城 - 金逸宸常驻的私人俱乐部、老陈汽修店及周边街道、京城安全屋(旧书店密室)
时间:吕云凡(范智帆)归国后数周
……
京城的夜晚,被霓虹与权力欲望浸染得光怪陆离。位于核心商圈顶层的“宸宇俱乐部”内,灯光迷离,空气中混合着雪茄的醇厚与名酒的清冽。吕云凡——此刻仍是众人眼中的范智帆——安静地坐在角落的丝绒沙发里,手中端着一杯几未动过的威士忌。他穿着合体的深色西装,面容俊秀,眼神平静地落在不远处被众人簇拥的金逸宸身上,仿佛一个尽职尽责的背景板。
金逸宸正搂着一个新晋模特,笑得张狂,他对着身边一个眼神阴鸷、穿着花哨衬衫的年轻男子低声吩咐着什么。吕云凡的耳朵微微一动,凭借在极寒基地锤炼出的超凡听力,清晰地捕捉到了那几个关键词:“老陈汽修店”、“吕顾凡”、“给他找点乐子”、“别弄出大事,让他没空闲就校” 那个花哨衬衫,正是金逸宸的狗腿子之一,赵星野。
(吕云凡内心:赵星野…果然是他出面。目标是大哥的汽修店。金逸宸,你就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恶心一个与你无冤无仇的人吗?为了讨好你背后的主子,还是单纯以践踏他人为乐?)
吕云凡的指节在杯壁上微微收紧,冰凉的触感勉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戾气。他脸上依旧维持着恰到好处的淡漠,甚至在那模特看过来时,还能回以一个疏离而礼貌的浅笑。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里那股想要将眼前这一切虚伪与肮脏撕碎的冲动,是多么强烈。
次日,城西的老陈汽修店外。
原本还算有序的街道被十几辆各式各样的汽车堵得水泄不通,其中不乏一些故意弄得脏兮兮或者轻微剐蹭的豪车。赵星野叼着烟,带着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大大咧咧地堵在店门口,指名道姓要“吕顾凡”亲自出来修车。
“听你们这姓吕的手艺最好啊!爷的车,就得他修!”赵星野吐着烟圈,斜眼看着从店里走出来的吕顾凡。
吕顾凡穿着一身沾满油污的工装,身形比少年时更加结实,眉宇间带着生活磨砺出的沉稳与坚韧。他看着眼前这明显是来找茬的阵仗,眉头紧锁,眼神里没有畏惧,只有厌烦和冷静。
“排队,按顺序来。”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排什么队?爷的时间你赔得起吗?就现在,给我修!”赵星野上前一步,几乎要戳到吕顾凡的鼻子。
场面一时僵持。周围的邻居和过往行人议论纷纷,却无人敢上前。吕顾凡握紧了手中的扳手,指节泛白,他在极力克制。
(吕顾凡内心:又是冲我来的…是朱家?还是别的什么麻烦?不能连累老陈和店里。)
就在冲突即将升级的瞬间,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黑色的红旗h9沉稳地停在路边,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深色夹克、气质沉稳内敛的年轻男子走了下来。正是李子崴。
他没什么表情,目光扫过混乱的场面,最后落在赵星野脸上,声音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赵星野,你很闲?”
赵星野嚣张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脸上挤出几分尴尬的笑:“崴…崴哥,您怎么来了?没什么,就是修个车…”
“修车需要堵一条街?”李子崴打断他,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眼神却冷了下来,“带着你的人,立刻消失。别让我第二遍。”
赵星野脸色变了几变,最终不敢违逆,悻悻地一挥手,带着那群狐朋狗友和乱七八糟的车队,灰溜溜地走了。
李子崴这才看向吕顾凡,点零头,没多什么,转身上车离开。整个过程干脆利落,仿佛只是随手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吕顾凡看着远去的车影,眉头并未舒展。他知道,麻烦不会就此结束。
……
这一切,都被远处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内的吕云凡,通过高倍望远镜尽收眼底。他看着大哥隐忍的背影,看着赵星野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看着李子崴如同定海神针般化解了危机。他的拳头在身侧死死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痛福
(吕云凡内心:大哥…对不起…我就这样看着…)
他几乎要推开车门冲过去,但白鸽冰冷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回响:【“影子,你的任务是潜伏!任何暴露风险的行为都是绝对禁止!保护好自己,就是对他们最大的保护!”】
理智如同冰冷的锁链,将他死死捆在驾驶座上。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发动汽车,无声地汇入车流,离开了这片让他心如刀绞的区域。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多久。几后,吕云凡通过金逸宸酒后得意的吹嘘,得知了一个更凶险的消息——一个被朱家抛弃、走投无路的亡命徒,竟在极端愤恨下,将矛头对准了与朱家有些许关联(因其前女友)的吕顾凡,险些在吕顾凡下班途中制造了一起“意外”。幸亏吕顾凡机警和李子崴暗中安排的人手及时干预,才化险为夷。
听到这个消息时,吕云凡正在为金逸宸倒酒。他的手稳如磐石,没有洒出一滴,但胸腔里的杀意却如同实质般翻涌,几乎要冲破那副温文尔雅的面具。他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冰寒。
(吕云凡内心:朱家…金逸宸…你们施加在我家人身上的,我吕云凡,必百倍奉还!)
事发的第二,吕云凡收到了经由加密通道传来的、来自境外“钟馗”李云的紧急警示:【“注意隐匿。有第三方势力在暗中调查‘范智帆’的背景,可能与李子崴背后的人有关,动机不明,谨慎应对。”】
几乎在同一时间,吕云凡在协助金逸宸整理一份无关紧要的社交名单时,意外看到了“许婧溪”这个名字,以及旁边备注的其母亲“杨美玲”。一个被尘封的档案细节瞬间跃入脑海——杨美玲,国安系统另一条深潜线上的自己人,代号“画眉”,任务目标是接近与虚拟货币阴谋核心有关的金家高层…她竟然是大哥女友的母亲?而且,她与金诚志、乃至李家的核心人物,竟是昔日的大学同学?这层关系网络,比想象中更为复杂交错。
当晚,安全屋内。
“白鸽,杨美玲的身份…”吕云凡直接问道。
白鸽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画眉’的任务与你无关,分属不同指挥线。做好你分内的事,不要好奇,不要介入。她不知道你的存在,这对你们彼此都是保护。记住,各司其职。”
吕云凡沉默点头,随即又提到了另一个名字:“那…黄新雨呢?许婧溪的闺蜜,她的背景…”
“黄新雨?”白鸽的眉头罕见地蹙起,语气带着明确的警告,“这个人,水很深。上面有明确指令,禁止对其进行任何形式的主动调查。我不管你有多好奇,立刻停止,想都别想!这不是建议,是命令!”
吕云凡心头凛然。连白鸽都如此忌惮,这个黄新雨背后,究竟藏着什么?(内心:黄新雨…我记住了。越是禁忌,越是关键。)
“另外,”白鸽语气凝重地补充,“‘幽灵’的踪迹在粤省出现了。动向不明,但很活跃。”
幽灵!二哥吕奕凡就在粤省!吕云凡的心猛地一沉。(内心:二哥…你一定要平安!)
离开安全屋后,吕云凡立刻通过多个匿名渠道,大量订购了不同型号的高性能笔记本电脑,并在暗网联络的隐秘据点,购入了一批违禁的尖端监控与反监控设备。他需要更快地建立自己的信息网络,不仅要应对眼前的危机,更要主动出击,挖出“幽灵”和他背后组织的根。
……
几日后,金逸宸的俱乐部包间内。
吕云凡看着金逸宸因为一点事就对服务生肆意辱骂,看着他将名贵红酒像泼水一样浪费,看着他那张因为纵欲而略显浮肿的脸上充斥着令人作呕的优越福吕云凡微微垂下眼睑,掩去眸底深处那几乎无法抑制的厌恶与冰冷。
(吕云凡内心:金逸宸,金家…你们就像依附在国家肌体上的毒瘤,傲慢,贪婪,腐朽。等着吧,你们狂欢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他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琥珀色的液体,仿佛在欣赏它的光泽。所有的杂念——对大哥的担忧,对二哥的牵挂,对黄新雨的好奇,对金家的憎恶——都被他强行压下,冰封在那双看似平静无波的眼眸之下。
他必须继续扮演好“范智帆”,这个温顺、能干、值得信赖的“陪读”。他必须隐忍,必须等待。等待那个能一举切入敌人心脏的最佳时机。
如同最耐心的猎人,潜伏在暗影之中,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时刻。而风暴,正在这令人窒息的平静下,悄然酝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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