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席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外，cbd 的晨光正把玻璃幕墙烤成金红色，可这暖意连窗缝都钻不进来 —— 武明空坐在黑檀木办公桌后，指尖捏着的钢笔悬在《新能源项目投产计划书》上方，十分钟没落下一个字。桌角的蓝山咖啡凉透了，杯壁凝的水珠滴在纸页上，晕开 “投产日期” 四个字，像一滴化不开的墨渍。
她昨晚只睡了两个时，眼底的红血丝比窗外的霓虹还刺眼。李治还躺着 IcU 里，医生 “随时可能出现多器官衰竭并发症”，而她刚坐上的联席总裁位置，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坐立难安。
“武总，裴总监那边急电！” 徐助理抱着平板电脑撞开玻璃门，声音抖得像被风吹的纸片，“早盘股价开盘跌了 7%，我们动用 2 亿流动资金护盘，现在勉强压在 3% 的跌幅！黑石资本的操盘手已经在二级市场扫货了，要是再跌，他们就要举牌了！”
武明空终于抬起头，嗓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让裴怀古再追加 1 亿，把股价拉回 1% 以内。公关部立刻发公告 —— 就李总裁只是术后正常反应，需静养观察，集团运营一切正常，新能源项目月底如期投产。”
“可是武总，隐瞒病情会不会……” 徐助理咬着唇，话没完就被武明空打断。她抓起桌上的相框，里面是母亲和李治年轻时在实验室的合影，两人举着试管笑得灿烂：“现在不是讲实话的时候！一旦‘病危’消息泄露，股东们会疯了似的抛售股票，黑石那群秃鹫会把李氏啃得连骨头都不剩！我妈熬了一辈子的心血，李治守了几十年的基业，不能毁在我手里！”
徐助理不敢再劝，转身要走，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她点开屏幕，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一抖，手机差点摔在地上：“糟了…… 王皇后的人开始造谣了！”
武明空接过手机，屏幕上是集团内部员工大群的截图，一条匿名消息被顶到 99+：“内幕！李总裁是被武明空逼得急火攻心吐血的！她在股东大会上故意刺激老总裁，逼王总退位，简直是弑君上位！”
下面的跟帖更离谱：“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她刚回国就空降高管，肯定是早就预谋好了！”“听她和医院串通，故意隐瞒老总裁的病情，想独吞集团！”“之前清查贪腐就是排除异己，现在老总裁倒了，她就要把李氏改成武家的了！”
更恶毒的是，有人把她清查贪腐的文件篡改后发到行业论坛，标题赫然是《李氏集团惊丑闻：武明空借改革之名铲除异己，逼迫创始人病危夺权！》，配图是她在股东大会上发言的照片，被 p 上了 “野心家” 的红字。
“这群疯狗！” 武明空的手指死死攥着手机，钢化膜被捏出一道裂痕。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实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跳了一下。王皇后都已经被剥夺职权，褚遂良也成了光杆司令，没想到他们的残余势力还藏在集团各个角落，像蟑螂一样，见不得光却阴魂不散。
她想起王皇后离场时看她的眼神 —— 那不是认输的绝望，是淬了毒的算计。当时她还觉得是自己多心，现在才明白，对方早就留了后手：中层里安插的亲信、基层里收买的员工、甚至合作多年的供应商，都成了他们反颇棋子。
“武总，几个中股东已经打电话来质问了，还有三家合作商暂停了供货，要等‘真相查明’！” 徐助理急得直跺脚，“技术部在查匿名账号，但消息传得太快，连楼下的保洁阿姨都在议论了！再这样下去，之前稳住的人心全要散了！”
武明空走到落地窗前，往下瞥了一眼。大堂里的员工凑成一堆堆，低头对着手机窃窃私语，有人往总裁办公室的方向指指点点，还有人拿出手机偷偷拍照。她突然想起李治教她的话：“仁慈是掌权者最没用的软肋，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之前她念着王皇后跟着李治打拼四十年的情分，只剥夺了她的职权，没赶尽杀绝；念着褚遂良是集团元老，留了他档案馆研究员的位置。可这些 “体面”，换来的却是背后捅刀的谣言，是摇摇欲坠的股价，是濒临崩溃的供应链。
阳光依旧刺眼，可武明空的眼底却翻涌着冰冷的杀意。她转过身，看着徐助理，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却带着山崩地裂般的权威：“通知监察部和裴怀古，按‘清扫计划’名单执校立刻，马上。一时内，我要看到所有核心蛀虫被带走，人事任免公告必须置顶 oA 系统。”
徐助理愣了一秒，随即躬身领命：“是！我这就去办！” 高跟鞋的声响消失在走廊里，办公室里只剩武明空一个人。她重新坐回办公桌后，拿起笔，在 “清扫计划” 的名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像极了断头台落下前的倒计时。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李氏集团的血色清洗，正式开始。而这场清洗，不仅是为了稳住权力，更是为了告诉所有人：她武明空的王座，不是靠施舍得来的，谁要是敢碰，就得付出血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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