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董事会召开前三，武明空在办公室里翻看着李义府提交的《新能源项目合作方案》，眉头越皱越紧。方案里推荐的合作方是 “恒通科技”，负责人是李义府的大学同学，而附件里的技术评估报告显示，这家公司的核心技术比行业平均水平落后至少半年，报价却高出 10%。
“李总监，你过来一下。” 武明空拨通了李义府的电话，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十分钟后，李义府推门进来，一身名牌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手里拿着最新的行业论坛邀请函，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武总，您找我？对了，下周的行业峰会，主办方请我当主讲嘉宾，到时候能给咱们集团露脸……”
“先别峰会的事。” 武明空打断他，将合作方案推到他面前，指着恒通科技的评估报告，“这家公司技术落后，报价还高，你为什么推荐他们？”
李义府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连忙解释：“武总，恒通虽然技术不算顶尖，但跟咱们集团合作过几次，熟悉流程，不容易出岔子。而且我同学是负责人，沟通起来方便……”
“方便？还是因为他给了你好处？” 武明空的声音冷了下来，“我查过，上周你去恒通考察，他们给你送了一块价值五万的名表，还安排了高端会所的宴请。李义府，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李义府脸色瞬间惨白，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武总，我……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同学情谊，没别的意思……”
“我不管你有没有别的意思。” 武明空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眼神锐利，“你是技术顾问，手里的权力是用来为集团选最好的合作方，不是用来给同学谋利，更不是用来满足你那点虚荣心的！行业峰会我没意见，但你要是再把私人关系掺进工作里，这个顾问职位，你就别干了！”
李义府连连点头，声音颤抖：“我知道错了，武总，我马上重新选合作方，把表退回去！”
打发走李义府，武明空揉了揉太阳穴。最近李义府的变化越来越明显，不再专注技术，反而热衷于参加各类论坛、结交人脉，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连工作都开始敷衍了。
更让她头疼的是许敬宗。下午，许敬宗提交了上个月的情报网开支报表，里面一笔 “特殊信息获取费” 高达二十万，备注却只写了 “监控王皇后派系动向”，没有任何明细。
武明空把许敬宗叫到办公室，直接抛出问题：“这二十万是怎么花的？监控谁？用了什么手段？”
许敬宗眼神闪烁了一下，含糊道：“就是监控王皇后的亲信张主管，找了些‘道上’的人帮忙，他们要价高，而且没法开发票……”
“没法开发票？还是手段见不得光？” 武明空追问，“许敬宗，我让你建情报网，是为了收集证据，不是让你用违法的手段！要是被人抓住把柄，不仅你要进去，整个改革都会被牵连！”
许敬宗脸色涨红，辩解道：“武总，我也是为了集团好，张主管的行踪很隐蔽，不用点特殊手段根本查不到……”
“为了集团好，就更要守规矩。” 武明空打断他，语气严肃，“我知道你能力强，情报网也帮了不少忙，但规矩是底线。这笔开支，你给我补明细，要是不清道不明，从你这个月的奖金里扣。还有，以后所有信息获取，必须合法合规，再敢游走在法律边缘，你就给我滚蛋！”
许敬宗低下头，瓮声瓮气地：“我知道了，武总。”
两人离开后，办公室里只剩下武明空一人。她靠在办公椅上，心里五味杂陈。李义府和许敬宗是她最早的盟友，在财务改革和人事调整中立了大功，可随着权力扩大，两人都变了 —— 一个贪名，一个贪利，还都开始触碰底线。
她想起长孙无忌的提醒：“你身边的人，未必都如表面那般可靠。” 之前只当是泛泛而谈，现在看来，这话或许有深意。
晚上，武明空分别给两人发了条信息。给李义府的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别让虚名毁了自己。” 给许敬宗的是：“情报是刀，用好了能杀敌，用不好会伤己，守好底线才能长久。”
很快，李义府回复：“多谢武总提醒，我一定收敛心性，专注工作。” 许敬宗回复：“明白，以后一定合规开支，绝不越界。”
看着两饶回复，武明空却没有放下心来。他们表面上接受了敲打，但内心是否真的收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她突然意识到，打败王皇后、褚遂良这些外部敌人不难，难的是驾驭身边的盟友，防止他们被权力腐蚀，变成新的敌人。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武明空打开抽屉，拿出核心组的名单，上面除了李义府、许敬宗，还有裴怀古、苏晴等人。她用笔在李义府和许敬宗的名字旁画了个问号，眼神凝重。
这场权力的游戏里，忠诚从来都是最昂贵的奢侈品。她必须更加警惕，才能不被身边的人背后捅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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