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格依言坐下，动作甚至称得上优雅。
但他手中的漆黑匕首依旧稳稳握着，刀尖似有似无地指向陈默，仿佛在寻找最完美的下刀角度。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第二人格问，声音平静无波。
陈默耸耸肩，抿了一口酒：“本来没发现。但有些特别聪明的读者好像提前猜到了……”
他开了个不合时夷玩笑，随即语气一转，
“好吧，真的，猜别人很难，但猜自己……太容易了。如果是我，肯定也会第一个选择对玛莎下手。”
他放下酒杯，看向对方：“你呢？你是怎么和氪星人搭上线的？你应该一直在地球才对。”
第二人格冷笑一声，黑雾般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嘲弄：
“不，我搭上线的……可不是氪星人。”
气氛再次沉默下来。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对坐在堪萨斯州安静的农舍前，喝着同一壶酒，中间却隔着无形却冰冷的深渊。
远处空的爆炸声成了沉闷的背景音。
很长一段时间，只有风吹过玉米地的沙沙声。
良久，陈默端着酒杯，突然开口，打破了死寂：
“怎么才能彻底杀了你？”
第二人格发出短促而冰冷的笑声，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问题：
“很简单。你自杀就行了。”
陈默摇头：“你知道这不可能。”
“反正你早晚都会死。”
第二人格的笑容变得恶毒，“有什么区别吗？”
他用脚尖点零脚下的土地，“你救不了这个世界的，陈默。我们的脚下，就沉睡着神族，宇宙大帝，或者其他什么你根本不知道的鬼东西！”
“你做得越多，某些存在就越强！”
他的声音拔高，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残忍：“外太空还有达克赛德！灭霸！oAA！上帝！巨凶兽……”
“这些角色在设定上就已经是顶点！是花板！你拿什么面对他们？你那可笑的召唤术和一点雷法吗？”
陈默静静地看着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看着对方眼中那近乎沸腾的黑暗和绝望。
他忽然问了一句：
“你知道这个世界……其实只是某些存在眼中的一场游戏，对吧？所以，你这个打不过最终boss的理由，其实站不住脚。”
第二人格猛地一愣。
随即，他像是被戳中了最深的痛处，猛地爆发出一阵更加癫狂的大笑！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甚至在地上打起滚来，黑雾般的身体时而凝聚时而溃散。
“陈默！陈默！”
他一边笑一边捶着地面，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嘲讽。
“你忘了！我也忘了！我是怎么诞生的？！你告诉我？！”
“不是我想要毁灭世界！是你！是你啊！！是那个充满痛苦和绝望的你！在深渊里创造了我！！”
他的声音变得尖利，充满了控诉：
“我想守护你啊！那个时候你的求生意志在怒吼对吧？！”
“那个时候你对这个操蛋世界的愤怒比我更深！更烈！是我！是我承载了那些你无法承受的黑暗和痛苦！！”
陈默死死捏着手中的酒杯，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没有话，只是沉默地承受着这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
第二人格停止了翻滚，重新凝聚成形，脸上的疯狂渐渐褪去，只剩下彻底的绝望和嘲讽。
他冷笑着，看着沉默的本体。
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陈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所有的郁垒都排出。
他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清晰，再次问道：
“抱歉。但是……告诉我，我该怎么才能杀了你。”
第二人格脸上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
下一秒，一件散发着魔法气息的黑色斗篷凭空出现，披在他身上——魔女斗篷！
紧接着，造型奇诡的背刺短刀插在腰后——影刃！
闪烁着复活光辉的甲胄覆盖胸膛——复活甲！
腰上浮现出两把法杖，一把燃烧着火焰，一把凝结着金色光辉——炽热支配者，辉月！
他一只手握着泛着冷光的短剑，另一只手里是杀意十足的短刀——名刀，无尽！
脚下踏起闪烁着符文光芒的抵抗之靴！
眨眼之间！
他身上挂满了十几件流光溢彩，属性各异几乎闪瞎人眼的装备！
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般扩散开来，连周围的光线都微微扭曲！
陈默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
第二人格欣赏着本体脸上那罕见的震惊和错愕，发出冰冷的胜券在握的嘲笑：
“我了，你只能自杀！你会的所有技能，我全会！你怎么杀我？！啊？！”
陈默心里瞬间奔过一万头草泥马。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我召唤英雄，你他妈分走了我的装备系统对吧？！
他甚至怀疑这家伙身上还挂着【闪现】，【传送】，【终结】这些召唤师技能！
这特么还打个屁？！
第二人格脸上的嘲笑更加明显，带着一种怜悯：
“你杀不了我。而我……暂时也不会杀你。这次我输了，但下次……我一定会赢！”
他的身体开始再次化为浓郁的黑雾，声音也变得飘忽不定，却带着最终的诅咒，回荡在空气中：
“你终将……亲手毁灭这个世界！”
黑雾彻底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陈默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望着第二人格消失的地方，沉默了良久。
远处空的战斗声似乎都遥远了。
许久，陈默脸上那凝重无比的表情，忽然一点点松弛下来，最后甚至勾起了一抹如释重负，有点古怪的轻松笑容。
“我知道该怎么杀你了……”
他低声自语，眼神亮得惊人，“我大概……也猜到我自己上辈子是怎么死的了。”
他抬头望了望，语气变得哭笑不得，带着一种认命般的自嘲：
“按作者操蛋的套路……我他妈上辈子该不会是打王者荣耀连跪，心态爆炸，破防死的吧？！”
..........
“注意！空战即将结束！残余敌机已突破防线，进入大气层！”
娜塔莎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清晰冷静，“我需要无人机群进行最后的驱赶，尽量把他们逼迫到这些区域！”
布鲁斯站在巨大的战术地图前，手指快速点出几个早就标注好的红色区域。
全是荒芜的沙漠，戈壁或无人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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