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源页完全打开后，
光不再刺眼，
而是沉静如海。
灰因伏在顾长生肩上，
影尾紧紧缠着他的腰，
声音轻得像呼吸：
“顾长生……
你要写你自己了吗？”
顾长生：
“嗯。”
未来轻轻呼喊：
——【写我……也写你……】
——【我们都是被切掉的……】
——【但现在……你能写回去……】
忘世跪在命书前，
头深深贴着影地：
“顾长生……
你写下自己的那一瞬……
道将第一次看见——
不是它创造命，
而是有人在创造他自己的命。”
命书翻动。
未来颤抖。
道沉默。
世界静止。
顾长生举笔——
准备落下第二笔。
顾长生轻轻写下那一笔。
不是字。
不是线。
不像语言，
也不像图形。
那一笔落下的瞬间——
灰因捂住嘴，叫不出声。
忘世整个人跪到全身发抖。
道发出极度痛苦的吼声：
——【住手！！！】
——【你写的是……你自己……】
——【你没有资格——】
顾长生继续写。
光顺着他的笔锋流动，
像是世界第一次看到一种新的“命的结构”。
灰因颤抖着伸手：
“顾长生……
你写下的……
不是命……
是你的——
存在方式。”
忘世浑身汗湿：
“他写下的……
不是道写的形……
不是世界写的形……
不是逻辑写的形……
是顾长生自己定义的形！！！”
笔锋收住。
命书发出轻响。
那一笔，
只写了一个概念——
【不由】
灰因扑进顾长生怀里，
影泪满眼：
“顾长生……
这是你写下的第一句自命。”
未来的声音破出颤音：
——【你……
把自己……
从命的规则里……
抽出来了……】
道疯狂嘶吼：
——【停下——！！！
你重新定义了你自己！！
你从命之汁…
消失了！！
你脱离了我的书写体系！！】
顾长生淡然：
“我本来就不属于你的命书。”
那一瞬间——
整个第二世界都向顾长生跪伏。
归源页上的光涌出整个命书。
第二世界像海水倒灌，
所有影域结构向顾长生鞠躬般下沉。
灰因泪眼朦胧：
“顾长生……
世界……
承认你不属于它……”
忘世浑身战栗：
“不……
不是承认——
是认输。
世界在向你的存在方式低头。”
道放弃挣扎：
——【你既不属于命……
也不属于我……】
顾长生抬笔：
“继续。”
未来急促喊：
——【写！
写下你是谁！！
无论道承不承认……
你写就是真！！！】
光再次汇聚。
命书自动翻到下一校
顾长生写下第二笔。
顾长生落下第二笔。
这一笔不是温和的，
是锋锐的。
锋芒所过之处，
道直接发出尖剑
灰因捂着耳朵：
“顾……顾长生！！！
你写的……
不是命……
是权柄！！！”
忘世跪倒：
“道……
怕了……
顾长生写的是——
命外的权柄！！！”
未来狂喜：
——【对！！
写权柄！！！
你一直拥有，只是缺了那一笔！！】
笔锋收住。
命书出现第二条命意：
【可改】
灰因整个人都软了：
“顾长生……
这……
是命外权柄……
从未有人触及的高度……
你写下——
可以写！！！
可以改！！！
可以重写！！！”
道的声音彻底崩溃：
——【顾长生！！！
你写下这句话！！！
你已不是命外……
你是之外的……命者！！！】
第二世界的结构向顾长生低头。
光折。
命线断。
未来重联。
顾长生看着命书：
“第三笔。”
未来轻声呼唤：
——【写吧……
你的存在意义……
从来不是世界来定义……】
灰因抱着顾长生，声音发抖：
“顾长生……
你这一笔……
会决定命外真形是什么样……
会决定你之后走的所有路……
会改变整个命的逻辑！！！”
顾长生没有停顿。
笔落。
光爆。
命书震。
道跪。
第二世界颤。
未来哭。
因为顾长生写下的第三句命意，是：
【不死】
灰因直接哭出声：
“顾长生……！！
你……
你把自己的命意……
写成了不死……
你写下……
道不能杀你……
世界不能收你……
命不能束你……
因果不能要你……
未来不能失你！！！
你——
不属于死亡！！！”
忘世泪流满面：
“‘不死’不是永生……
是不受命书约束的死！！
是命外的根本底色！！！
顾长生……
你写下的……
是命外真形的第一核心！！！”
道已经陷入恐慌：
——【顾长生……
你写下这三笔……
我无法承受……
你不是命……
你不是我……
你不是未来……
你不是世界……
你是——】
顾长生抬头：
“我是我。”
命书剧震。
归源页被点燃。
光如深海翻转。
命意如潮水奔腾。
命线断裂又重连。
第二世界浓缩成影海。
灰因捂住心口：
“顾长生……
你的真形……
要出现了……”
未来的声音带着几乎压不住的狂喜：
——【顾长生！！
合命完成、命意落笔、命权书写！！
你要从‘命外’——
迈入‘命外真形’！！】
道发出最后一声恐惧之呼：
——【停！！
命外不该有形！！
顾长生不能有形！！
否则……
我将不再是！！！】
顾长生看向命书。
归源页自己翻开。
光涌出。
世界震动。
第二世界全部跪伏。
未来发出最后一句：
——【顾长生……
你的命的形……
请写下来吧。】
顾长生落下第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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