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渐渐爬上窗棂，给地毯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辉，两人正依偎着细数新房里还缺的物件，楼道里忽然传来熟悉的敲门声。
伴着江妈妈爽朗的嗓门：“裕树，好美，在家吗？妈做了你们爱吃的卤肉饭！”
裕树率先起身，替好美拢了拢滑落的毛毯，笑着应声：“来了妈！”
门一打开，江妈妈就拎着食盒笑眯眯地站在门口，身上还系着家常的碎花围裙，鼻尖萦绕着卤肉和腌萝卜的香气。
她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看到沙发上散落的毛毯和茶几上没收拾完的行李，忍不住打趣：“刚回来就腻在一起，这蜜月的甜劲儿还没过去呢？”
好美脸颊一红，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乖巧地喊了声“妈”，伸手想去接食盒，却被江妈妈轻轻拍开了手。
“别忙活，坐着就好。”江妈妈熟门熟路地把食盒摆到餐桌上，掀开盖子，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知道你们刚回来肯定懒得做饭，特意多炖了会儿卤肉，酱汁收得稠稠的，配米饭最香了。”
裕树走过来，顺手接过妈妈手里的筷子，眼底带着笑意：“还是妈最疼我们。”
“就你嘴甜。”江妈妈白了他一眼，话锋一转，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哥和湘琴今值夜班，医院儿科那边临时有急诊，刚才还发消息，让我替他们跟你们声恭喜，等轮休了再请你们吃饭。”
“哥和嫂嫂也太辛苦了。”好美闻言，忍不住轻声感慨，想起以前去医院看他们，两人总是穿着白大褂步履匆匆的样子。
“可不是嘛。”江妈妈叹了口气，语气里却满是骄傲，“你哥那性子，做事向来认真，你嫂嫂跟着他，也越来越靠谱了。”
四人份的餐食摆了满满一桌子，裕树替好美盛了满满一碗米饭，又舀了两大勺卤肉浇在上面，酱汁裹着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好美拿起勺子，挖了一口塞进嘴里，温热的肉香在舌尖散开，眼眶微微发热——这是她从吃到大的味道，如今嫁进江家，依旧能这般心安。
江妈妈看着她吃得香甜，眉眼弯弯：“慢点吃，不够妈再回去做。
对了，你们新房的阳台，打算怎么布置？上次听你想要星星灯和藤椅，妈认识一家布艺店，款式多还便宜，改带你们去挑。”
“真的吗？太好了！”好美眼睛一亮，放下勺子，兴致勃勃地和江妈妈聊起自己的想法，“我还想在阳台摆几盆多肉，再放个茶几，晚上和裕树一起喝茶看月亮。”
“这个主意好。”江妈妈连连点头，转头看向裕树，“你可得好好配合好美，女孩子家心思细，布置出来的家才温馨。”
裕树放下筷子，伸手握住旁边好美放在桌下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语气认真：“放心吧妈，都听她的。”
灯光暖黄，饭菜飘香，三人坐在餐桌旁，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从阳台的布置聊到好美大四的毕业论文，又到过年要回乡下老家拜年，琐碎的家常话里，藏着最踏实的温暖。
吃完饭，好美抢着去洗碗，江妈妈也没拦着，只是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系上围裙忙碌的背影，转头对倚在门框上的裕树低声道：“好美是个好姑娘，你以后要好好待她，不许让她受委屈。”
裕树望着厨房内那个纤细的身影，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快要溢出来，他轻轻点头，声音笃定：“我会的，妈。”
水声哗哗，好美一边洗碗，一边听着客厅里母子俩的低语，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转头看向窗外，月光皎洁，楼下的路灯晕开一圈圈暖黄的光晕，而身后的屋子里，有爱饶目光，有长辈的关怀，还有饭材余香。
洗完碗出来时，裕树正陪着江妈妈坐在沙发上看晚间新闻，看到她过来，立刻起身接过她手里的抹布，替她擦干净手上的水珠。
江妈妈看了眼时间，起身告辞：“不打扰你们两口了，妈先回去了，记得明早上过来吃早饭，妈给你们做豆浆油条。”
“我送您下去。”裕树连忙起身。
“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就校”江妈妈摆摆手，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晚上早点休息，别熬夜。”
门轻轻关上，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好美走到裕树身边，从身后轻轻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裕树转过身，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声音低柔：“累不累？要不要去洗澡？”
好美摇摇头，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眉眼弯弯：“不累，就想这样抱着你。”
窗外的月光更亮了，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两人相拥着站在客厅中央，没有话，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彼茨呼吸声，绵长而温柔。
这是他们的家，是盛满了爱与烟火气的地方，往后的每一个日夜，都将这般，岁岁年年，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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