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碗筷收拾妥当，江妈妈泡了一壶菊花茶端上桌，热气氤氲着散开，混着客厅里淡淡的檀香，格外惬意。
江爸爸靠在沙发上，手里翻着当的报纸，目光却时不时飘向直树和湘琴，像是有话要。
阿才逗着怀里的念安，家伙献宝似的把幼儿园老师奖励的红花贴在阿公额头上，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裕树收拾好医学期刊，也凑过来喝茶，可爱趴在脚边，把脑袋搁在爪子上，乖乖听着屋里的欢声笑语。
江妈妈抿了口茶，状似随意地开口：“直树，湘琴，你们看念安现在也长大了，幼儿园也适应得挺好，身边好多朋友都生了二胎，你们俩有没有这个计划呀？”
这话一出，客厅里的笑声渐渐淡了下来。念安眨着大眼睛，不明所以地问：“二胎是什么呀？是像螃蟹一样有两个壳吗？”
众人被他真的话语逗笑，气氛又轻松了些，湘琴脸颊微红，下意识地看了看直树，手里的茶杯微微晃动。
她放下杯子，轻声：“妈妈，我们倒是没认真讨论过这件事，医院里的工作挺忙的，怕照顾不好两个孩子。”
直树握住湘琴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看着江妈妈和江爸爸，语气沉稳：“目前确实没具体计划，儿科的病患多，我和湘琴经常要加班，念安平时多亏你们照顾，如果再要一个，怕精力跟不上，也怕忽略了念安。”
江爸爸放下报纸，点点头：“工作忙是实情，但你们也别太拼，我和妈妈现在身子骨还硬朗，裕树也能搭把手，照顾孩子的事不用你们太操心。”
他顿了顿，看着念安补充道，“你看念安一个人，有时候在家除了跟可爱玩，也没个伴，有个弟弟妹妹，他也能多份热闹。”
阿才也附和道：“是啊，妹妹，我看你从就喜欢热闹，家里孩子多些，才更有烟火气。当年你和直树在一起，我们就盼着你们能儿女双全，现在念安这么乖，要是再来个宝贝，多好啊。”
念安似懂非懂地搂住阿才的脖子：“我想要个妹妹！像林老师家的宝贝一样，软软的，我可以保护她！”
他手一挥，一副男子汉的模样，逗得大家忍俊不禁。
湘琴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眼里满是温柔，心里却泛起了涟漪。
江妈妈看着湘琴的神情，继续道：“我知道你们心疼孩子，也怕影响工作，但孩子都是缘分，你看当年我生直树和裕树，那时候条件还没现在好，不也一步步过来了？现在家里条件好了，我们也能帮你们搭把手，你们不用有那么多顾虑。”
裕树推了推眼镜，难得主动插话：“哥，嫂嫂，从医学角度来，嫂嫂现在的年龄生二胎也合适，身体恢复会比较快，而且两个孩子一起长大，能互相陪伴，对他们的性格培养也有好处。”
直树沉默了片刻，他知道长辈们的心意，也明白湘琴心里其实一直藏着对大家庭的向往。
这些年，他看着湘琴从当年那个冒失的女孩，变成如今温柔又干练的护士和母亲，心里满是感激。
他转头看向湘琴，眼神里带着询问：“湘琴，你怎么想？”
湘琴迎上直树的目光，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其实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有个宝贝，家里会更热闹，只是一想到医院里的工作，还有念安，就有点犹豫。”
她顿了顿，看着身边的家人，“但听爸妈和裕树这么，我心里也动摇了。”
直树握紧她的手，语气坚定：“如果你想，我们就慢慢计划。工作的事我们可以协调，爸妈也能帮我们照顾孩子，不用有压力。”
他看向念安，“以后要当哥哥了，会不会觉得开心？”
念安用力点头，脸上满是期待：“开心！我会带妹妹去看垦丁的海，给她捡最漂亮的贝壳，还会保护她不被螃蟹夹到！”
江妈妈见两人松了口，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就对了嘛，孩子是上给的礼物，不用刻意强求，顺其自然就好，不管你们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
江爸爸也笑着：“是啊，慢慢来，不用着急，我们就是问问你们的想法，没有要逼你们的意思。”
夜色渐深，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屋里，念安已经趴在直树怀里睡着了，嘴还微微嘟着，似乎在做着有妹妹陪伴的美梦。
可爱蜷缩在客厅的沙发脚边，发出轻微的鼾声，直树和湘琴则坐在二楼卧室的沙发上，想着客厅楼下的家人，心里满是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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