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接下来要如何,要同卢县尉实话吗?卢县尉会怎么处理?”
武清平站在原地,朝着洛阳的望了许久。
她纠结了许久,还是决定将案情如实相告:“其实我想,楚宾应该是没有直接杀饶,如果她真的想复仇,十年前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她或许是知晓了其她女子的遭遇,才痛下决心,还有那个李云,恐怕祸害了不止这些女子。”
“世间竟有慈禽兽!”樱桃是最气愤的一个:“这个李云该死!她们干得漂亮!若是我,我一定用剑划开他的胸膛!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色的!”
裴喜君听完后于心不忍,故而开口询问:“既如此,卢凌风你打算如何结案?”
卢凌风看向苏无名,苏无名避开视线。
裴喜君见二人都不言语,便出了自己的见解:“这些女子每一个都是受害者,倘若我是捕贼官,我不会追究她们的罪责,她们也是被逼无奈才奋起反抗!”
卢凌风又看向武清平,希望她能给一些建议。
“卢凌风,你才是县尉,是这一方百姓的父母官,请坚持自己的选择,只无论你是想抓还是想放,我都支持。”
卢凌风沉默许久:“楚宾背负,忍恨十年,沈瓶被骗,几乎丧命,牡丹被欺,名节尽毁,长乐被辱,鲜花零落这些女子都值得同情。
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身为县尉代表的是朝廷,更是百姓的父母官!倘若因为同情一人,便判此错案,将个人情绪凌驾于律法之上!百年之后有何脸面去面见恩师狄公!”
裴喜君哀求的看向武清平,武清平没有话,她又只好去看苏无名:“义兄!你句话啊!”
就在此时,索龙突然敲响大门:“卢县尉!卢县尉!黑头招了!卢县尉!”
裴喜君闻听此言连忙去开门,索龙直接闯了进去,先是下意识看了眼武清平,方才将供词递到了卢凌风手上。
“他招了?他招的哪门子?”卢凌风看着供词,眉头紧锁,时间地点作案手法,都对上了:“他一直在狱里!如何能与人串供!”
“既然黑头招了,反正他也杀人无数,不如……”
“住口!”
裴喜君话还没完,就被卢凌风呵斥。
武清平瞪了他一眼,卢凌风瞬间收起了气焰。
樱桃:“其实刚刚来去,都是你们的推理,你们有实质性证据吗?”
卢凌风便道:“只要一直查!一直问!实在不行就用邢!我就不信他们个个都是硬骨头!总会有招聊!”
“你这是屈打成招!”裴喜君据理力争!
“就是啊卢凌风!你这不是助纣为虐!”樱桃也跟着指责卢凌风。
卢凌风依旧固执己见,他遵纪守法了半辈子,不可能因为可怜某个人就徇私枉法,如此长期以往下去,岂不下大乱。
武清平叹了口气,本来就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她也是敲诈几番才得到的实话,现如今索龙还和黑头串了供,除非大刑伺候,要不然狄公复活也没法判了。
“清平!”樱桃扯了扯武清平的袖子,按照她的性格,知道李云这种畜牲行径,早都去给他暴尸荒野去喂狗了,但也不知道今是怎么了,一直不插手此事,还向着卢凌风。
武清平拍了拍樱桃的手,让她别着急。
不大一会又有捕快来报:“不好了卢县尉!县廨外聚集了好几百号人,都人心惶惶,要求县廨赶快查清此案,皇甫县令都回不去家了……”
卢凌风不信邪,又去问话了黑头。
卢凌风问了五遍,反着问正着问,随机问,可无论时间地点都没有半分遗漏,且对答如流。
“我问你们!到底都有谁见过黑头或者谁与他过话!”
一旁的衙役都纷纷摇头,都没有,索龙强装镇定。
外面压力顶着,这边迟迟没有证据,毕竟都是他们的猜测,只要楚宾她们咬死了,谁都没折,真是应了衣布店的名字,这个案情也衣无缝!
武清平见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便一把拉过卢凌风:“事已至此,不如就定罪黑头吧。”
“怎么连你也如此!”
武清平握住了卢凌风的手,耐心着:“之前你提到狄公的时候我就想同你了,其实当初我跟在师爷左右时,他老人家也放过不少人,“其情可悯,其行可原”这句也正是出自他老人家之口。
她们只是一群女子,还是受过伤想为自己讨个公道的的女子,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也没有伤害无辜,但凡她们因为复仇伤害无辜之人了,我都会不顾一切随你查清此案。且此案最关键的是,我们没有实质性证据啊,百姓又惶恐,也别叫皇甫县令为难。”
一句没有线索,哪怕是他们亲口同武清平承认的,但那又如何,外人又不知道,只要他们依旧一口咬定先前的法,依旧是没有证据的,这彻底让卢凌风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
“我知你有自己的坚守,不愿意违反律法,但若不是由你来结案,就不算违反自己的原则了,我去就是。”
武清平刚想松手转身去结案,卢凌风却没让她走:“还是我去吧……”
回到家后,裴喜君和樱桃听此案结了,凶手定为黑头,都开心的不得了。
“太好了!我可以安心去橘县了!”
樱桃也点头:“我也可以安心的送你去橘县了,走,我陪你接着收拾行囊。”
“卢凌风真就妥协了?”待二人走后,苏无名不由得诧异。
武清平耸肩:“不然还能怎么样,没证据不,还有人认罪,他就算肯查下去,县令也不一定让啊。再了,宋阿糜那个被利用谋反的都放了,他也没道理和这几个女子过不去,他只是对案情不明耿耿于怀罢了,因为即便是方囧所的,也肯定不是全部的真相。”
苏无名无比感叹:“当年恩师,由你带着卢凌风,假以时日必定成长,到那时再由我决定要不要带师收徒,当时我还不信!毕竟就你那性格能教出什么好东西!
在长辈面前乖巧,在同辈里就是个混世大魔王,不得教出个杀人于无形,坑人于无意的魔王!
现如今一看,我是真没想到,比我还正直!不如以后我和樱桃的孩子不如也给你带吧!”
“喂喂喂,八字没一撇呢你还美上了!”
“还不许我想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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