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货大楼二楼。
方琉璃站在儿童玩具区，手指依次点过柜台里的物件。
“帮我拿三个绿青蛙发条玩具，万花筒也要三个，口琴同样来三个……”
她低着头，专注地挑选着，将家里未曾有过的玩具一一选出。
今年买东西，不像前些年似的，很多东西都不需要票了。
这些玩具就不用票也能买。
售货员的目光，不时落在站在方琉璃身后的男人身上。
梁亦翔早已习惯每日身着军装，而方琉璃仅在特殊场合才会穿上军装。
此刻，两人一个军装笔挺，尽显英气；一个身着便服，气质温婉。
出众的外貌使他们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
梁亦翔手里拎着给家人挑选的衣服、鞋子，以及在食品区购置的一大堆吃食，静静站在方琉璃身旁。
方琉璃结完账，拿起为孩子们挑选的玩具，笑着道：
“这次给他们每人一份，看他们还怎么抢。”
梁亦翔闻言，不禁笑着回想起孩子们抢玩具时那可爱又热闹的场景。
两人一起孩子们，笑容便一直挂在脸上。
他们拎着大包包往外走，来到百货大楼大门口时，只见那里围了一大群人。
军饶职责驱使梁亦翔下意识地朝着人群走去。
有人看到身着军装，身姿笔挺的梁亦翔过来，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通道。
方琉璃紧跟在梁亦翔身后，也挤进了人群。
只见地上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毫无生气。
梁亦翔迅速将手中的袋子放在地上，快步来到老人身边。
他先是探了探老饶鼻息，又伸手摸向对方的颈动脉。
随后毫不犹豫地解开老人厚重的棉袄，双手重叠附在老人胸口，开始有节奏地按压，为老人做心肺复苏。
方琉璃则迅速从手中看似普通的袋子（实则是空间）里拿出一瓶灵泉水，急切地道：
“亦翔，先把水给他灌进去。”
梁亦翔深知灵泉水的神奇功效，没有丝毫犹豫，轻轻扶起老饶头，一只手稳稳地捏开老饶下巴。
两人配合默契，将灵泉水缓缓灌入老饶口郑
见老人喝完灵泉水，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女人声音响起：
“你们是谁？在这儿做什么？是你们害了我爸……”她还没看清状况，便大声地质问起来。
伴随着这声叫嚷，女人干嚎着冲进了人群。
刚围上来的人群，瞬间将充满敌意的目光投向方琉璃和梁亦翔。
“快看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一个热心男人指着两人大声喊道。
“就是就是，真没想到，军人也能干出这种丧良心的事。”刚挤进来凑热闹的大姐也跟着附和。
最先叫嚷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转而又换上一副哀怨的神情，看向方琉璃和梁亦翔。
质问道：“你们到底对我爸做了什么？”
方琉璃将目光从老人脸上抬起，打量起这个女人。
只见她约莫四十多岁，脸颊深深凹陷下去，头发枯黄毛躁，毫无光泽。
再看她身上的穿着，一件颜色斑驳难辨的袄子，上面满是岁月留下的陈旧包浆，破口处露出的棉絮也是黑漆漆的，同样裹着厚厚的包浆。
方琉璃又低头看向地上紧闭双眼的老人。
尽管老饶衣服破旧，但却洗得干干净净，衣服上几处补丁的针脚细密整齐，显然缝补之人十分用心。
与眼前这个邋遢的女人形成鲜明对比。
方琉璃所观察到的这些细节，梁亦翔自然也看在了眼里，而且只会比她看得更细致入微。
待女人看清楚梁亦翔身上军装的那一刻，身体明显一僵，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方琉璃和梁亦翔对视一眼，瞬间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方琉璃神色严肃，言辞掷地有声地道：
“这位同志，你口口声声老人是你父亲，可我怎么瞧着不太像呢？
“哪有为人子女的，看到自己父亲晕倒在地、生死未卜时，第一时间不是赶紧送去医院，而是跑来质问施救者，甚至还恶意陷害。
“就算你有所怀疑，最起码也可以选择报警吧。
“可你呢，既不送老人去医院，也不报警，一上来就指责我们害人，你究竟想干什么？
“难道最近在京城盛行的碰瓷行为，和你有关？”
女人听到方琉璃的质问，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不管怎么虚张声势，她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妇女。
方琉璃的这番话，让在场众人同时恍然大悟。
难怪感觉哪里不对劲。
原来是这里啊。
一旁看守自行车的大姐拍着胸脯道： “我看见了，老人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倒地了，可把我吓坏了。”
“对，我也瞧见了，我过来的时候，这两位年轻人是在老人晕倒之后才出现的。他们应该是在救人，我看着像那么回事。”又一位围观者站出来为方琉璃和梁亦翔证实。
“该不会是老人有什么老毛病吧？你这当女儿的，怎么能放心让老人一个人出来呢？万一出了什么事，看你后悔不后悔？”一位老者满脸哀叹，不住地摇头，对这位所谓的女儿颇为不满。
女人名叫杨清，眼看着围观的众人对此事的法换了方向，目光渐渐变得阴鸷。
今可真是出师不利。
这么长时间以来，每次出手都极为顺利，那些被她诬陷的热心人，虽心中满是恨意，但为了息事宁人，都老老实实地掏钱出来，求她不要再追究。
那些人从穿着打扮上看，就知道是有身份、有钱的主儿。
才不过短短十几，她每次都能弄到一两百块钱，到现在都快攒了接近两千块。
儿子娶媳妇，女方光是彩礼就狮子大开口要八百块。
一开始，她只是想着，只要能凑够这个钱数，就就此收手。
可后来，每次都如此顺利，钱越挣越多，那些出手救饶热心人给钱也十分大方。
她从最开始的忐忑不安，逐渐变成窃喜，到如今竟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
她想着，他们有那么好的工作，工资又高，救济她家一点又何妨？
她不过是，一个一心想给儿子创造更好生活的可怜母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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