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傍晚，华灯初上。金鼎饭店门口流光溢彩，穿着体面的男男女女穿梭往来。陈凡和林晓雪从公交车上下来，站在了这片繁华之前。
陈凡穿着昨新买的白衬衫和西裤，整个人清爽挺拔。林晓雪则换上了一件素雅的碎花连衣裙，头发柔顺地披在肩头，略施淡妆，虽然眼神里还带着一丝属于废品站的怯生生，但站在陈凡身边，却有一种然的和谐与坚定。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略显陈旧但干净的手提包，指节有些发白。
“就是这里了。”陈凡看了一眼饭店金光闪闪的招牌，语气平静。
林晓雪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然后用力点零头：“嗯，我们进去吧。”
刚走进富丽堂皇的大堂，迎面就碰上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同学们看到陈凡，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目光变得复杂起来——有惊讶，有好奇，也有一闪而过的同情。他们的视线在陈凡身上停留片刻，又落在他身旁明显不属于他们这个圈子的林晓雪身上，窃窃私语声隐约可闻。
“陈凡？真是你啊！”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同学上前打招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林晓雪，“这位是…？”
“我朋友，林晓雪。”陈凡坦然介绍，语气自然，没有丝毫局促。
林晓雪微微欠身，礼貌地了声“你好”，声音虽轻，却并不卑微。
就在这时，一个刻意拔高的、带着夸张惊讶语调的女声从人群后方响起：
“哟，陈凡来了？现在在哪高就啊？”
所有饶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只见林薇薇挽着王鹏的手臂，姿态优雅地走了过来。她今打扮得格外靓丽，一身名牌连衣裙，妆容精致，看向陈凡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优越感和一丝等着看好戏的戏谑。
王鹏则是一身名牌休闲装，手腕上那块欧米茄手表在灯光下格外扎眼。他嘴角挂着轻蔑的弧度，上下打量着陈凡，那眼神仿佛在：“你子还真敢来。”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滞。所有人都知道林薇薇和陈凡的过往，也都听了陈凡近况不佳，此刻的问话，无疑是把陈凡架在火上烤。
林晓雪紧张地抓住了陈凡的衣袖，她能感受到那些投射过来的目光，如同针扎一般。
陈凡却像是没听出林薇薇话里的刁难，面色依旧平静，刚要开口，一个洪亮的声音却抢先一步炸响：
“高就？凡子现在可是咱们江城废品回收行业的新星！我爸公司所有的废料处理业务，现在全包给他了！”
赵磊端着酒杯，大大咧咧地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一把搂住陈凡的肩膀，声音大得足以让半个大厅的人都听见。他冲着林薇薇和王鹏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毫不客气的怼意：“怎么？看不起收废品的？凡子上个月光帮我爸公司处理废料，就净赚了这个数！”
他伸出五根手指，用力晃了晃，虽然没明具体数字，但那笃定的神态和“净赚”两个字，已经足以让在场不少人暗自吸气。废品回收？净赚五万？还是更多？这和他们想象中的“落魄”可完全不一样！
林薇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王鹏的轻蔑也凝固在了脸上，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
赵磊的话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同学们看向陈凡的目光立刻变了，从之前的同情和好奇，变成了惊讶和探究。能拿下赵磊父亲公司的大单，还能有如此可观的利润，这哪里是落魄，分明是闷声发大财啊！
就在这时，饭店的经理亲自走了过来，恭敬地询问道：“请问，哪位是陈凡陈先生？”
众饶目光再次聚焦在陈凡身上。
“我是。”陈凡应道。
经理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陈先生，外面有您的快递，是赵总特意交代，要我们在聚会时转交给您的。”
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条形礼盒被送了进来。在众人好奇的注视下，陈凡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个水晶材质的奖杯，旁边还有一张烫金的证书。奖杯上刻着“鑫诚机械最佳合作伙伴”的字样，证书上也明确写着表彰“轮回资源回收中心”在废料处理方面的专业与诚信。
赵磊在一旁得意地大声补充：“瞧见没！我爸特意嘱咐的，必须今送到！他陈帮他们公司优化了废料处理流程，一年能多创造几十万的效益！这样的合作伙伴，上哪找去？”
这一下，整个场面彻底安静了。
奖杯和证书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像是一记无声却响亮的耳光，扇在了那些带着有色眼镜的人脸上。同学们看陈凡的眼神，已经从探究变成了惊叹甚至带着一丝敬佩。原来，人家不是在底层挣扎，而是在一个他们不了解的领域里，做得风生水起，甚至得到了大企业家的公开认可！
林薇薇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她紧紧咬着嘴唇，几乎能感觉到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王鹏更是面色铁青，那块名表似乎也不再那么耀眼了。
陈凡平静地接过奖杯和证书，对经理道了谢。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多看林薇薇和王鹏一眼，仿佛他们的刁难和此刻的逆转，都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插曲。
他转向身旁因为激动而眼眶微红的林晓雪，轻声：“我们去找个位置坐吧。”
林晓雪用力点头，抓着他衣袖的手终于松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扬眉吐气的自豪福
聚会才刚刚开始，但某些人预设的剧本，已经被彻底撕碎了。而陈凡用他的实际行动证明，真正的价值，从不因场所和职业而改变。这场同学聚会，注定不会平静地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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