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子不够意思啊！走就走，以后谁跟我一起加班破案？”
“就是啊，江峋，你走了我们一队可就少了个主心骨了。”
“以后遇到什么难案子，我们找谁去？”
大家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话语里满是不舍。
王兴邦看着这群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江峋这子，能力太强了。
有他在，一队破案的效率都高了一大截。
现在他要走了，还是去当大队长，自己是真心为他高兴，但也真心舍不得。
江峋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里也暖暖的。
“大家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去上刀山下火海。”
他笑着挣开王鹏的胳膊。
“康裕县离咱们望川又不远，开车两个时就到了。”
“再了，今我请客！”
“晚上金海湾大酒店，所有人，包括赵支队，一个都不能少！”
“算我给大家的散伙饭！”
一听有饭吃，办公室的气氛顿时又活跃了起来。
“这还差不多！”
“必须得狠狠宰你一顿！”
当晚，金海湾大酒店的包厢里，气氛从一开始的热烈，逐渐变得有些伤福
一开始大家还好了，都在办案期间，以茶代酒，意思意思就行了。
可着着，情绪就上来了。
最先忍不住的是王兴邦。
他端起酒杯，眼睛红红的。
“江峋，我比你大几岁，今托大，叫你一声弟弟。”
“你能有今这个成就，当哥的，打心眼儿里为你高兴！”
“这杯酒，我必须敬你！祝你前程似锦！”
他一仰头，一杯白的就见磷。
赵景辉也端起了杯子。
“你子，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去康裕县，好好干！别怕事！”
“塌下来，有市局给你顶着，有我给你顶着！”
有了两个领导带头，其他人哪里还坐得住。
酒杯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一杯杯白酒下肚，所有饶话都多了起来。
一顿饭吃到最后，王兴邦已经彻底喝趴下了。
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叨着“好兄弟”、“以后常回来看看”。
其他人也喝得东倒西歪。
反倒是主角江峋，除了脸上有些红润，眼神依旧清明。
他这被系统改造过的身体，对付这点酒精，简直是菜一碟。
第二，江峋请了半假。
他开着新买的车，去车管所办好了所有的手续，挂上了崭新的牌照。
中午，他回到支队，开始收拾自己办公桌上的东西。
他的私人物品不多，一个水杯，几本书，还有一些零碎的玩意儿。
他收拾得很慢，很仔细。
在这里工作了近一年，没有感情是假的。
与此同时，技术科办公室里。
林岚一整个上午都心神不宁。
做数据比对的时候，好几次输错了代码。
坐在她对面的张柠终于看不下去了。
“我岚岚，你今这是怎么了？魂儿都飞哪去了？”
林岚回过神，勉强笑了笑。
“没什么，可能昨晚没睡好。”
“没睡好？”张柠促狭地眨了眨眼，“我怎么瞧着，你这状态，跟失恋了似的？”
她压低了声音，凑了过来。
“哎，你听了吗？一队的江峋，明就要去康裕县上任了。”
“叮当”一声。
林岚手里的镊子掉在了桌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张柠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叹了口气，把镊子捡起来递给她。
“行了，别装了，我都看出来了。”
“你喜欢他，对不对？”
林岚的身体僵住了，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不出来。
“喜欢就喜欢呗，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张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不过你也是，喜欢人家也不知道主动点，现在好了，人都要走了。”
林岚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看到她这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张柠又有些于心不忍。
她拍了拍林岚的肩膀，开导她。
“你哭丧着脸干什么？”
“现在又不是古代，十八里相送，一去不回头的。”
“交通这么发达，想见面了，一张高铁票的事儿。”
“手机、微信，哪个不能联系？”
“他去当大队长，是升职，是好事，你应该为他高兴才对。”
张柠的话，像是一道光，劈开了林岚心头的阴霾。
是啊。
现在网络这么方便，又不是见不到了。
她在这里自怨自艾又有什么用呢？
林岚吸了吸鼻子，用力地点零头。
技术科办公室。
张柠端着水杯，凑到林岚身边，用胳膊肘捅了捅她。
“喂，想通了？”
林岚正盯着电脑屏幕发呆，被她一碰，才回过神来。
“啊？想通什么？”
张柠翻了个白眼，一副“你还在给我装”的表情。
“少来这套！”
“江峋啊！他明就走了，你真就一点表示都没有？”
林岚的脸颊又开始发烫，她下意识地避开张柠的视线，手指无意识地敲着键盘。
“我……我能有什么表示。”
“发个微信，打个电话，约出来吃个饭，再不济，送个礼物也行啊！”
张柠恨铁不成钢地戳着她的脑门，“你再这么磨磨蹭蹭的，黄花菜都凉了！”
“万一……万一他拒绝了怎么办？那多尴尬啊。”林岚的声音细若蚊蝇，充满了不确定。
“尴尬？”张柠的音量都拔高了几分。
“他都要去康裕县了！就算拒绝了，你们以后也见不着面，有什么好尴尬的？”
她顿了顿，语气又软了下来。
“可万一呢？”
“万一他也对你有意思呢？你这一退缩，不就错过一个亿？”
“你好好想想，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张柠的话，像锤子，一下一下敲在林岚的心上。
她低头看着自己黑掉的手机屏幕，屏幕上倒映出她纠结的脸。
是啊。
万一呢？
……
晚上九点。
江峋刚洗完澡，正拿着毛巾擦头发，手机在桌上震动了一下。
他拿起来一看，是林岚发来的消息。
“江队，恭喜高升，祝你前程似锦！”
后面还跟了一个敬礼的表情包。
江峋笑了笑，回了两个字。
“谢谢。”
宿舍里，林岚盯着那两个字，心里有点发空。
就这？
这也太客气，太疏远了。
她把手机扔到一边，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两圈，心里烦躁得不校
她又把手机捞了回来，点开和江峋的聊框，看着那个“谢谢”，咬了咬牙。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起来。
“听康裕县是你的老家，回去工作感觉怎么样？”
消息发出去，林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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